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悍婦!
秋蘭也是說不上來,當下搖頭不語,隻幾日之後卻是神神秘秘回來報給穆紅鸞,
“殿下,這事兒果然不簡單!”
“哦……你打聽出甚麼來了?”
秋蘭應道,
“奴婢總是覺著蹊蹺,便留心起觀稼殿來,原來第二日陛下便去了觀稼殿……”
“哦……”
穆紅鸞心頭便是一動,
“怎麼個說話,陛下去觀稼殿做了甚麼?”
秋蘭左右瞧了瞧,見伺候的人都在外頭,這才低低應道,
“這也是湊巧了,奴婢去那觀稼殿,本就是無事亂走,卻是瞧見下隻帶了周樸公公進殿,便……便悄悄跟了上去!”
燕韞淓在外頭做閒散國公做慣了,做了皇帝身旁也不喜有人,秋蘭抄了近路走在兩人前頭,竟並未被他們發覺,這廂藏身在樹叢之後,在縫隙之間瞧見陛下立在田邊,正眼望著挽了裙子在田中勞作的羅錦素。
羅錦素並不知有人在看,兀自認真勞作,她初來乍到,舊人自然要使喚新人,遣了她到這田間做最粗笨的活計,卻那知正中她下懷,羅錦素正自樂得清靜,這廂一聲不吭埋頭苦乾。
燕韞淓見了便笑道,
“看來她倒是個做農婦的料子!”
周樸從二人相識便是瞧在眼裡,到如今若說再不明白主子的意思,他這差使也就彆乾了!
當下笑道,
“陛下,待奴婢過去悄悄吩咐人一聲,田間勞作辛苦,還是給羅氏女做些輕省的活計吧!”
燕韞淓搖頭,指了田間的人道,
“你瞧著她,可有半分以為辛苦?”
頓了頓卻是神色黯然道,
“世人都是如此,你自以為好的,旁人未必喜歡,你自以為是情深意重,說不得……卻是害了她!”
言罷,負手不語緩緩離開。
秋蘭躲在後頭聽了個真真切切,便回去報給穆紅鸞聽,穆紅鸞聽罷也是暗暗猜度,
“這……公爹這口味……也反差太大了吧!”
自家婆母小崔氏可是河東大族出身,知書達理,十指不沾陽春水,隻怕這一輩子穿過的繡鞋都未沾過泥點子。
而如今公爹為婆母守了多年,突然之間動了心思,這滿宮的美貌女子不挑,還有一個與小崔氏容貌想似的崔雲秀不挑,卻偏偏瞧上了一個相貌平平,喜下田勞作的羅錦素。
那羅錦素以她看來,若是平常百姓娶回家中必是一個居家過日子的好手,但若是公爹納入後宮想與她談詩論畫,說經猜禪,必定是會雙手一攤,兩眼一翻的。
這天上一下,地上一下的,莫非是公爹關了心門這麼多年,口味陡然大變了?
不過……羅錦素目光清明,氣質中正,一看就知是個胸存是非,極有主意之人,且不貪權不爭利的,倒是比崔雲秀這心懷叵測之人要好上許多!
隻這種事,她這做兒媳婦的自然不好手伸得太長,除了讓霍岐熹暗中派人留意,其餘皆不動作,隻一心等著長青回來再說。
待到燕岐晟回轉前三日,燕韞淓卻是尋了個時間特意出現在羅錦素麵前,羅錦素見著燕韞淓還有他身後的周樸自然是吃了一驚,抬手指了他道,
“你……你不是……”
你不是那回問路的過客麼?
原來……原來竟是皇帝陛下!
見燕韞淓衝著她微笑,陡然想起來自己此舉實乃大不敬,當下忙收了下便要下拜,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燕韞淓抬手止了她下拜,笑道,
“免禮……免禮!”
羅錦素這才驚覺自己衣冠不整,忙解了腰間的裙角垂下掩住雙腳,
“陛下,奴婢禦前失儀了!”
燕韞淓擺手笑道,
“無妨!無妨!”
走了幾步到田邊道,
“朕也是偶然到這殿中,驚見你有些眼熟,卻沒想到是故人!”
這廂卻是將自己三番五次偷看人的事兒給一口抹去,羅錦素自不知曉他乃是虛言,當下笑著應道,
“奴婢乍一見是陛下,也是嚇了一跳呢!”
她在田中勞作完畢,正上田梗來取水洗腳,抬眼突然見麵前站立著兩人,也是嚇了一跳。
這皇宮之中的男子,隻陛下和太子二人,太子爺據說外出未歸,剩下不是陛下又是何人?
沒想到那日所見的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竟是這皇城的主人!
燕韞淓笑眯眯問她道,
“你在這處可是習慣?”
羅錦素也是老實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