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少專寵不負情深!
玩弄,戲耍。
夾槍帶棒的字眼,如鋒銳的利劍,刺耳又難聽。
帝長川沉冷的寒眸暗沉,染起冷戾的九重冰寒,透出徹骨的森涼,顧念看著他,毫無畏懼的眸色,清淡,又漠然,就連出口的語氣,也那麼的疏離。
“你想要的這些,我可以給你。”
她那樣無畏,那樣直接,坦率到令顧念自己都難以想象,但她話音一轉,又補充了句,“前提是你把孩子還我,把蟲蟲給我,然後,我就配合你,隨叫隨到,毫無怨言。”
頓了頓,顧念又想了想,起身從他懷中推開的一瞬,再言,“我保證,這一次言聽計從,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不會走,也不會立刻,直到您厭倦玩膩了為止,可以嗎?”
帝長川清冷的眉宇緊擰成川,冷冷的看著她,眼底的不耐和陰冷交接,雜糅而至的戾氣,透人心寒。
“蟲蟲?”他冷聲重複,“這是什麼?”
顧念微怔了下,她沒想到自己一番言辭,他竟隻注意了這個,她眨了眨眼睛,回了句,“孩子的乳名。”
乳名?!
帝長川冷然的臉色沉了,抬手出其不意的一把就捏上了她的臉頰,力道很重,疼的顧念來不及反應,“你竟用這種亂七八糟的詞彙放在我兒子身上!”
對這個孩子就叫蟲蟲。
那個呢?
那個她放在洛城夕身邊的那個孩子,就叫圓圓?!
把好聽的詞彙,都給了那個人,把她美好,陽光,善解人意的一麵也都留給了彆人,隻把這滿腔的怒意,和糟糕的負麵情緒,全都給了自己!
念及此,帝長川怒火順勢燎原,陰冷的目光冷沉陰鷙,手上氣力更是不管不顧,一再收緊,“你是聾子嗎?還是沒長腦子,他叫帝墨軒,軒軒!”
顧念,“……”
她沒什麼心情和他爭執這個,隻是難以壓抑的火氣上湧,顧念仰著頭,一臉不屈不撓的盯著他,冷道,“在我這裡,他就叫蟲蟲!”
“你……”
帝長川咬了咬牙,真想就這樣直接掐死她得了,但他忍了又忍,到底還是放手了,鬆開她的一瞬,顧念得到了自由,下顎處傳來的劇痛令她不住皺眉,隱忍的麵色不太好看。
男人雙眸微眯,冷戾而勃發,居高臨下的姿態睨著她,“聽好了,我真正想要的,是一個不會滿嘴謊言,不會處心積慮,不會在我身邊三心二意,乖乖留在我身邊的女人!”
他陰寒的眸線暗淡,薄唇冷冷的緊抿著,“你能做到嗎?”
顧念抬眸望向他,清澈的眼眸沒了光澤,她知道,他指的謊言,是雙胞胎一事。
處心積慮,是指她‘蓄謀’藏匿孩子。
三心二意,是指她妄圖帶著孩子跟洛城夕離開這裡!
她做不到。
每一樣她都做不到。
她做不到當麵和他和盤托出,也做不到不想抱回孩子,也做不到她無時無刻不想從他身邊逃離!
他不再是曾經的那個他。
而她,經過這麼多事,她也不再是曾經那個無憂無慮,滿心隻想平靜度日的顧念了。
他們都變了。
在事事非非裡,變得麵目全非,最終,都變成了他們曾經最唾棄最厭煩的模樣……
可能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吧!
每個人都要麵對的,無時無刻不在經曆的,越長大,越成熟,外人看到的是穩重,是睿智,但隻有自己本人知曉,這其中付出犧牲的代價,到底是什麼。
顧念閉上了眼睛,深吸口氣,從他身邊錯身的一瞬,莞爾啟唇,淡道,“希望帝總能早日達成所願,找到這位中意之人。”
言外之意,那個人,再也不會是她了。
她邁步從他身邊越過,走出了衛生間。
這一次,帝長川沒再攔阻,也沒再有所反應,他隻是靜靜的屹立於此,冷眸凝視著她遠去的背影,半晌,嘲弄般的輕笑在他冷峻的臉龐一閃而逝,他抬手抵住眉心,輕輕的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