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萬世,我隻一拳!
正當這時,一個聲音在秦衝的神識中響起“是哪位高人路過,何不進來坐坐?”
秦衝暗暗搖了搖頭。他知道這聲音的來曆,這是從營地正中間那座大帳裡傳出來的。
看來,這座軍營裡還是有高人的,居然感知到了他的神識。
他身形一動,就出現在了那座大帳裡,隻是並沒有顯出身形來,反而收回了自己的神識。
大帳裡擺著一張寬大的八仙桌,對麵坐著兩個人,一個黑衣黑帽,是個熟人,當初跟在白鹿學宮首席祭祀商容情身邊的那個黑衣人,秦衝記得他叫做“林黃”。
靈氣潮汐之中,當時這個林黃已經成了三劫散仙。靈氣潮汐消退後,許多人的修為都有所下降,現在整個炎洲大多數人都是玄境、皇境武者,這林黃卻已經成為了五劫散仙!
能在這種時候逆流而上,這林黃的天賦和機緣,恐怕也非同一般!
他對麵而坐的是一個頭戴魚尾冠、身披陰陽袍的道士,手握拂塵,一劫散仙。
他雪白的眉毛一揚,問道“林都督,可是感覺到了什麼?”
林黃手裡玩弄著一對玉玦,笑道“有神識掃過這頂帳篷,而且,我覺得它有些熟悉!”
“有些熟悉?”那道士眉頭一皺,本能地往四周看去,當然什麼也看不到。
林黃笑道“隻是有神識掃過來而已,那人應該還在軍營外麵。我已經向他發出邀請了,就看他敢不敢進入軍營之中,一刻鐘以後就能見分曉。現在,還沒有加入我們炎軍的高手已經不多了,本都督猜測,他應該隻是神識強大一些,多半還不一定敢進來呢!”
“倒是貧道多疑了。”道士笑道,“現在還遊離在炎軍之外的,除了那群叛徒,就算有幾個高手也都是都督認得的人,想來那人的實力,還不足以進入都督的眼中!”
“不過也要小心!”林黃笑容一收,“千秋山上,我們布置了兩個月之久,隻差一點就能完美收官,可不能功虧一簣了。來來,我們再布置一下,看還有什麼疏漏沒有!”
八仙桌上鋪著一張地圖,兩人立即將腦袋埋上去。那道士指著地圖道“前兩天上山的那幾個半步虛仙,是他們一股不可忽視的戰力,我們一定得想個什麼辦法……”
“不愧是天衍教中的高人,一眼就看到了整個戰局的關鍵!”
這兩個人都沒想到,他們口中那個“實力不入眼”的人,此時就站在他們身旁。
秦衝本來還想聽下去的,但他已感知到,有一枚傳音符正朝他飛速接近,如果他繼續留在這兒,恐怕難免會被這兩個人發現。現在整件事雲裡霧裡,他也不知道這林黃是好是壞,更不知道他應該對炎軍持著什麼態度,當然,最重要的是他並不想在這兒多加耽擱。
何況,現在的他,一出手就會造成死傷,所以他覺得,能不出手最好不要出手。
所以他隻是朝著大帳壁上的一幅畫看了一眼,便微微一哼,閃身出了帳篷。
那張畫上,一個黑衣少年,提著缽盂大的拳頭,赫然正是他的影像!
畫像前擺著一張案桌,一個香爐裡插著三柱香——這是在把他當死人祭祀了嗎?
秦衝嘴角一咧,下一刻已然出現在軍營邊緣,靠千秋山一側,接住了那枚傳音符。
仍然是臨秋的聲音“衝兒,你要再不來,恐怕你就會因此而後悔了!”
秦衝眉頭一皺,身融空間,便已到了千秋山頂。神識往整座千秋山上一罩,立時便發現了臨秋的蹤跡,原來他仍然和富貴足、“豺狼兩兄弟”一起,此時正在一個山洞之中。
秦衝一步就來到了山洞裡,卻沒有見到臨秋,隻看到了柴克明和郎傑。
此時他們似乎正在加固陣法,一邊忙忙碌碌,一邊喋喋不休。
柴克明抹了抹額頭,叫道“老弟,秦公子怎麼還不來啊?恐怕再有小半個時辰,那群不怕死的東西又要衝上來了,我告訴你,我們這個陣法,可不一定能管多大的用啊!”
郎傑也叫道“就是啊,凡界這個鬼地方,居然把我們的修為壓製了!明明是真仙,卻和你一樣,都隻能發揮出半步虛仙的水平!那群不怕死的東西裡麵,至少有五六個散仙,真要打起來,要是秦公子不在,你和老兄、姬妹子又不能出來,我們兩個,可不一定打得過啊!”
“唉!”柴克明歎道,“早知道跟著你們來凡界,會是這麼個局麵,老子肯定不來!”
臨秋的聲音不知在哪兒響了起來“可拉倒吧,老夫還不知道你們兩個的性情嗎?放心,我已經接連給衝兒發了五道傳音符,想來以他的本事,很快就能趕到這兒來了。”
他一說話,秦衝立即就明白了他所在的位置,不由搖頭一笑。
原來這個山洞分為內外兩層,中間有厚厚的山壁隔開。本來內洞和外洞之間有一個小洞連接的,但秦衝自然不需要走那曲曲折折的小洞,身形輕輕一閃,便到了內洞。
卻沒想到內洞裡居然還有一個陣法,表麵上看一個人也沒有,陣法裡卻有不少人。
而且還儘是熟人雲姑、莫映、吳春風、樓俏,還有白向天,甚至還有林翠和韋浮雲!
隻是此時,這些人全都躺在地上,緊閉著眼睛,似乎都已昏迷不醒。臨秋、富貴足和姬芸守在他們身邊,正在忙忙碌碌地施救著,卻似乎沒什麼結果。
而且,雲姑等人的氣息還越來越低,竟像是十分危險的模樣!
看到秦衝的身影顯現出來,三人都嚇了一跳,臨秋冷哼道“你這小子,嚇唬人啊?”
秦衝先朝姬芸施了一禮“弟子秦衝,見過師娘!”
姬芸沒有見過秦衝,但一聽名字就知道了,畢竟這個名字,這幾天來臨秋師兄弟不知念叨了多少遍。她俏臉一紅,輕聲道“不必這樣的,您是前輩,搞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