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風華盛世謀妃!
“小姐,黃色夾竹桃有問題?”青青心細,發現沐天妍的眼神冷凝了幾分,不安的問道。
“黃色夾竹桃毒性最強,能輕易致命。”
沐銘墨的身體原本是放鬆坐著的,聽完沐天妍的話,姿態沒變,背脊分明硬了幾分。
沐天妍也想起昨日在廟裡,沐雪憐仇視的目光。拿眼睛看了青青一眼,青青低頭施禮,飛也似的出了落梅院的門。
元淑芬瘋瘋癲癲,沐雪憐每天大部分時間都留在褚玉院。青青去她院子裡打探消息,易如反掌。趁人不注意,青青悄悄在花房裡掐了一朵,從後院翻牆回了落梅院。
青青從帕子裡拿出一朵黃色的花,問沐天妍是不是黃色夾竹桃。沐天妍寒著臉點頭,真是沐雪憐在背後搗鬼!
“哢嚓。”一聲,沐天妍朝沐銘墨看去,隻見他手裡的茶杯碎成了塊狀。
“阿姐,我會替你討回公道。”沐銘墨一字一頓的說道,幽暗的眸瞳裡似蘊著一團墨色,濃得化不開。
“我自己來,才能覺得趣味!”沐天妍冷笑道,讓向來心高氣傲的沐雪憐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裝點她高傲的外物,一點一點離她而去,她卻無能為力,比一刀宰了她痛快多了。
“好,梅娘那邊,我讓她配合你。”沐銘墨甩開一手的殘渣,走近沐天妍,替她理了一下微亂的鬢角。
隻要沐天妍想做的,他都會支持她。
醉宵樓。
沐賜衡自從知道萍兒的真實死因後,一直不願意回府,白天上衙,晚上買醉。沐雪憐派了下人請他回去,說大夫人病得越發厲害了,怕是不好,希望他看在幾十年的夫妻情分上去看看大夫人。
沐賜衡冷笑,趕走了來人。他與元淑芬成親二十多年,人前的夫妻情深,不過是他想借助明南侯府的力量,刻意裝出來的。
他心裡,實際上不耐煩極了元淑芬的陰狠毒辣。他喜歡的,從頭到尾都是萍兒那般溫婉柔弱的女子,想起往日的種種,沐賜衡的舌頭根子都是苦的。
“老爺,三皇子來了。”小廝出言把沐賜衡從回憶裡拉了出來。
沐賜衡喝了不少,歪歪扭扭的站起身要去迎三皇子。三皇子甫一進門,聞到一股衝鼻的酒味,下意識的偏頭,臉上的厭惡不加掩飾,開口諷刺道,“沐尚書可真是好雅興。”
三皇子今晚興致好,帶了些手下準備在醉宵樓歡飲一頓。醉宵樓的人一見他,立馬腆著笑湊上來同他說,沐賜衡在樓上。
不管怎麼說,沐賜衡都是他明麵上的未來嶽父,三皇子因為‘騙婚’那事,心裡不耐煩他,可也不好當著手下這麼多人麵,連未來嶽父的麵子都不給。這要是傳出什麼流言,會壞了他名聲。
三皇子隻好不情不願的帶著人來找沐賜衡,見他如此不成器的樣子,心裡又氣又惱,覺得沐賜衡下了自己的麵子。
“三皇子見諒。”沐賜衡酒意上來,為人沒有平時那般謹慎。嘴裡說著見諒,實際動作半分沒有,毫無愧意的把三皇子堵在了包廂門口。
三皇子見狀,心裡越發惱火。他堂堂天潢貴胄,難道還稀罕進他的破包廂?三皇子冷哼一聲,嘴裡隨意說了一句,招手帶著身後一大堆人去了隔壁。
沐賜衡扶著門,望著空蕩蕩的走廊,用力搖了搖腦袋,他剛才做了什麼?三皇子自小高貴,受不得半絲閒氣,他剛才那般作為,定要被他記恨。
沐賜衡一個激靈,讓小廝端來一杯濃茶醒酒,準備等腦子完全清醒後去隔壁賠罪。
他這邊剛出門,府裡老夫人身邊的人來了,說老夫人突然身體不適,暈了過去。沐賜衡心頭一跳,看了一眼三皇子的包廂門。咬牙趕回了沐家。
三皇子憋著一口氣等沐賜衡來賠罪,聽見隔壁似乎有人說話,料定是沐賜衡要來服軟,臉色不由得得意了幾分。
哪知,半天沒見來人,隔壁也沒了動靜。三皇子讓人去打聽,說是沐賜衡早走了。三皇子氣得當場把酒杯當場砸到了桌上,一屋子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不敢去觸三皇子的黴頭。
最後還是沈唐硬著頭皮開口說道,“我聽說沐大人最近把手裡很多事情都交給了下屬去做,想必是年齡大了,身體不濟。殿下英明,手下人才輩出,要抬舉誰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三皇子聽了沈唐的話,臉色轉好了些。既然沐賜衡不識抬舉,那就彆怪他不顧念往日情分。自從元順毅死後,他已經歇了拉攏明南侯府的心思。光是一個沐賜衡,他還不放在眼裡!
其他人見狀,趕緊湊趣。一乾人把三皇子捧得心情舒暢,最後還有個懂事的下屬,給三皇子獻了‘寶物’。
一個嬌滴滴美人兒從屏風後麵轉出來,冰肌玉膚,容顏嬌嫩,眉如遠山,眼含秋波,對著三皇子嬌羞一笑,眉間那一抹撩人的媚色,看得三皇子的目光一下子火熱了起來。
跟著三皇子混的,都是有眼力見的人。立刻有人提議說吃得差不多了,該散席回去。三皇子走在第一個,那個美人兒罩了鬥篷跟在後麵。一上馬車,三皇子再也端不住假正經的樣子,猛地扯過美人兒的手臂,打算抱個滿懷。
美人兒卻紋絲不動的坐在原處,三皇子傻眼,和預想的不一樣啊。三皇子猶不死心的用力使勁兒拉了一下,美人兒依舊笑盈盈的。隻不過那雙煙波眼裡,含情脈脈變成了嘲諷。
“三皇子還是收了力氣好,免得我一個忍不住,傷著你!”
“你……來……”美人兒把話說得這般明顯,三皇子察覺出不對勁兒,張嘴想叫人護駕。卻見美人兒身姿一閃,一把刀飛快的抵在了三皇子的咽喉下。
迎著美人兒臉上的似笑非笑,三皇子自動消音。
“吃了。”美人兒從懷裡取出一粒藥丸,遞到三皇子嘴邊,藥丸上還帶著淡淡的馨香。三皇子緊緊的閉著嘴巴,死活不肯吃。
美人兒一笑,媚色撩人的姿態落在三皇子眼裡,與吃人的美人蛇沒有兩樣。
美人兒把藥丸含進嘴裡,三皇子目瞪口呆,搞不懂她要做什麼,正在做小動作的手也忘了繼續伸到靴子裡去摸他防身的匕首。
美人兒趁著他愣神的時間,一把撈過他的腦袋,唇對唇把藥丸頂進了他的舌頭根處。三皇子一個躲閃不及,藥丸直接咽到了肚子裡。
“你給我吃了什麼!”三皇子赤紅著雙目,死死的盯著美人兒。
“讓你聽話的東西,這藥發作的時間是三天後,到時候你會腸穿肚爛,七竅流血而死。隻要這三天你乖乖聽我的話,三天後我自會給你解藥。哦,忘了給你說,這是白鶴製出的毒。”
美人兒散漫的收起匕首,一點都不擔心三皇子會對自己不利的樣子。
“你說的是‘江州白鶴’?”
三皇子不敢置信的瞪著美人兒,‘江州白鶴’名字聽請來如同一位隱居的高人,實際上是各國聞名的‘老毒物’,他製出來的毒藥,除了他自己,沒人解得開。
曾經有人不信邪,讓一位天下聞名的老神醫代為解毒。半夜時分,下人聽見此人房裡發出吼叫,衝進去一看,一屋子的蛇蟲鼠蟻,全部覆在那人身上,趕都趕不走,第二天一早,隻剩下一具白骨躺在床上。
這之後,再沒有人敢質疑‘江州白鶴’的毒術。
“看不出來,你還有點見識!”美人兒嘻笑一聲,從馬車小桌上的盤子裡拿了一塊兒糕點,吃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