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萬世,我隻一拳!
“走!”
秦衝一聲厲吼,抱起秦茹,她背上還背著清月,身後緊跟著背了明思慎的雷康,弈寧彎弓搭箭,眾人一齊飛將出去,便見那土丘隆起越來越高,終於露出真容竟是一隻大烏龜!
這烏龜也不知有多大,反正秦衝等人直飛出去十餘丈,隻聽一陣水響,那頭顱居然伸到了他們腳底下,甚至大嘴一張,像是對著他們笑了笑,卻露出了兩排猙獰的獠牙!
“傳說,無儘沼澤外圍有一頭巨大的鱷龜,不會就是這東西吧?”
雷康低聲說著,手腳都在顫抖卻見這烏龜已然完全從沼澤裡站了起來,全身覆蓋著尖刺,龜殼差不多有一座房屋大,四腳如柱,拖著一條長長的鱷尾,一半像龜,一半像鱷!
最令人心驚的,是它的頭顱上,居然還生著一對龍角,高高地直刺天空!
“犄龍鱷龜,果然是這尊大妖!”雷康用力吞了吞口水,臉色一片蠟黃!
“愣著做什麼,走啊!”秦衝吼了一聲,身形急墜而下,竟是在犄龍鱷龜頭上那對龍角上一點,又借力飛了起來這頭犄龍鱷龜,至少也是中階妖王,絕不是他們能夠戰勝的!
眾人連忙緊跟著,飛掠而去一座高大的土丘就在他們身前不遠處!
那犄龍鱷龜像是沒想到秦衝居然敢踩它的龍角,人性化地流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然後好整以暇地跟在眾人身後,不急不忙,也朝著那土丘爬了過去,卻像不怕他們逃脫了。
土丘倒是真正的土丘,不是什麼妖獸的脊背,山上甚至還生長著零零散散的樹木。山腳,路邊兩株大樹下,立著一塊古樸的石碑,上麵雕著幾個古篆書大字枕黿古丘!
一步落在石碑旁,弈寧重重地喘息一聲“原來這就是枕黿古丘啊!”
秦衝回過頭來,問道“怎麼,弈師兄知道這裡?”
弈寧點點頭“曾聽仙宮裡長輩說過,無儘沼澤裡有十八座巨大的土丘,這枕黿古丘便是入澤以後的第一座,也是一個重要的落腳點。據說這山上有座小廟,供奉的是沼澤獸神,隻要虔誠拜過了,就可保你在無儘沼澤裡平安無事。當然,這是傳說,當不得真的!”
秦衝不由嘴角抽搐,進澤以來,已經遇到了這麼多次危險,甚至明思慎和清月都受了重傷,現在去拜那獸神小廟,豈不是用完午飯做早餐,已經遲了嗎?
這時明思慎醒了過來,低聲道“我也聽說過這個古丘,茹公子,咱們還是去拜拜吧?”
秦衝看看身後,苦笑著道“那犄龍鱷龜追過來了,我們是不上山也得上山。走吧!”
這座小山不算太高,從山腳到山頂,也隻有百來丈距離而已。眾人一路登到山頂,便隻見到一座孤零零的小廟,是泥土壘成的,隻有四麵牆壁、一個茅屋頂,四周卻連一株草、一棵樹、一塊石頭也沒看到,天知道這座已被歲月磨得漆黑的小廟,是怎麼在無儘沼澤裡保存下來的?
廟裡隻有一座神邸,塑的是半人半獸的模樣,老虎頭,人身子,卻拖著一條長長的蛇尾巴;它有八條手臂,隻有兩條屬於人類,另外六條,分彆是龍、獅子、猿、鷹等妖獸的爪子模樣。
神邸前有個香爐,裡麵插著三柱香,早就燃儘了,也不知是誰留下來的。
“這就是獸神了!”弈寧低聲道,“大夥還是拜一拜吧!”
既然入鄉,就得隨俗,就連秦衝也不能例外。當下弈寧從儲物戒裡取出幾柱香,分給大夥點燃了插入香爐,大家都拜了拜。秦衝拜了三拜,抬起頭來,便見煙霧繚繞之中,那獸神的像朦朦朧朧的,竟像是蒙了一層麵具,顯得分外詭異,不由得看得出了神。
“接下來,咱們要不要在這兒休息一下?”
雷康問著話,雙眼卻是看向秦衝,仿佛大家都默認了,秦衝就是大夥的頭。
秦衝皺了皺眉,正要說話,卻聽到了一聲無比悠揚的獸嘯聲!
這不是犄龍鱷龜的聲音——難道說,在這枕黿古丘上,還有其它強大的妖獸?
秦衝臉色變了變,卻問道“明師兄和清師姐怎麼樣了?”
“我還好……”明思慎低聲說著,又忍不住呻吟一聲,然後又看了看清月。她仍然昏迷不醒,靜靜地伏在秦茹背上,隻是小臉上多了幾分血色,想來已經算是渡過生命之險了吧?
弈寧不著痕跡地歎了一聲,他知道明思慎在擔心什麼,野外探險,受傷的人多半會被扔下,這大概已經是一條規則了不能讓傷員拖累了隊伍,不管是誰,都不會例外的。
但若是把他們丟在這兒,恐怕他和清月,都不想再回到無儘城了!
眾人的目光都投在秦衝身上,明思慎和清月的兩條命,現在就在秦衝的一念之間了。
秦衝“嗐”了一聲“都看我呢,那我說的,你們可都得聽?”
雷康叫道“聽,當然聽!誰敢不聽你的,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弈寧也點點頭,明思慎想了想,也隻得無奈地垂下眼瞼,他已經準備好聽到噩耗了。
卻聽秦衝笑道“我這個人,什麼都想做,就是不想丟下同伴。一起走吧!”
明思慎猛地抬頭,卻聽雷康皺著眉頭道“可是……”
秦衝斬釘截鐵地道“你不是說了,都聽我的嗎?帶上他們,我們走!”
明思慎一下子有些熱淚盈眶。弈寧站起來,朝秦衝豎起了大拇指。
秦衝笑笑,當先走出小廟“我開道,你們走中間,弈師兄斷後。明師兄,你抓緊恢複!”
但剛走出小廟,秦衝便忍不住在想,帶上明思慎和清月,這個決定是不是草率了?
隻見小廟前,夜空中,正有一頭妖獸,渾身帶著星星點點的火光,正倒垂下來,一雙比栲栳還大的眼睛迸射著淡淡的寒光,冷冷地瞪著站在土丘前的幾個仙人。
“竟是……紫鱗星火龍——魔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