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回:幡然悔悟_東廠恩仇記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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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回:幡然悔悟(1 / 1)

東廠恩仇記!

呂四拔劍相向,厲聲向姑娘喝問密信的下落。姑娘心如鐵石任憑呂四如何威脅,就是一問三不知。呂四睚眥雙眼,橫臂給了姑娘一耳光。姑娘捂著半邊紅腫的臉,用充滿了恨意的眼神死盯著呂四。呂四大怒,伸手扼住姑娘的咽喉。她徒勞的抓了一下呂四的胳膊,呼吸變的微弱起來。

一旁的陳大鵬嚇得目瞪口呆,他沒有想到呂四毫無憐香惜玉之情。是呀,就是個女子那又如何?不過是人人鄙棄的乞丐,也許隻有自己能對她動心。呂四扭頭看了陳大鵬,見他目光閃爍,似有一絲不忍之意。呂四“哼”了一聲,揚腳踹了陳大鵬一下,陳大鵬忍痛爬了起來。

他對呂四說道:“將軍,高抬貴手放過這位姑娘吧。”

呂四一腳踩在他的肩膀上,衝他吐了口唾沫。他歪嘴斜眼地說道:“一個渾身肮臭的要飯花子,也配談什麼情愛?給我滾一邊去。”

呂四的羞辱之語,觸動了陳大鵬敏感的神經,“士可殺不可辱。”陳大鵬血氣翻湧澎湃,他發了瘋一般朝著呂四撲來。呂四猝不及防,被推了趔趄。氣急敗壞的呂四,衝著身旁的兩名隨從說道:“你們都是死人呐,還不趕快給我宰了他。”

兩名隨從腰間抽出雙雁刀,刀刃銀光燦雪,帶著一股疾風照著陳大鵬頭上削去。陳大鵬彎腰使了招潭橋拱月,在閃躲的同時寓攻於守。他雙腿回踢,將兩名隨從的雙雁刀踢落,接著鯉魚打挺縱身躍起後,在隨從中間一擠,集勁力於臂肘,狠狠地在隨從的肋骨處撞了一下。

隨從仿佛岔氣般的痛苦,緊鎖愁眉在地上哀叫。

呂四見仆從瞬間被陳大鵬解決,他在惱恨之餘給了姑娘一掌,立時一股鮮血自口中噴吐出來。陳大鵬六合分蹤,弓字步向前一點,兩肩抱沉雙拳向上一推,八仙拳直奔呂四的麵門打去。呂四見招拆招,他左腳倚住身體重心,右腳向前一探,丹田氣運至雙掌。在陳大鵬雙拳打來時,呂四頭向後一仰,雙掌趁勢斜上一推,以分水犀的招式化解陳大鵬的進攻。接著呂四轉守為攻,右腳繼續向前一邁,左腳扭步回轉,右手突然變拳為爪,以一記青龍探爪,急攻陳大鵬小腹。

呂四的爪法急如驚電閃,卷雲崩裂石,招法穩準狠辣。陳大鵬避讓不及,小腹重重受了一爪。頓時間他感到自己腹中蹈海翻江,劇烈的絞痛牽扯著他的每一根神經。陳大鵬的臉因為撕心裂肺的陣痛,而擠在了一起,大顆的冷汗自額角不斷的滲出。

陳大鵬捂著肚子,雙眼噴射出憤怒的火焰,他的目光彆無其他,呂四的身影在他的瞳孔裡燃燒。呂四惡鷹撲食一般,落到陳大鵬的身邊,他又衝著陳大鵬吐了口唾沫。接著他以居高臨下的狂妄,踩著陳大鵬的雙腿狂笑。

陳大鵬看了一眼傷重的姑娘,此刻她依靠在石牆邊,氣若遊絲的抖動了一下嘴唇。陳大鵬涕淚交流,眉宇間藏著無限的懊惱和悔恨。他用悲戚的語調請求姑娘的寬恕,這種無可奈何的心境,更令呂四張狂得意。

他俯身一抓,使了一招猛虎掏心,口中惡狠狠地說道:“你到陰曹地府,再向她懺悔吧。”說罷,他朝著陳大鵬心口猛抓。陳大鵬暗蓄勁力,待呂四抓住自己的時候,他的頭用力向呂四撞去。呂四不加防備他這招共工撞山,立刻被撞出丈許開外。

呂四咬牙扶牆站起,豺目眼睛放射出怨毒的光芒。呂四掃了一眼陳大鵬,隻見他七孔流血,已經氣絕身亡了。除卻這個絆腳石,呂四一步一挨地奔向姑娘,他雙手翻飛運掌朝著她的天靈蓋拍去。

這時有人在背後喊了一聲,呂四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來。他扭身一望,隻見一個僧人雙手合十站在山洞口。呂四立刻咆哮道:“禿驢滾開。”

僧人對他說道:“施主不可再造殺孽。”呂四冷笑數聲,衝著僧人說道:“念你的經去,少管本將軍的事情,惹的我火起就派人燒寺。”

僧人見呂四冥頑不靈,他搶步擋住呂四,不讓他對姑娘下殺手。呂四大怒,雙拳向上一卷,使了一招海底撈沙。僧人移身轉步,閃過呂四的雙拳,隨即他繞到呂四的背後,使了一招力分中水,雙肘在呂四的撞了一下。這一撞勢大力沉,呂四趴俯在地,失去了進攻的能力。

僧人來到姑娘的身邊,她用斷斷續續的語氣說道:“密信我。”僧人不知其意,正要請她再說清楚些時,姑娘眼睛緊閉,魂歸離恨天了。她的手中握著一支斷釵,僧人認為這是一個重要的物什,遂小心收好。

待僧人回身之際,兩名隨從攙扶著呂四,步履維艱地奔向門外。黑沉的夜幕下傳來兩聲淒慘的叫聲,繼而又歸於平靜。僧人雙手合十,口中念道:“因果報應,自有分定。”萬事皆空,皮囊何用?僧人轉而出了山洞,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且說存義一心要找馮開,以消攀汙構陷之恨。自從他得知了存義被救,周應秋狼狽逃走後,他一直惶惶不安。春香樓的頭牌巧雲為他彈曲助酒興,馮開頭也不抬,自斟自飲的喝著悶酒。

巧雲費心勞神,沒有得到馮開半句好話,她嬌怯迎風地推搡馮開,詢問他為什麼事情心神不寧?馮開滿麵愁苦,一把將巧雲推到一邊。他嘴裡沒好氣地說道:“不該問的彆問,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馮開又端起酒杯飲了一口,巧雲又推了他一下,撒嬌地說道:“人家這不是關心你嗎?”

酒入氣管,把馮開嗆的麵色紫紅,他連連咳嗽幾聲,抬頭用憤怒的眼神看了看巧雲。

巧雲嚇得花容失色,她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馮開摔杯砸碗的鬨哄一通,帶著一股怒氣離開了。酒氣衝腦的他,辨識不清前麵的路徑,身體指令著大腦漫無目的的向前走。馮開感到前麵越來越黑,行走的道路變的越來越窄。不知不覺下,他居然走進了一條巷子。馮開迷離的眼睛向四周張望了一下,冰冷的牆壁令他產生了錯覺。馮開用拳頭敲擊牆壁說道:“嘿嘿,我這是到了大牢裡了,牢頭把門給我打開。”

馮開正在酒後癲狂,身後一隻手猛然將他拉近了巷子深處。馮開一驚,揮拳亂舞起來。存義抓住他的衣領,左右開弓,狂扇了他一頓耳光。馮開的酒意猛醒,看到黑黢黢的兩個身影在眼前晃動,他驚恐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存義朝著他的鼻子打了一拳,立時鮮血直流。馮開說道:“你們這些個賊人,竟敢襲擊公門中人。”玉鳳手擎捆龍鞭,鞭上呼呼作響。馮開此時方知,原來是存義和玉鳳來了。他也不顧身份,立刻雙膝跪倒,磕頭猶如搗蒜。

存義對他說道:“馮捕頭,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設計陷害我?”馮開眼珠亂轉,把罪責全都推到知府錢進的頭上。玉鳳走上前去踢了他一腳,她扭過頭來對存義說道:“存義哥,和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有什麼可說的,乾脆一劍殺了他算了。”

馮開頓時魂飛魄散,他連連向玉鳳哀求討饒。存義認為馮開不過是受了錢進的唆擺,就是殺了他,對錢進來說也無所謂。存義打算利用馮開,找到錢進貪贓枉法的罪證。聽了存義的計劃,玉鳳拔劍怒問:“馮開,你要死還是要活?”

馮開磕頭作揖,表示願意聽從二人的吩咐。存義對他說道:“我們早已經查訪的明白,錢進上任不思報效朝廷,一味搜刮盤剝百姓,今番我可以饒你不死,但是你必須幫助我們搜集他的罪證。”

聽了存義的話,馮開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玉鳳說道:“馮捕頭,你答應的這麼痛快,是打算讓我們早點放你回去嗎?”

玉鳳的話,戳中了馮開的心事,但是他仍然用言語掩飾。玉鳳也不與他多費唇舌,她點住馮開的穴道,順手將一粒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裡。隨後她解開馮開的穴道,對他說道:“對付你這個反複無常的小人,就不能用君子的手段。這是三日穿腸散,若是沒有我的獨門解藥,三日之後讓你腸穿肚爛而死。”

馮開大驚失色,他戰戰兢兢地告訴存義,三日之內一定把帳冊親手交到他的手中。玉鳳點了點頭,在他的腰間踹了一腳,馮開連滾帶爬的離開了。錢進見他一麵的傷痕,馮開以酒後摔傷為由搪塞。錢進點了點頭,他讓馮開回家好好養傷,現在府衙之中也沒有什麼事。

馮開向錢進拜辭而去,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錢進的嘴角抹出一絲冷笑。他看了一眼身後的箱櫃,一絲惡念在他的眼中閃掠而過。馮開的話漏洞百出,錢進等著他來自投羅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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