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萬世,我隻一拳!
秦衝微微一愣,秦茹已驚叫道“哥哥,是清月師姐的聲音!”
“走,過去看看!”秦衝想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不能不管,畢竟大家是一起經過患難的。
走進太皇商行,一進大門便看到一大群人圍著,連隻蒼蠅也擠不進去。
有人在低聲問旁邊的同伴“你覺得他們誰在撒謊?”
“我覺得是那兩個半步地仙。誰都知道,無儘沼澤裡的妖獸,每一頭都凶殘無比,彆說兩個半步地仙,就算兩個一劫地仙也不一定殺得了,何況,他們還殺了兩頭之多,這怎麼可能?”
“說的是!倒是那位二劫地仙,皇極仙宮的,說他殺了這兩頭妖獸,倒有幾分可信度。”
“其實我覺得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雖然兩個半步地仙也是仙宮的人,卻明顯不是人家的對手。所以人家說什麼,這事的真相就是什麼,唉,沒辦法的!”
聽著眾人的議論,一個聲音得意揚揚地道“聽見沒有,他們都知道,這兩頭妖獸是我殺的!你們偷了我的獵物,居然還敢拿到太皇商行來賣,這算是自投羅網麼?”
太皇天誰不知道,太皇商行就是皇極仙宮的產業。
秦衝一聽這聲音卻笑了,揚聲道“君師兄,是你在裡麵麼?”
那得意揚揚的聲音,不是彆人,正是君亦平。
人群裡吵吵鬨鬨,君亦平一時也沒聽出是誰在叫他,隨口答應道“是哪位師兄弟?”
秦衝笑道“君師兄在這兒,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你殺了許裳師姐的事,暴露了呢!”
“什麼?”
這話一出,人群立即躁動起來“君亦平殺了許裳?我沒有聽錯吧?”
“怎麼可能?許仙子不是君公子的未婚妻嗎?他怎麼可能殺了她?”
“可是這話是隨便亂說的嗎?要是有人敢造謠嫁禍,不得被皇極仙宮追殺至死啊?”
秦衝拉著秦茹,在人群裡挪動了一個位置,又加了一把火“君師兄你彆害怕,這事也事出有因,怪不到你的!那時候,你不是被紫鱗星火龍逼到絕路了嘛,要不把許裳師姐送到紫鱗星火龍嘴裡,它咬到你怎麼得了?你這個,最多算是誤傷而已,不礙事的!”
他一邊說一邊挪動著位置,人群又擠得密密麻麻的,說了這一長段,竟沒人發現是他說的。
聽起來,他的聲音飄飄蕩蕩,竟像是在四麵八方響起來一般!
君亦平連聲音都在顫抖了,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你胡說什麼?”
“胡說?”回答他的卻不是秦衝了,而是另一個憤怒而威嚴的聲音,“此人如果是胡說,你怎麼會嚇成這個樣子,滿臉冷汗?君亦平,難道你真的殺了裳兒?”
“這下熱鬨了!”有認得這聲音的人,在低聲感歎,“怎麼許家的許四仙也在這兒啊?”
“誰都知道,許四仙是許仙子的嫡親叔父,最喜歡這個天賦卓絕的侄女,這下熱鬨了!”
“許君一言,皇極宮三大家族的許家和君家,要為這件事反目成仇了嗎?”
“說這話的是誰啊,這不存心挑起皇極仙宮的內鬥麼?真是好深的心機!”
“嘁,怎麼能叫心機呢?如果許仙子真是君亦平所殺,難道她就白死了嗎?”
“噓,這種事情你們就不要議論了,惹禍上身,不得了的!”
秦衝忍不住吐了吐舌頭,他倒沒想到,自己隻為了給清月解圍,卻居然挑起了這麼大一個事端。不過他從在凡界的時候,就被君亦平欺壓過,現在能夠略報小仇,也算是心中快意了。
何況人群裡還有明思慎和清月在呢,清月也許要單純些,不知道這件事的後果,明思慎卻是聰明過人,九大仙宮不是鐵板一塊,現在有這麼好的立功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
當下便聽他朗朗叫道“君亦平,當初在枕黿古丘,我們被犄龍鱷龜追擊,正碰上你和許仙子被紫鱗星火龍困在斜坡上,我們好心好意把你們救出來,還說你帶著我們對付兩大妖獸,哪知道你對我們渾然不顧,害得我和清師妹因此而斷腿,若不是我們正好找到‘鋸靈仙草’,恐怕現在已經成了殘疾!我們躲入獸神廟中,親眼看到你為了逃出紫鱗星火龍的大嘴,把許仙子塞了進去,這是假的嗎?你敢發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這就說得更清楚了,雖然亦真亦假,但要是君亦平發誓說這不是真的,他卻沒這個勇氣!
因為“假”的部分,他其實並沒有親眼所見,他不知道那是假的!
而且修仙之人若是發誓,對天道是有一定影響的,若不應誓,就會遭到天道反噬,輕則修煉有阻,從此原地踏步不得寸進,重則渡劫失敗,甚至走火入魔!
這時那許四仙又說話了“明師侄,你所說的,是真的?”
明思慎恭恭敬敬地道“許師叔,半字有假!”
“那你們是如何從兩大妖獸的夾擊之中逃出來的,還反殺了它們?”
“許師叔,”清月接過話頭道,“我們躲進了獸神廟,您知道的,沒有妖獸敢於破壞獸神廟的,這兩頭妖獸也不敢。我們就靠著獸神廟反擊,五六個人合力,才好不容易殺了它們!”
她說的也是半真半假,但假的部分是她推測的,那時她已經昏迷了,自然知道得不是這麼詳細,因此說的時候她自己都以為是真的,說得理直氣壯,令人不得不信。
“五六個人合力?都有哪些人?”許四仙卻還是不肯相信,又問了一句。
“有湮雷仙宮的雷康師兄、飛羽仙宮的弈寧師兄,另外還有兩位不是仙宮子弟,是兩兄妹,叫做茹恭和茹念,他們應該和無儘城趙家有些關係。君師兄,我說的這些人,你都記得吧?”
人群中的秦衝卻是霍然一驚,冷汗刷刷直流!
他還以為自己的信息很隱秘呢,沒想到,清月居然知道他和趙家有關係!
難道他早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