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衝一直都想不出來,所以他很焦急;而心頭一急,他馬上就醒了。
剛一醒來,思緒還沉浸在夢裡,卻猛然聽到一聲驚恐的大喊:“走水啦!”
“走水”的意思其實是失火,這是凡界通常的用法,沒想到仙界這這麼喊。
可是,這是仙界啊,怎麼會失火呢?但凡天仙以上,有誰不是深諳火之道則的弄火大師,這火怎麼可能燃得起來?就算真的失火了,又怎麼可能沒有水係仙人滅火呢?
秦衝嘟嚨著,緩緩睜開眼,卻像觸電了一般,一下子就跳起來了!
他記得他明明是在一個詭異的地方,那兒沒有空間,雖然也有藍天白雲、綠樹紅花,卻有一種神秘的壓迫感;而且,還在那兒做了一個夢,夢裡,仿佛有一個重要的人被他遺忘了!
可是,現在的他,卻是在一座監牢裡麵:是真正的監牢!
這是一間不知有多大的房子,入眼儘是陰森的灰藍色,頭頂深邃,也不知道是天花板還是迷茫的夜空;四周沒有牆壁,隻有一排排手臂粗的鐵柱,用冰冷的鐵鏈連接起來,四道鐵柵欄就圍成了一間小屋子,隻有一丈見方,屋子裡隻有石床、石桌、兩根石凳。
石床上鋪的是稻草,沒有被子,一側卻有一塊厚厚的石板,正與一個人差不多大小。
如果蓋上身,那就相當於是被子了——不過,秦衝覺得它更像棺材蓋子。
這樣的鐵屋子很多,粗略一數,可能不下數百;秦衝就坐在其中一間的石床上,手腕上、腳踝上都係著沉重的鐐銬,脖子上還掛著沉重的鐵枷,壓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不過除了這一間,其它鐵屋子裡都沒有人,鐵屋子中間的巷道裡,也沒有看到獄卒。
鐵屋子裡十分潮濕,冷得人直發抖,卻有一股炙熱的感覺,自腳底下直冒起來。
秦衝低頭一看,便忍不住“啊”的一聲:地麵上,鋪著一層淡藍色的火焰!
不但是他這間鐵屋子,無數鐵屋子裡,也有這樣的一層火焰,無數湛藍的火苗就像一條條小蛇,在地麵上躥動著,躥得越來越高,甚至朝著石床、石桌、鐵柵欄上蔓延起來。
於是不到半刻鐘,秦衝就像從冰窟裡來到了火山之中,整間鐵屋子都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可是,那鐐銬和鐵枷卻絲毫沒有受到火焰的影響,甚至連那陰寒的感覺也沒有減輕一點,秦衝就感受到了“冰火兩重天”的味道:體內被鐵枷和鐐銬影響著,鬱積著無儘的寒氣;體外卻被熊熊大火炙烤著,內冷外熱,冷熱相煎,差點沒把他變成冰鎮的烤魚!
火光中,卻有一道若有若無的人影顯現出來,手裡提著一柄仙劍。
秦衝忍不住問道:“你是誰?”
那人影沒有答話,一劍就削斷了三條鐵柱:“走!”
秦衝一呆,一時沒有反應,隻是木呆呆地看著那人影:他不認得這個人!
那人似乎有些著急,揮起左掌一壓,竟把那熊熊火焰壓低了一尺多,厲聲叫道:“快走!”
秦衝一下子醒悟過來:“你是來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