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恩仇記!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張劍楓認為此行下山的頹敗,趙卓龍那老不死的固然有份,但是歸根結底都是魏忠賢這老賊造成的。
張劍楓麵含殺氣,一把青鋒劍閃著熠熠寒光,田爾耕全神貫注,一對鷹眼凶狠犀利。
二人四目相對,張劍楓施展無極劍招,向前一縱,照著田爾耕的咽喉就是一劍。田爾耕就勢一倒,然後一個鯉魚打挺,迅速翻身起來。
他翻著怪眼,哇哇叫道“小崽子,出手果然毒辣。”
張劍楓握劍怒視,田爾耕揮動鐵手,鉗、抓、鉤、捏,猛攻其頸部。張劍楓揮劍相迎,金屬互擊,閃耀著點點火光,伴隨著二人心中熾盛的怒氣,空氣緊張的將要炸裂。
纏鬥半天,誰也沒有討得絲毫便宜,田爾耕心中暗想“這個小崽子,果然有些手段,今番若想勝他,恐怕要頗費些心力。”
張劍楓擎著青鋒劍,心中暗忖“這個黑大個出手毒辣無比,如果再用劍術與他較量,無益於虛耗力氣,看來要用掌法送他上路。”
二人各懷鬼胎,彼此暗施心腹之事。張劍楓縱身一撲,以一招“心歸無極”,人劍合一之勢,刺向田爾耕心窩。隻見他在空中隨劍舞動,猶如一隻快速翻轉的梭子,身法輕靈如紫燕穿簾。
田爾耕心下驚悸,腳上失去重心,差點摔倒在地。
張劍楓借助牆勢,翻身又以一招玲瓏望月,揮劍推出。
田爾耕嚇得魂飛魄散,手上招術大亂,疲於應付之際,漸漸體力落入下峰。
張劍楓看到田爾耕滿頭是汗,冷笑著說道“呸,堂堂的錦衣衛鎮撫使,就憑著這種三腳貓的功夫闖江湖,真是丟人現眼。”
田爾耕遭到羞辱,魖黑的臉色變得一陣白,一陣紫,張劍楓指著他說道“你臉上的表情倒是豐富多彩,應該去唱戲去。”
田爾耕暗暗運氣於丹田,雙手以推窗邀月之勢,向張劍楓攻去。
張劍楓忙舉掌還迎,雙掌相擊力道剛猛淩厲,二人均被震出丈步開外。
張劍楓武功雖好,但是終究年輕,內功修為彼及田爾耕差得太遠,更何況他剛才又是毫無準備倉促出掌,這一掌力將他氣血翻湧,五臟六腑煩亂不已。
田爾耕見張劍楓紅潤的臉上,顯出兩道白痕,心中他已經氣血虛浮,被他的掌力所傷。
張劍楓凝神調息,護住自身心脈,田爾耕此時像一隻伺機擇食的惡狼一樣,撲向張劍楓,不給他絲毫的喘息之機。
張劍楓見田爾耕對自己痛下殺手,忙運功打坐,掌內蓄勁,向田爾耕拍去。
隻聽“啊”的一聲慘叫,田爾耕狂吐一口鮮血,仰躺在地上。
張劍楓此時因為內力耗儘,昏厥過去。
姚望德在外麵聽著時時傳來的打鬥聲,嚇得渾身亂顫,他寄希望於田爾耕,倘若那個小子得勝,府衙上下定會被他攪得天翻地覆。
伴隨著田爾耕的慘叫之聲,姚望德嚇得魂飛天外,他和兒子馬上離開了府衙。
田爾耕強忍著胸口的震痛,用儘全身最後的力氣,將身體緊緊地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緊接著他也失去了知覺。
街市上有人發現知縣帶著兒子倉皇出逃,馬上將稟告給了正帶人找尋田爾耕下落的田吉,田吉一聽姚望德跑了,馬上率領錦衣衛沿途截殺。
姚望德和其子被綁縛到田吉麵前,田吉指著他的腦袋厲聲喝道“姚望德,你身為知縣擅離職守,該當何罪?”
姚望德嚇得肝膽俱裂,他將包袱遞給田吉,雙手不停地作揖。
田吉一雙豹子眼瞪得滾圓,繼續大聲地衝著姚望德狂吼“你少來這一套,我問你,鎮撫使大人現在何處?”
姚望德縮頭縮腦的用眼睛向後一瞥,對田吉說道“田大人在府衙裡。”
田吉大怒,走到姚望德的身旁,像拎小雞一樣,拽著他的衣服領往前走。
一行人迅速包圍了府衙,田吉帶人衝了進去,發現田爾耕氣息微弱地依靠在牆邊。他的身旁邊還有一個人事不省的少年。
田吉轉過頭去,對姚望德說道“身為縣令,擅離職守,又不能保護好上官,留你何用。”他話音剛落,順手就是一刀,結果了姚望德的性命。姚公子正要跪地討饒,也被他手起刀落,削去腦袋。
接著田吉對身旁的錦衣衛說道“還他媽愣著乾什麼,趕快把田大人救回府裡,再把這個行刺的小崽子打進死囚牢。”
回到府中後,田吉用魏忠賢留給他的回魂鎮氣丹,給田爾耕服下後,又給張劍楓吃了一顆。
田爾耕醒轉之後,田吉在一旁跪下參拜道“卑職保護不力,令大人遇險,真是罪該萬死。”
田爾耕衝他擺了擺手,對他說道“這不關你的事,此次算是我對這個小崽子太輕敵了,沒想到他居然會幻陰教的玄冰魔掌。
田吉聽了田爾耕的話,一臉不解地問“鎮撫使大人,我看這小子的衣著裝束,雖然看不出他的門派,但屬下料想也是師出名門。
何以能學會如此陰毒的武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田爾耕突然嗬嗬大笑起來,田吉一頭茫然地問“大人何故發笑啊?”
田爾耕說道“咱們的機會來了,這個小子先前所使的武功,劍法精妙,有如行雲流水一般,我想他的師父一定是個高人。
他運劍所用的內力,與我對掌時的決然不同,看來他一定是背著師父偷學邪派武功。”
田吉聽了連連點頭,他對田爾耕說道“大人深謀遠慮,卑職萬萬不及,利用武功這一點,咱們就可以製服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