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萬世,我隻一拳!
自從三年前,三大帝國聯軍悍然進攻太昊帝國以來,太昊帝國發生了多少慘劇啊!
屠城、滅村,燒殺搶掠,夷地千裡,哪一個敵國士兵的手上,沒有沾染太昊人的鮮血?
殺一個敵國士兵,就能救下幾個、十幾個太昊國人民,這生意,很劃算!
而下一場“殺野獸”的地點,已經確定了,就在前方一處山間平地上。
這兒,一千騎兵已經把五百名白鹿學宮的學員團團圍住了,隻是學員們依靠著一片石林,結成陣勢,沒有讓騎兵攻進去,還在拚命堅持著,隻是,似乎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當秦衝帶領的騎兵隊來到平地上的時候,北玄騎兵正圍著石林轉圈,一邊轉一邊射箭。見到秦衝到來,一個北玄人離開隊伍,迎了上來,嗚啦嚕啦地說了一通。
秦衝知道他是在問“你們是哪部分的,怎麼繞到這兒來了?”
他看看身後,大家都已經來到了平地上,隻是隊伍還亂糟糟的,沒有組成陣形。當然這群人隻是會騎馬,從來沒有經曆過軍事訓練,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陣形”。
在陣盤上刻畫的靈陣、玄陣、法陣、仙陣,與軍隊之中的陣形,完全就是兩回事。
但秦衝也沒心思整頓陣形,順手抄起繳獲來的那柄銀槍,猛地一擲,就把那個北玄人撞下馬去,接著揚起右掌,厲聲叫道“所有人,全力奔跑,衝擊!”
他雙腿一夾,胯下那匹原本屬於北玄軍官的黑馬“噅律律”長嘶一聲,悶著頭就跑了出去。
那群北玄騎兵大驚,一隊騎兵便打算從大隊裡分離出來,擺開陣勢迎擊。但已經形成的陣勢想要改變,那是很困難的,還沒等他們離開大隊,秦衝已然一馬當先,直衝過來!
一個北玄軍官怒吼著“連把刀都沒有,這是來送死的嗎?”掄起鋼斧,就是一劈!
原來他是看秦衝手上沒有兵器,以為有機可乘,卻不料秦衝忽然從馬背上騰身而起,竟像一片樹葉,輕飄飄便落到他馬屁股上,沒有讓那戰馬感到半點不適。
那軍官一驚,隻覺得脖子一緊,已然被秦衝提起來,高高舉起在半空,卻隻聽幾聲慘叫,幾支箭矢竟已射到了那軍官身上卻是幾個北玄騎射手正在驚慌之中,一看有人“冒”了起來,想也不想便是亂箭射來——可憐這軍官沒死在秦衝手上,居然死在了自己人的箭下!
秦衝啐了一聲“倒黴鬼!”隨手一扔,把這軍官遠遠扔了出去。
他順勢接過這軍官手中的鋼斧,超越散仙的他,自然不會覺得這鋼斧如何沉重,隨手一拋,一道斧光,把身邊幾名北玄騎兵劈落馬下,隨即拍馬衝進了騎兵群裡。
眼看秦衝如此神勇,跟在他身後的千餘“聯軍”士氣大振,在雲姑、寧清夢等人的帶領下,分頭衝進了北玄騎兵陣裡,東砍西劈,竟一下子就把整個陣勢給衝散了!
而被圍在核心石陣裡的弟兄們看見了,也紛紛殺了出來,刀砍馬腿、槍挑騎兵,裡應外合之下,不過兩刻鐘,已將北玄騎兵儘數砍倒,甚至有百餘北玄騎兵拚命逃走,也被追上去,除了二三十個之外,其他的全都被砍了腦袋,拖回了石林旁邊。
這一隊領頭的卻是吳春風,見了秦衝和雲姑,激動得眼淚都淌下來了“山長、秦師弟,我還以為你們不管我們了,我連遺言都想好了!能再見到你們,真是太感動了!”
秦衝哈哈大笑“怎麼,你以為我把你們都派出來,是為了讓你們掩護我們逃走?”
吳春風搔搔後腦勺,臉上的神情已經出賣了他他就是這麼想的!
秦衝拍拍他肩膀“馬上打掃戰場,叫大夥穿好盔甲、騎上戰馬,咱們去救其他人去!”
這一仗,一直打到了深夜時分,所有派出去的弟兄都接回來了,才終於宣告結束。
而等他們回到山穀裡的營地,已經能看到東邊天空裡的啟明星在閃動了。
但眾人的精神還是挺足的,哪怕受了傷還沒完全止住血的,都在樂嗬嗬地笑著,身體裡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看向秦衝的目光,更是充滿了崇敬,就像在看心目中的神一般。
雲姑笑道“大家先回去休息,治傷、吃飯、修煉回複,明天我們再慶功,好不好?”
眾人都有些踴躍,卻聽秦衝冷冷地道“不好!”
所有的目光都聚到他身上,大家都滿是疑惑不是打勝了嗎?
秦衝沉聲道“我們隻有兩刻鐘時間,包紮傷口,胡亂吃點東西,丹藥就不用服了,沒時間煉化吸收。兩刻鐘以後,我們立即出發,把所有的戰馬和盔甲都帶上!”
“為什麼?”商容情不解地問道,“我們不是打勝了嗎,用得著連夜離開嗎?”
秦衝原本不想回答,卻不料雲姑和寧清夢也是一臉不解之色,他不得不耐住性子,答道“兩萬北玄鐵騎,全部被我們消滅了嗎?一個不剩?”
當然不是,實際上包括俘虜在內,他們隻殺了八千多,剩下的要麼逃走了,要麼沒找到。
“就算沒有殺光,我們也已經取得了舉世矚目的巨大勝利!”商容情高傲地抬起了頭。
秦衝忍不住冷笑一聲“就算殺光了兩萬騎兵,北玄帝國在武城外還有十幾萬人,他們還能得到雅典帝國二十餘萬人的支持。武城到這兒,騎兵趕路隻需要五個時辰,你們猜,明天我們在睡覺的時候,會不會有幾萬把馬刀砍進來?”
眾人都是一驚,商容情卻仍喃喃地道“但是他們今天才失敗,應該沒那麼大的膽量吧?”
雲姑卻道“師弟考慮的是,可是太晚了,大家又拚殺了一天,不如休息幾個時辰……”
寧清夢突然打斷道“雲山長,不要再說了,大家抓緊準備,隻有二十八分鐘了!”
她望著秦衝,堅定地道“我們不是烏合之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