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萬世,我隻一拳!
其實其他弟兄比他醒得早得多,他說這話的時候,大家已經在吃乾肉餅,喝水,整理盔甲。黑長雪等將官們則低聲吆喝著,帶著各自的部下藏到石叢中、樹林裡。於是沒過多大一會兒,秦衝身邊就隻剩下雲姑、寧清夢和商容情等寥寥幾個人了。
哦,還有一個女孩,便是蒙著麵紗的楚薏。楚鳴空被秦衝安排去當玄武隊的副隊長,楚薏則帶在了身邊。他給她煉製了幾枚丹藥,先讓她養好身體,然後才能幫她恢複體內經脈。
這算是楚芊欠下的債吧,能夠幫她還了,他是義不容辭的。
商容情現在也不和秦衝頂著乾了,當然他有特權,不用像一般士兵那樣,每天訓練十個時辰。但他一直默默地跟在秦衝身邊,倒像是秦衝收了個徒弟一般,令他也有些哭笑不得。
秦衝就在樹林邊緣,看著遠處的青青原,不久就看到了一麵大旗,正是雅典帝國特有的“五素旗”,旗麵上帶著五條飄帶,表明領軍的是一名三等將軍,位高權重啊!
接著便是一麵麵五顏六色的旗幟,帶領著一隊隊步兵,除了將官有馬,其他人全是步行;還有人推著一輛輛大車,上麵裝著幾架矮圓矮圓的東西,頓時吸引了秦衝的目光。
“那是什麼?”秦衝指著那些馬車,“有誰以前見過嗎?”
眾人都看下去,一齊搖頭“不知道,從來沒有見到過!”
秦衝深深地皺起了眉頭“我們的情報工作太弱了,這些西夷人明顯是衝我們來的,哪怕受到虎妖衝擊,又被斷頭衛攔截了一陣,也沒有放棄目標。這說明,他們早就知道了我們駐紮的地點,有備而來,若不是齊德他們及時報信,恐怕我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雲姑和寧清夢都悚然一驚,又聽秦衝接著道“現在,他們又帶著一種新東西,我們誰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有什麼用,這太危險了!這次戰後,我們一定要把情報工作抓起來!”
這時步兵們已經開始渡過清水溪了,月牙嶺上樹木極多,他們提前砍了不少大樹,往河岸上一搭,便搭起了幾座簡易的木橋,士兵們直接可以跑步過來,連大車也能推過來。
當太陽漸漸移過頭頂的時候,西夷人開始往牛角坡上蔓延過來。不過他們應該沒有發現就在他們頭頂上的飛盧隊,仍然保持著行軍隊形,隻有幾個斥候在山坡上跑來跑去。
那領隊將軍騎著馬,站在清水溪岸邊,看著前鋒已經快到牛角坡頂了,才策動戰馬,一路小跑往坡頂跑來。他身邊跟著一群護衛,一個個邁開大步,勉強跟上他的步伐。
沒往前跑多遠,忽然聽到了一聲清嘯!
那將軍吃了一驚,本能地勒住戰馬,長嘶聲中,那戰馬人立而起,兩隻前蹄在空中飛揚著;而在長嘶聲中,山坡上,猛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嗖嗖”聲!
此時雅典軍的前鋒已快到坡頂了,卻在坡頂的樹林裡、亂石中,不知飛出了多少箭矢,正迎著他們,卻像是抵著他們的胸膛射出來的一般,頓時箭無虛發!
慘叫聲中,鮮血汩汩地彙聚到一起,刹那間,坡頂便躺下了好幾百個雅典士兵!
那將軍急了,嘰哩哇啦一陣大叫,秦衝知道他在叫著“有敵襲!列陣!”
急促的梆子聲響了起來,還在半坡的雅典士兵連忙飛快地聚集起來,還沒上坡的便往河邊退去;但已經接近坡頂的那一群,卻已經避無可避!
一個雅典軍官拔出闊劍,嗚啦嗚啦地大叫著“反正是個死,衝上去,殺!”
頓時鼓起一群士兵的勇氣,哇哇呐喊著衝了上來,竟是想拚死衝出一條路來!
黑長雪緊咬鋼牙,揮起鬼頭刀就要衝出去,卻被秦衝厲聲叫住了“不要衝,隻管射箭!”
他手裡撚著幾支長箭,冷冷地盯著撲過來的雅典人,忽然手一揮,五六支長箭首尾相接飛了出去,一箭一個,立即把幾個雅典人釘在了地上,連那個軍官也沒能幸免!
雲姑、寧清夢等人連忙照做,把衝上來的雅典人全都射倒了。
而其他將士則不停地放箭,一時間,遮天蔽日都是箭羽,雅典士兵一個接一個倒了下去。
想在行軍途中突然變成戰鬥陣形,那是十分困難的,而要在密集的箭矢下做到這一點,這更是基本不可能,哪怕士兵全是玄境武者,將官都是皇境,那也毫不例外。
而沒有形成陣型的士兵,不管怎麼衝都隻是在送死武者的力量是大,速度是快,但炎軍也是武者,他們射出的箭矢更加尖銳而迅猛,往往雅典士兵剛剛跳起來,就已經被射倒了!
一刻鐘過後,坡頂已經沒剩下幾個西夷人了,地上則密密麻麻全是屍體!
商容情一臉喜色“真是好厲害的計策,一下子射倒了他們一千多人!”
秦衝則沒這麼高興,臉色冷靜無比“節約箭矢,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所有人都記住,敵人沒爬上來不準放箭,敵人上來了,隻準放箭,誰也不許衝出去!”
他說的一點沒錯,接下來,攻上來的便不是雅典士兵,而是密密麻麻的箭矢了。
雅典士兵用的是長弓,這種弓胎粗弦長,射程比秦衝他們手裡的北玄騎弓要遠得多,哪怕他們站在牛角坡上、清水溪邊,居然也能把箭矢射上來!
秦衝厲聲喝道“隱蔽好,除了觀察哨,誰也不準冒出來!”
觀察哨都是由軍官擔任的,他們修為更高,防禦更強,有的還祭出了法寶,有玄器、皇器,也有極少數的低階仙器,基本上能夠把自己的部下給遮蓋住。
秦衝沒有理會接連射過來的箭矢,這些箭矢連他的護身仙元都射不破。他隻是緊皺著眉頭,望著溪邊,那兒有著一副忙碌的景象。
雅典士兵在將那些大車上的東西卸下來,組裝到一起,填充起靈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