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娘,你還沒說你家兒媳婦被誰買走了呢!來來來,你細細說來,本官給你畫一幅疑犯肖像,等抓到疑犯後,再細細查問你那兒媳婦的下落。”鄒明濤快步走到桌案前,攤開紙開始磨墨。
“沒有買走,知州,哦,不,是前知州想買我家兒媳婦,我孫女小玉不同意,把人給打出去了。前些天,我侄媳婦告訴我,我家兒媳和小玉在柳葉巷買了一棟二進的大宅子,老婆子還以為那宅子是前知州買給她們的······”陳王氏絮絮叨叨地說。
“這······老大娘你可真是······”鄒明濤啼笑皆非。
原來這個老婦人腦子有毛病。
光憑著兒媳買了一棟宅子,就腦補出了兒媳婦瞞著她做了知州大人小妾這件事來。
“大老爺,那兩個殺了千刀的小賤人可壞了,買了宅子不告訴家裡一聲,有銀錢不給我們老陳家的人使,我聽我侄兒媳婦說,我那兒媳婦還接了她娘家爹金秀才和娘家兄弟一起住哩!”陳王氏說的唾沫橫飛。
陳王氏來府城之前,就和黃月嬌打聽清楚了陳小玉家的地址了。
陳王氏來知州衙門找人,隻不過是貪心發作,想要從“知州大人”手裡要回金翠翠的一百兩“賣身銀”罷了。
柳葉巷?金氏?小玉?杏花村?
電光火石之間,鄒明濤的腦子裡突然間閃過一道亮光。
“老大娘,你說杏花村的前裡正是你大伯?他可是姓陳,名明德?”鄒明濤問到。
鄒明濤終於把陳王氏嘴裡“杏花村的裡正”和陳大牛的那張臉給對上了。
“我家大伯是姓陳,不過,他不叫陳明德,他叫陳大牛。”陳王氏搖了搖頭,說。
鄒明濤知道鄉下人一般都叫小名,陳明德的小名,可不就是大牛?
原來這個老婦人真的是小玉姑娘的奶奶?
不過,小玉姑娘的娘什麼時候給人家做妾了?這個老婦人滿嘴胡言壞人清譽,委實有些可恨!
不行,不能就這麼讓她走了。
看這老婦人的模樣,出了門後,應該會去柳葉巷找小玉姑娘的麻煩。
“老人家,你餓了吧?”鄒明濤心中有了打算後,臉上堆起了笑容。
鄒明濤話音剛落,“咕嚕嚕”一聲腹鳴聲,恰到好處地在陳王氏的肚子裡響了起來。
“是哩是哩,從昨晚到現在,我還未吃過半口飯哩!”陳王氏摸了摸餓扁的肚子,連連點頭。
黃月嬌借給陳王氏的五兩銀子,光是雇輛騾車就花了三兩。
現在糧食貴的離譜,陳王氏在路上也隻敢買幾隻紅薯充饑。
三天時間,賣紅薯就已經耗費了陳王氏半兩銀子了。
陳王氏想著今天能找到金翠翠家吃頓好的,昨晚開始就沒買吃的了,一直餓到現在。
“老人家,你先在這裡稍待片刻,我叫人裝碗紅薯飯給你吃,可好?”鄒明濤熱情地說。
鄒明濤雖說是平江府的一把手,可他家一天三餐也隻有紅薯飯。
而且是紅薯多米粒少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