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萬世,我隻一拳!
不,不能叫做“這一戰”,因為這一戰根本就沒有打起來!
他們以為,他們給小柴門設下了天羅地網,但直到現在他們才發現,原來他們才是掉進了彆人的天羅地網,甚至連一絲掙紮都沒有,便已束手就擒了!
許歌山猛然捏緊了雙拳,額頭上的青筋冒起來,像一條條蠶豆奇恥大辱啊!
他的目光投向了許堂上身後,有兩匹馬並排而立,黑馬上的少年一身黑衣,白馬上的少女則是一身白衣。兩個少年都朝他看過來,竟讓他不由得生出一絲恍惚。
很奇怪,明明是淪入陷阱,此時的許歌山心裡,想的卻不是該如何解局。
他腦海裡隻是掠過了一個念頭真是珠聯璧合的一對玉人啊!
“皇極仙宮,許家,許歌山長老?”
黑衣少年說話了,聲音不大,卻很清朗,可穿金石,可遏行雲。
許歌山靜靜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抱了抱拳“你抓了我們這麼多人,卻不下令強攻這間屋子,想來是有話要說了。說吧,皇極仙宮許家,洗耳恭聽!”
“痛快!”少年笑道,“看來許長老很上道,知道我們想要什麼。既然如此,我就不妨直說了。你們貿然越過皇嶺山脈,侵入關玥鎮,我們北部五城,覺得很不好!”
“北部五城?”許歌山目光一縮,“你是誰,來自哪個仙宮,你能代表北部五城?”
“賤名不足掛齒!”少年卻很狡猾,輕輕一句話就把他的問題推開了。
許歌山重重一哼,卻聽那少年笑道,“許長老隻需要知道,我們北部五城,對於您和您手下的三大金仙一同侵入關玥鎮,都感到十分不滿。當然,我們正忙著抵禦妖獸,無法抽調出金仙、真仙來迎接各位,隻能派小子前來。不過您也看到了,小子隻用了一個陣法,就把您暫時困住,脫身不得。此外,您派到關玥鎮以北的數千弟子,也已經被我們遣送回了皇嶺山中。您若不信,大可以同您帶的人聯係一下,看還能不能聯係到他們?”
少年笑容恬淡,手一揚,示意許歌山可以利用神識聯係。
許歌山卻沒有照做,因為他知道,這少年既然這麼說了,就一定不怕他與許林總、餘清他們聯係,他不屑於做這種丟分的事情。他隻是冷冷地道“你們既然如此煞費苦心,謀定後動,必然有所求。說說吧,隻要不過分,我們都可以考慮!”
少年微微一笑“看來許長老實力高強,大可在皇嶺山脈以北縱橫自如,倒是我們唐突了。許長老莫怪,就當我從沒有來過,也沒有說過任何話。許長老,你自便!”
許歌山一愣,卻見那少年男女已退回身後人群之中,竟真的不和他再說話了。
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就該乾什麼乾什麼了!
許歌山一閃身就出了窗戶,右手一伸,一柄半圓形的彎刀出現在手中。他低喝一聲“皇極禦刀,驚天斬!”一柄足有千丈長的巨刀便出現在半空中,朝著下方便是一劈!
這一刀,既沒有對許堂上等人有絲毫憐憫,更不會對整個關玥鎮有半分顧忌!
許歌山雖然生性謹慎,但在戰鬥中,卻毫無疑問,是個果斷而殘忍的人!
卻聽一聲低喝“起陣,禦!”
整個關玥鎮之中,射起了密密麻麻的藍光,以望來客棧為中心凝結起來;整整齊齊地排列在街道上的數十個方陣裡,也射出了一束束毫光,變成了一道道絢麗的彩虹。
黑衣少年卓約風姿地站在彩虹上,手裡托著一塊指甲大的東西。
電光火石之間,那東西拋了起來,化作一塊丈許大的金色盾牌,擋住了從天劈下的刀光!
人群中,有人在低聲問道“公子這塊‘乾元金盾’,能擋住許歌山的禦極刀嗎?”
一身白衣的楚芊篤定地笑道“隻要禦極刀還沒有達到先天靈寶的層次,應該就沒有問題。要知道小哥哥的天道感悟、神識層次都已經足夠了,隻是仙元差了一些,不能驅動這重煉過後的乾元金盾而已。現在有這麼多人的仙元集於一身,他已能發揮出乾元金盾的最強威能了。”
“那就好。”趙維利擦擦臉上的冷汗,又嘀咕道,“竟然敢挑戰一尊金仙,真是膽大啊!”
楚芊頭也不回“沒辦法,彆人不想讓我們活,我們不打出一條活路來,還能怎麼辦?”
她的後半截聲音,被一聲驚天巨響給淹沒了。
關玥鎮幾乎所有人,都在同一時間捂住了耳朵,卻還是有不少人被震得耳鼓出血,大腦一片嗡嗡作響,好半天也聽不到任何聲音,甚至還有許多人被震得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巨大的刀光剛劈下來的時候,還有千丈長;而當它劈到乾元金盾上的時候,卻已縮小到不足十丈;但體形雖然縮小了,那威能卻是成倍的增加了!
一刀劈在乾元金盾上,不單是望來客棧、關玥鎮,甚至鎮外的群山似乎都搖晃了起來!
然而近在咫尺的幾十個方陣,卻連一個被震翻的都沒有,隻是有人被震得歪了一下,在旁邊同伴的攙扶下,立即又站直了身子,仍然挺直胸膛,傲然望著半空!
這一刀的所有威力,都被乾元金盾給擋了下來!
許歌山又倒飛回了窗台上,緊皺雙眉,冷冷望著卓立半空的秦衝,一時沒有說話。
秦衝卻淡笑一聲“許長老不愧是皇極仙宮的頂尖人物,這一刀,差點劈得我手腕都麻了!說實話,若是許長老再來幾刀的話,恐怕我這乾元金盾,都不一定擋得住了!”
楚芊忍不住抿起了嘴,小哥哥這嘴巴,調皮起來,也能這麼傷人啊!
許歌山又哼了一聲,還是沒有說話,也許還在運氣調息。
卻聽秦衝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許長老不願出刀,那就換我來吧!”
厲嘯聲中,秦衝彈身而起,一拳衝出!
“碎裂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