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鼎名峰前,秦衝不由得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鼎名峰是一座石頭山,整座山上見不到多少樹木,卻到處都是嶙峋的怪石,使得整個山形都變得有些怪異,就像一個雕塑學徒正在打瞌睡,半夢半醒間雕出來的一件不滿意的作品。
足有千丈高下的鼎名峰上,還隱隱透出一股股詭異的氣息,秦衝知道,那是因為整座山都布置了陣法,使它看似從莽莽群山間脫落出來,實則與鐵連山脈融合得更緊密,宛如一體。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這座包裹了千丈高峰的陣法,就是“絕域斷生無機大陣”了。
秦衝一揮手,把九鼎宮放了出來:“欣墨,你在這兒躲好,千萬不要亂動!”
杜欣墨卻破天荒沒有聽他的話:“師尊,我還是躲在九鼎宮裡吧?”
秦衝眉頭一皺:“這怎麼行,我這一去,千難萬險,萬一……”
杜欣墨截斷了他的話:“師尊,您是我們所有人的天,您覺得,如果您死了,我們還能在仙凡兩界存活下去嗎?而且,說實話,我已經感到了一陣心悸的感覺,可能在這座山上會有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我覺得,與其躲在這兒,我不如躲在九鼎宮裡,九鼎宮至少也是先天靈寶,還是空間型的,恐怕連仙君也不一定能夠打破它。師尊,您覺得呢?”
秦衝望著九鼎宮,想了好一會兒,先把它收了起來,然後轉身離開了鼎名峰。
來到了數十裡外的一座山峰上,秦衝找了個寬闊的山洞,又把九鼎宮取了出來。
杜欣墨不解地問道:“師尊,您怎麼不去鼎名峰?”
秦衝的聲音有些哽咽:“欣墨,你提醒了我,的確,與我有關的人,似乎都太依賴於我了。不管是仙軍還是炎軍,不管是在凡界、太皇天,還是無極天、太昊天、無名天,隻要我一死,與我有關的人都是會被抹殺掉的。不解決這個問題,我就不能進入鼎名峰!”
杜欣墨訝然,她不知道秦衝是為什麼有這個判斷,她更不知道該怎麼幫助他。
秦衝頓了一下,又道:“欣墨,你來幫我重煉九鼎宮,我要先讓你們有了自保之力。”
他想到的辦法,就是重煉九鼎宮。九鼎宮是一件空間異寶,他以前就動過心思,想利用“禦空神石”與九鼎宮的融合,把它的內部空間擴張百倍,能裝下數萬人乃至十數萬人。然後,他就可以用它將炎軍全部帶到太皇天,與仙軍會合,組建起一支足以與各大仙宮相抗的強大力量,這是他最大的底牌。
但由於事情繁多,他自己的修為又有所不足,這件事情一直沒能著手。
今天杜欣墨提醒了他,這件事,已經是刻不容緩了,因為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準,他可能什麼時候就會死去了。而他很清楚,既然他是九一晦衍的關鍵人物,諸天仙宮關注的對象,那麼隻要他一死,所有與他有關的人與事,可能下場都不會好!
他取出了禦空神石,卻聽杜欣墨著急地道:“可是,您要再不去救師娘她們……”
秦衝長歎一口氣,眼角有淚花閃爍:“我知道,我很有可能已經來遲了,但我可能還得更遲一些才行。我不能為了救她們,而把這麼多相信我、依賴我的人,丟在一邊不管!”
杜欣墨輕輕地咬著下唇,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