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宗師？”
穀夫人也懶得多說，目光一閃，將滿臉驚恐的老陶擊暈在地。
她仿佛自言自語般道“明知道就在附近，還敢派人來滅口。”
隨後她搖了搖頭，冷淡的目光掃過眾探員，“回去和你們局長說，這個人情收好了。”
說完，她騰身而起，向遠處淩空飛去。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多看王成亮一眼。
王成亮看穀夫人的眼神，也和其他的探員彆無二樣，崇敬中透著感激。
然而他心裡卻明白，這位實力強悍的女宗師，就是首領專門派來援救自己小隊的。
首領竟然能夠調動一名宗師！
太厲害了！
郊外的荒草地上，濃烈的陰謀氣味伴隨著微涼的夜風遊弋眾人心頭。
小隊長王成亮，是所有人中最冷靜的。
“兄弟們放心，江才不會白死，我王成亮對心境發誓，不管局裡的內奸是誰，位置有多高，我一定會讓他和他們付出代價。”
有周首領當我靠山，這個仇我報定了。
王成亮心底補充了一句。
他先命令手下將老陶和北島分局的那幾名襲擊者控製起來，又把江才的屍身親身抱上飛車，最後檢查錄像儀器。
因為周越之前的再三叮囑，這些儀器一路都開著。
直到此時，王成亮才真正明白了首領的用意。
三輛飛車和老陶偷襲攻擊的畫麵，全都保存在儀器中，這將是他們日後麵對局裡內奸最有力的證據。
十分鐘後，王成亮帶著小隊成員，來到了屍身遍布的地下實驗基地。
看到眼前場景，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年輕的探員們眼中流露出憤怒之色。
他們自然能夠看出，這一剛剛被摧毀的實驗基地，竟是在用奇跡生靈活體來做實驗！
“難怪想滅我們的口，現在算是明白了。滿地的巨蠍屍體，不就是宗師後裔商家嗎？老陶這個王八蛋，也是商家的人！”
“隊長說得不錯，局裡肯定有商家的內奸！隊長，直接上報吧！”
“可萬一那個內奸在局中身居高位……”
“那不如我們先曝光！”
王成亮也是無比憤慨。
他想到了前不久被分局壓下的那樁懸案。
同樣也是一個被銷毀的實驗基地。
周越雖沒有明說，可王成亮心裡敞亮，那個實驗基地屬於宗師後裔商家。
可惜那次他去後不久，就被北島分局接手。
之後也就不了了之。
這一次，絕不能再這樣。
他腦海中突然飄進一句輕飄飄的女子傳音，“曝光。”
是周首領派遣來的那名女宗師。
果然，首領也是這個意思！太好了！
王成亮轉頭看向那一張張義憤填膺的年輕麵孔，淡淡道“曝光案件信息，嚴重違反調查局的規章製度，你們可要想清楚。我去轉一圈，十分鐘後，我會上報嚴局長。”
說完，王成亮朝前走去。
幾名年輕探員相視一眼，關閉記錄儀，走向已被禁錮住念力的老陶，搜出了他的修行麵板。
四分鐘後，老陶承受不住酷刑，打開自己的修行麵板。
又過了一分鐘，實驗室中密密麻麻的屍身，以及培養皿中的生靈器官，被拍攝成了全息投影，通過老陶的麵板，上傳到係統論壇。
“用老陶的麵板……局裡就算明知是他們傳的，最多也就口頭批評幾句。這幾個小子也算機靈。”
王成亮將這一幕收入眼底，笑了笑，轉身撥通了頂頭上司嚴局長的號碼。
而此時，地下實驗室的某個隱蔽角落，一頭黑貓正玩味地凝視著王成亮。
……
湖畔麵館，周越透過黑無常的視野，將王成亮和麾下隊員們的表現收入眼底。
“大義麵前，都還是很靠譜的。”
王成亮麾下的探員們，每一個人，周越都讓黃恢宏派靈狐逐一跟蹤調查過，有些是學院背景，有些是出身念修者家庭，甚至還有來自北島區幫派勢力。
靈狐隻能描述，聽不懂人類的語言。
因此還是有一些探員來曆成謎。
就比如那個姓陶的中級探員，居然是商家埋伏在王成亮小隊中的棋子。
如果早知道，老王就不會白白損失一個得力手下了。
“要不給每頭靈狐都配備念能監聽器吧。”周越半開玩笑般對黃恢宏說道。
孰料黃恢宏果真沉吟起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周越就笑。
絕大多數奇跡生靈對於念能儀器都很抵觸，集體配備監聽器並不現實。
不過倒是可以考慮挑幾頭機靈點的等級高靈狐，嘗試著佩戴監聽器。
周越打開麵板。
學城的係統論壇上，王成亮手下探員所發的帖子，已經被頂到最高位。
距離發帖時間，還不到三分鐘，瀏覽量就已經過萬。
同樣還有數以百計充滿了憤怒的留言。
甚至有念修者表示，已經在趕往北島郊外的路上。
馮勇德之前匿名發布的帖子，也終於被人翻了出來。
一切，都在按照周越的計劃，縝密有序地進行著。
而此時論壇中各方的反應，更是讓周越有些愣神。
輿論的反饋，比自己預想中，要猛烈太多。
這次，似乎真的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