諸天萬世,我隻一拳!
可是對秦衝“很不錯”的學員,好像也隻有這三個了。
廣場上那麼多學員,除了這三個,彆的要麼被嚇得臉色發白,要麼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有人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似乎很想看到這三個學員被秦衝一巴掌壓成肉醬!
但秦衝卻沒動手,而是在喉嚨裡“嗬嗬”了幾聲,突然躍起身來,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暗處的三個女孩都是一驚,也顧不得隱藏什麼,一閃身便從廣場上掠了過去。
廣場上,學員們都被嚇了一跳,程進看著天空中那三道流光似的人影,忍不住叫道“今天到底是什麼黃道吉日,怎麼這麼多高手光臨我們白鹿學宮?”
翻過白鹿峰頭,前麵仍然是莽莽蒼蒼的群山,層層疊疊,綿延不絕。
秦衝已經翻過前麵那座高山,身影漸漸消失在山的那一頭,接著卻響起了轟隆隆的響聲,道道流光衝天而起,山的那麵,竟像是正在發生著一場激烈的戰鬥!
三個女孩連忙飛掠過去,眼前是一個極其幽深的峽穀,雲遮霧繞,看不清穀底的戰鬥。
等她們下到穀底,便見山穀中,仙氣氳氤,魔氣縱橫,秦衝那高大的魔軀,正如靈猿一般跳來跳去,與一個白發白須的老者,鬥得分外激烈!
秦茹和楚芊都不認得那老者,同時輕喝一聲,便要撲過去,麵前卻忽然出現了一個瘦高文士,一身青衣,手中舉著一柄折扇,輕輕一揮,便有道道霞光迎麵襲來!
“散仙?”兩個女孩同時一驚,一個手握雷電,一個揮舞細柳劍,卻忽然聽到蕭瑤叫道“住手,都是自己人,不要打,打不得!”
“誰跟他……”楚芊下意識地叫了一聲,卻聽那青衣文士驚叫道“蕭瑤?”
她知道這多半不會有假了,真是自己人,於是拉著秦茹退後一步,便見蕭瑤幾大步跑過去,居然一下子撲進青衣文士懷裡,嗚嗚地哭了起來“山長,可算找到你了!”
這青衣文士自然就是臨秋了。他輕輕拍拍蕭瑤的背,笑道“你可是人皇境了,怎麼還像個小姑娘一樣,還有同伴在呢,你也不怕她們笑話?”
早在白鹿學宮的時候,蕭瑤就多得臨秋照顧,她身上的毒與傷,都是富貴足老人治好的。後來在太昊城參加百學武會,也是臨秋在殫精竭慮地保護著他們,所以從心理上,蕭瑤已將臨秋當作自家長輩——反正她自己沒有真正的長輩,倚靠著臨秋,心裡也會踏實很多。
蕭瑤小臉微紅,挽著臨秋的胳膊,羞澀地笑了笑,又想到了什麼,忙回頭為臨秋介紹兩個女孩。楚芊和秦茹這才知道,原來那與秦衝大打出手的白發老人,就是臨秋的師兄富貴足。
楚芊皺著眉頭問道“山長前輩,怎麼富貴足老前輩,會和小哥哥打起來了?”
當初她來過白鹿學宮,卻被拒之門外,說實話,她對白鹿學宮的人,是沒什麼好感的。
臨秋能聽出她話語中的含義,但並沒有介意,隻是捋著胡須笑道“這家夥,一來就氣勢洶洶,被師兄攔下來以後,一言不發就出手!要不是我們看出來他入魔還沒有好,老夫今天怎麼也得給他一個教訓,讓他以後也知道尊敬一下我們這些老年人!”
蕭瑤半帶撒嬌地問道“山長,您能給秦衝哥教訓啊?他現在,就連虛仙境也不怕的!”
臨秋不由又捋了捋胡須,半帶得意地笑道“你還信不過你家山長麼?”
原來白鹿學宮奪取了百學武會的第二,最後也得到了那枚“大寶天還丹”,加上雲姑他們帶回去的幾枚高階丹藥,臨秋和富貴足都已治好了當年的傷勢。而天道中有個“好還”的說法,就是說你受的苦難越大,當苦難結束後,你得到的好處就會越多。所以臨秋和富貴足都得到了極大的好處,對規則的領悟更是突飛猛進,竟一下子達到了法則的層次!
領悟了法則,就相當於一隻腳踏進了仙界,雖然隻是散仙。
此時這兩師兄弟,都已成就了散仙,雖然沒有渡劫,但從真氣的渾厚程度,和對法則的領悟程度來看,至少也有四劫、五劫的層次吧?
而且他們在凡界混跡這麼多年,念頭早已通達,雖然隻是四劫、五劫散仙的層次,若論真實戰鬥力,就算來一個一劫、二劫虛仙,他們也是不會懼怕的!
因此秦衝也隻能與富貴足老人鬥一個旗鼓相當,想要取勝,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臨秋看著戰況,捋了捋胡須,笑道“其實師兄他也不是真的要和秦衝分個高下,自家弟子,贏了輸了,有什麼要緊?他與之大戰一場,其實是在幫他脫魔啊!”
三個女孩都是一驚,齊聲問道“什麼?小哥哥(秦衝哥、哥哥)能脫魔嗎?”
聽著三個女孩三個稱呼,臨秋也無奈地一笑,點頭道“自然能。他魔種深植,但其實他已經煉化了不少,而且應該就在前不久,也許是有你們幫助,他體內還有一股陰陽合濟的力量,也幫他減輕了不少魔性。甚至,他還曾經清醒過一段時間,對吧?”
楚芊和蕭瑤都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不由都嬌羞地低下了頭。
臨秋看在眼裡,微微一笑,又道“老夫當年在無極仙宮,也曾對魔族有過一定的研究,仙宮之中,也是豢養得有魔頭的。像秦衝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把魔性一次性全部激發出來,然後以強大的仙氣激蕩,就能夠讓他脫魔向仙,也就有徹底脫魔的可能了!”
他朝著戰場上點頭示意“師兄現在所做的,就是這件事了。”
蕭瑤連忙問道“山長,您覺得,大概要多久才能讓秦衝哥醒來啊?”
臨秋嗬嗬一笑道“他有魔性本就被克製了許多,大概一刻鐘後,就能完全脫魔了吧?”
一霎時,三個女孩都喜極而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