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裡,突然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左側,一個仙君躺在血泊中,胸口紮著一柄小刀,圓瞪兩眼,無神地看著空中。
他的兩個同伴都緊捏雙拳,滿臉悲憤,卻站在原地,沒有為他複仇的舉動。
不是他們不想複仇,而是對方已經飛遠了,他們根本就不敢貿然衝上去。
殺人的,自然是歐露。她手握小花傘,就藏在旁邊一株大鬆樹上,等三個仙君走到樹下的時候,樹上突然飄落一柄尖刀,立即就把三人中最弱的這個殺死了。
但她也沒敢停下來,把另外兩個也解決掉。處心積慮的一次偷襲,能夠殺死一個仙君,她已經很滿足了,如果還敢留下來,等其他仙君圍過來,恐怕她連跑都沒機會跑。
但她也沒想到,悍然出手的,竟然不止是她!
在她右麵數十丈遠的地方,也躺下了一個仙君,腦袋被玉尺敲開了花,卻還沒有死。
這正是端木池的傑作,此時他正握著染血的玉尺,在林子裡穿行著,卻又突然站了下來,滿臉驚訝地回頭望去,喃喃地道:“沒想到啊,你們居然比我還要狠!”
原來就在剛才,被他擊倒的那個仙君,竟然被他的幾個同伴給殺了,死不瞑目地望著天空,此時那幾個同伴正在瓜分那倒黴鬼的儲物戒指呢!
大家都是臨時組合起來的,有的互不相識,有的甚至還有可能彼此有仇。如果是麵對強敵,還有可能同舟共濟;但這倒黴鬼都快死了,倒也怪不得彆人會起歹心。
這便是剛才那兩三聲慘叫的由來;而後麵幾聲慘叫,則是來自林子更深處。
第三支小隊伍,是走得最深的,已經深入密林好幾百丈了。
剛剛聽到那幾聲慘叫的時候,這三個七劫仙君都停了下來,一個仙君回頭望去,卻猛然聽到同伴一聲驚呼。他心裡一驚,閃身便退,背心卻像被鐵錘砸中一般,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這三個仙君卻與彆人不一樣,他們都是好朋友,一向並肩闖蕩的。見同伴遇險,另兩個仙君聲聲怒吼,揮起仙劍便刺過來,眼前卻都出現了一隻拳頭!
秦衝一拳轟出,這三個仙君便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便紛紛倒了下去!
由於冥仙氣的影響,聖仙國的仙君是沒辦法發揮出應有的實力的,這三個七劫仙君,頂多也就相當於仙界八劫金仙的水平,肉身還要更差,連秦衝的一拳也接不住。
當然,若是正麵對敵,秦衝雖然有信心對付一個、兩個,但要同時對付三個,他還是有些困難的。不過秦衝以“身融空間”仙術躲在這兒,目的就是偷襲,當然不會和他們硬碰硬。
而且這三個仙君此時也都沒有死,隻是被震碎了經脈,至少要養好幾個月的傷罷了。
此時,三雙眼睛都怨毒無比地盯著他,好像想用鋒利的眼光把他殺死!
秦衝冷哼一聲,先捋下三枚儲物戒指,然後又提起了拳頭。
既然他們不想放過他,那他似乎也沒必要講什麼婦人之仁了。
然而他的拳頭還沒砸下去,突然灰影一閃,秦衝隻感到一陣涼風撲麵,全身寒毛直豎。他心頭一驚,連退幾步,卻愕然發現,原本躺在身前的三個仙君,此時竟都已經消失了!
猛然回頭,仿佛看見了一個灰色的巨大身影,嘴裡似乎還叼著什麼!
而三聲慘叫,直到此時,才傳進了他的耳朵裡!
秦衝不由得臉色煞白,一時間驚疑不定:這是個什麼東西?
沒等他想明白,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秦衝心裡一動,連忙施展“身融空間”躲了起來。
便見到端木池急匆匆走過來,身後不遠處緊跟著歐露。
但他們都沒看到秦衝的身影,也沒有看到那三個仙君,地上,隻殘留著一灘血跡。
“三聲慘叫,應該不是秦衝那小子的血!”端木池望著這灘血跡,喃喃地道,“那這小子是跑了還是死了呢?那三個仙君,總不可能是被他殺了吧?”
“怎麼不可能?”歐露倚在一株鬆樹下,冷笑道,“能夠傷到一元仙尊的人,你以為……”
“倒也是!”端木池站起來,忽然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眉頭一皺道,“他們走了?”
歐露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點了點頭:“那幫仙君應該是走了。”
他們都聽到了,最後那支仙君隊伍此時正朝林子外跑去。顯然,此起彼落的慘叫聲把那幾個家夥嚇到了,而更多的仙君則等在林子外麵,根本就沒有敢衝進來。
“看來他們已經放棄了!”端木池笑道,“當然,他們也有可能重新組織,衝進林子來!”
歐露一雙鳳目輕眯著,冷冷地望著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端木池乾笑一聲:“這兒還不夠安全,咱們還得往林子深處走。”
他說走就走,握著玉尺,身形已掠出去數丈遠。歐露眯著雙眼望了他一會兒,嘴角一咧,便跟在後麵,隻是那把花傘輕輕旋轉著,似乎有叮咚叮咚的聲音,隱隱傳出來。
秦衝跟在他們身後不遠,把仙元和神識完全收斂回了自己體內,顯得他就像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一般,如果不是對麵碰到他,端木池和歐露都不會感應到他的存在。
三人的速度都很快,一刻鐘過後,便已來到了聖山的半山腰。
走在最前麵的端木池停了下來,微閉雙眼,浩瀚的神識便如水銀瀉地一般擴散出去。秦衝連忙一個“身融空間”躲了起來,端木池的神識便從他身上掠過,卻並沒有發現他。
歐露靜靜地站在一邊,沒等多久,便聽端木池輕笑道:“他們果然沒有跟上來。”
歐露淡淡地笑道:“皇落仙君把我帶到這兒來,不是想閒聊聯絡感情的吧?”
“當然不是!”端木池微笑道,“其實我的心思,你是知道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