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聽到了中年男人的聲音,她還覺得這個人跟這聲音有點熟悉,也就用了兩秒的時間,她想起來了……
“你關心嗎?”穆亦君淡淡地問,十分不屑。
唐糖也聽到了他的話,她探出了半個腦袋,看到了走廊裡的兩個身影。
她看到穆亦君從他手裡扯過手套,從容不迫地戴好。
“藥呢?”怕他又會走,京科朝他伸手,十分隱忍地說,“把藥給我!”
唐糖眉心輕擰,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又不能確定,她握著門框,探出腦袋望向他們,仿佛在窺探什麼秘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穆亦君已經戴好了手套,邊整理袖口,邊從容不迫地說,“我勸你還是走吧。”
這下唐糖聽出了不尋常,想起了那天在倫敦見麵時的場景。
就是這個中年男人……當時亦君的眼神中是有失落與憂鬱的。
她又想起了剛才看到的他的手,特彆心驚,他怎麼了?他的手為什麼變成了青紫色?
京科緩了緩語氣,無奈中帶著幾分歎息,“把藥給我吧。”
穆亦君從容不迫地整理著袖口,不走,但似乎也不想搭理他。
唐糖看到中年男人的手還伸在亦君麵前,他在問他要藥。
是什麼藥?
是今天早上他跑到辦公室門口給她喝下的藥嗎?
“這樣,我出錢。”京科改了口,“亦君,你看看多少錢可以買你手上那瓶藥。”
穆亦君最討厭他說這樣的話。
“錢?”他抬眸,紳士地打量著他,“你以為錢可以買到一切?對吧?”
“你手中的藥可以救我女人的命。”京科說,“亦君,我不管你有多恨我,請彆拿一個人的生命開玩笑。”
“那藥不是你的。”穆亦君雙手插兜,“那藥引是我親自去弄的,我為我女人弄的,我為什麼要給你?”
京科正疑惑,難道他女人也得了相同的病嗎?
穆亦君深邃的眸子裡劃過一抹黯沉,“你這麼牛逼怎麼不自己去瑞士雪山冒著生命危險摘藥引?”
“……”京科直接啞口無言。
唐糖也似乎明白了什麼,她眸子裡閃過震驚,臉色有些蒼白。
他的手肯定與這雪山摘藥引有關……他這是怎麼了?中毒了嗎?要不要緊啊?
突然間,她除了感動,還有滿滿的擔心。
走廊裡,穆亦君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彆再出現在我視線裡,我不想去醫院洗眼睛。”說完,他轉身往前邁開了步伐。
京科不知道情況,但可以確定他為此付出了代價。
於是,京科離開了穆氏集團,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他不想過多糾纏,而且集團還有一些老部隊在,二十多年沒見了,這會兒再撞見其實也很尷尬的。
所以京科走了。
唐糖躲在會議室裡,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直到她緩過來時,沿著走廊往前走去……
走廊儘頭的房間裡,落地窗前一道頎長高大的身影負手而立。
是他……他走神了?
唐糖站在門口望著他的背影,甚至能想象到他此時眼中的那抹落寞。
唐糖覺得剛才那個男人跟他之間應該有著不尋常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