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萬世,我隻一拳!
隻有黃三妹還倔強地抬著頭,雙眸流著淚,卻很是堅定地道“恩人,您這樣說太平驛,不公平,您不了解實際情況,事情根本不是您想象的這個樣子!”
她望著秦衝,胸脯不住起伏著“這次,是這群騎兵第四次來我們太平驛了,他們每隔五天就會來一次。我們附近的五個鎮子,他們都會去光顧,其中柳彥亭已經被屠了,第一次就被屠的,全鎮五千多人,雞犬不留!我們第一次也是反抗了的,可是他們太強大了,我們被殺了三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那邊那對母女的丈夫、父親,那女孩叫胡萍,也被他們奸了,幾次想自殺,都被我們救了下來……恩人,您說我們是懦夫,膽小鬼,這確實太不公平……”
秦衝靜靜地看著她,直到她已經說完了,才冷笑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反正五天以後,雅典帝國的騎兵再來,你們始終都是要死的。我可沒有和死屍說話的興趣!”
他冷笑一聲,回身就走,卻猛聽背後一聲怒喝“放屁!”
秦衝驀然轉身,厲聲喝問“誰說的?”
卻見黃三妹的哥哥猛地站起來“我,黃二勇說的!”
“不,你彆搶老子的!”人群中卻有一個青年,全然不顧身邊家人的拉扯,憤憤然衝出來,一把將黃二勇推開,厲喝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做胡偉,可不叫做黃二勇!”
黃二勇無語地咧咧嘴,就要去拉住他,卻聽秦衝冷笑道“你不怕死?”
“怕!”胡偉沉聲叫道,“但不是你告訴我們的嗎,怕得越厲害,就死得越快!你說下次雅典騎兵再來,我們全鎮的人還要死!但是我說,我們不想死,我們會抄起刀槍,把他們擋在鎮子外麵!如果,如果,”他回頭望望人群,目光中充滿了眷戀,“如果非要有人死,那就我死,我拉上幾個墊背的,總能讓鎮子裡的人多活幾個,老子也不虧!”
黃二勇猛地拍拍他肩膀“好兄弟!”
秦衝卻仍是滿臉譏誚“可惜,就兩個!”他看看黃三妹,“加上你,也才三個!”
“誰說的!”猛聽一個女子尖叫著,眾人一齊回頭,卻是那胡萍,被她母親扶著走過來,“三姐,殺雅典賊子,千萬算我一個,不然,我就是變成厲鬼也要纏著你!”
“再算我一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從人群裡擠出來。
“老子忍不住了,不忍了!”另一個青年把拳頭捏得哢哢直響,“也算我一個!”
頓時,像是一粒火星落入油鍋裡,鎮民們都沸騰了起來,不但少年們毅然站了出來,一些壯年、中年人也止不住心中火氣,甚至幾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都擠了過來!
秦衝微微一笑,問道“你們就打算在這兒空喊口號嗎?”
黃三妹一下就會意了,連忙叫道“大夥收拾好這些兵器、盔甲、馬匹,咱們回鎮裡商議!”
眾人自去忙碌,那些老人小孩也來幫忙。黃三妹又對秦衝道“恩人,請到鎮裡指點我們!”
秦衝當然不會離開,於是跟著眾人回到了太平驛。
太平客棧重又打開了大門,幾個膀大腰圓的廚師進了後廚,幫忙的婦人們絡繹不絕地搬出美酒,太平客棧的地窖很快搬空了,大夥又從旁邊幾家飯店、酒樓裡搬了來。
整個太平驛的少年、青年、壯年、中年,都擠在了太平客棧的大堂裡,兩三百個人,把寬闊的大堂擠得滿滿當當,連隻蒼蠅都飛不過來。
人群中間,黃三妹和胡萍扶著秦衝坐在整個大堂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然後黃三妹就跪在秦衝麵前“恩人,我知道您在城外所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激起我們的血性。現在您看到了,我們太平驛的人是有血性的!但血性殺不了人,也救不了人。所以請恩人教我們,該怎麼做!”
“凡事都必須有自己的力量!”秦衝安安心心地受了她三拜,才讓她起來,沉聲道,“你們這兒有兩百五六十個,但這應該不是鎮上所有的青壯,不是我打擊你們,你們中間的一些人,也殺不了雅典騎兵。所以你們的當務之急,是要繼續去鼓動鎮上的青壯,參與起來,替換出你們中間一些不適宜的人。我的意見,你們這支隊伍,一定要玄境、皇境強者,達不到玄境的,就不要參加了。然後,明確幾個人擔任隊伍的首領,嚴格訓練戰陣之法,做好戰鬥準備!”
黃三妹點頭道“太平驛的鎮長,在雅典騎兵第一次來的時候,就逃跑了,所以鎮上無人主持各種事務,這也是我們沒辦法反抗的原因之一。隻是,現在要選一個人出來領導……”
秦衝笑道“不用多選,你就合適!”
黃三妹一愣“我?”
她本打算請秦衝留在太平驛,帶領大夥的,卻沒想到秦衝居然點了她。
秦衝笑道“對,就是你。怎麼,你是不敢呢,還是不願意?怕擔責任?”
黃三妹豪氣乾雲地笑道“恩人,您不用激我,我乾,就是不知道各位前輩是不是同意?”
眾人巴不得有人領頭,紛紛叫道“同意!”胡萍更是拉著黃三妹的手道“三姐,你乾,我把這條命交給你,不管你是叫我殺人,還是做什麼,哪怕叫我用這副身子去做不該做的事,隻要是對太平驛好,隻要能夠為我爹爹和我報仇,我一定去做!”
黃三妹緊緊拉著她的小手,熱淚盈眶“好妹妹!”
秦衝笑道“你膽大心細,責任心強,敢擔當,正是當首領的好苗子。雖然實力弱了些,隻有初玄境,但不要緊,多加曆練,你的修為就提起來了。你哥哥和這位胡偉可以領兵,再選拔一個人,就可以組建三個百人隊。胡姑娘如果能克製滿腔仇恨,倒是個做情報的好苗子!”
他看人極準,三言兩語,就幫助黃三妹做好了人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