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關新月臉上早看不出一絲消沉。戴著墨鏡,視線斜斜注視雲層,漫不經心跟一旁的施雅聊幾句工作。
她出過無數趟差,每次乘機,高鐵等交通工具的閒暇,屬於最能冷靜思考的單獨時間。累了,短作休息。從來沒有因為行程無聊,而感覺漫長。
可今天這趟特殊的航班,讓她連工作都談的心口不一。
施雅跟關新月是上下屬,說是她最得力親密的助手同樣不為過。認真打量了會看不出情緒的老板“關總,想什麼呢?”
“嗯?”回頭,關新月又搖頭“沒有啊。”
“您整個人寫著韓東倆字兒……”
關新月稍愕,聲音轉淡“找不到這倆字,後續假期取消。”
“關總,我錯了。”
關新月唇角揚了揚“安份點,我休息一會。”
施雅連著答應,見老板又沒了動靜,也不知道是睡還是沒睡。試探“到了東陽,您一個人行嘛?每天吃飯不提醒您,都給忘啦……”
“說話功夫見長。”
“真心話。關總,您怎麼能誤解我。”
關新月抬了下手腕“東子在東陽呢,沒需要你的地方。你把同灣收尾事宜,盯著給處理好……務必催促正一的人,把咱們滯留的那筆款項早點打回來。”
“許總多老奸巨猾……”
“你不必姿態太低。後續很多事東子跟我有主動權,這方麵,我會給許開陽壓力。”
“懂了。”
施雅心裡記著這些,不解道“那這筆錢,關總是打算補給天海嘛?”
關新月扶了下鏡框“對,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塗青山目前對新通源近期的預期下滑,持一定的質疑態度。第二期,不管他有沒有減投的跡象,都要防著他來這一手。”
“我看塗總人挺重信的……”
關新月打斷“商界對很多人來說沒有信譽這兩個字,隻有看得到的利益。塗青山更是個中翹楚,釜底抽薪的事也做的最溜。悅城集團不就如此嗎?合同都簽了,突然撤資,導致東子為了這筆錢,把振威股權都質押給了銀行。”
“我當初提醒過東子,很多人不值得信任。你跟他是同學,應該也了解他一些……太乾脆,總歸有教訓。這事換我來,塗青山這筆錢休想這麼容易撤的出去。”
“不過這樣也未必是壞事。他有自信能做好,就拭目以待,說不清楚得失。”
施雅記憶起伏“上學就看出來了,人確實像您說的那樣,現在也沒變多少。我記得有一次,班裡大掃除,他掃地的時候不小心把一同學的文具盒給弄掉摔壞了。用那同學的話說就是文具盒進口的,特彆貴,得一百多塊,非纏著東子賠新的。”
“當時一百多塊太值錢了,我每個月生活費才幾塊而已。換其它同學,肯定道個歉,服個軟。不賠,那人也沒辦法。他不一樣,反正我也不知道他哪弄來的錢,斷斷續續的兩個多月,愣是把錢湊夠了……這不前陣子在一塊吃飯,我才知道,他瞞著家人出去給人做了兩個多月零工。怕人老板不收未成年,還弄了個假身份證……真夠能耐的。”
關新月晃神“我要是他那個有文具盒的同學,讓修一修就算了。所以啊,咱們隻有做那個有文具盒的人,才能按自己的意願行事。對了,你再說一些,挺有趣的。”
施雅努力想著,斷斷續續又說了幾件事。
很慢的旅程,終於快了一些。到廣播提醒到站,關新月快步走出了機場。
本想著去韓東所住的地方路上等人,下機後,便忍不住拿出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