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幽北風雲 115.麗娘其人_馬過江河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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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幽北風雲 115.麗娘其人(1 / 1)

馬過江河!

在沈歸這個“吃死人飯的乞丐”,豪邁地從懷中掏出了一萬兩銀票後,這周掌櫃便先走到北牆根為首的那位白發老者麵前耳語幾句,然後便先行出去了。這位白發老者佝僂著腰站起身來,走到沈歸麵前拽起他一隻手,顫顫巍巍的走出東側茶館。

原本緊閉的北邊上房門,如今已是大敞四開。那位收了沈歸八千五百兩銀子的周掌櫃,如今也站在門前恭候三人。這間上房屋裝潢典雅,桌上竟然還擺著乾果蜜餞!沈歸這才明白,原來這間最好的上房屋,竟然被這黑市的組織者改造成了一間“會客室”。

三人分賓主落了座,便立刻有三位老嫗端著茶碗,分彆擺放在各人麵前,而後竟然還端出了三杆煙袋,為每個人都填上了一鍋上等的滇南煙葉。沈歸深吸兩口,感受著腦中傳來的陣陣眩暈之感,心中不由感慨如今這座錦城,還真是一半天堂,一般地獄啊。

沒過多久,桌上的乾果蜜餞被撤了下去,一道道精美的菜式端上了桌。那位白發老者放下茶杯,又端起一隻小酒盅來,與沈歸和爐鉤子分彆碰過杯後,便仰頭一飲而儘。挺過了酒勁之後,這才開口說道

“沈少爺方才所問之人,我們確實有她的一些消息,隻是還不辨真偽。而且為了打探這些消息,老朽前後折了手下四撥弟兄,共計六十多條人命,這才會開出這個高價來,還望沈少爺您能見諒。”

沈歸也飲儘了杯中酒,點了點頭說到

“這銀子花出去,也就等於交到了江湖上的朋友手裡。不過是左手換右手而已,又有何可惜之處呢?老爺子您無需如此客氣,當家作主的難處沈某也略知一二。”

這老者又喝了一杯,而後看了看狼吞虎咽的爐鉤子,見沈歸點了點頭後,這才開始說起正題來

“這位知府的二夫人確有些蹊蹺,那些明擺著的事老朽就不再贅述了。單說她那一身輕功,便已經不是庸手;而對於盯梢下套的感知力,也遠超一些專吃黑飯的江湖人。根據多方消息彙總,我們最終得出一個暫時的推論來這位麗娘,應該來自於一家南康組織——諦聽。”

諦聽一詞,本來自於南臨禪宗的佛家典籍之中,是地藏王菩薩座下的一頭神獸,可聽聲辯物,尤善窺測人心。據佛典記載,這諦聽神獸,聚百獸之姿於己身,虎頭獨角、犬耳龍身,獅尾麟足,是四平八穩、吉祥如意的象征。

“南康這家組織既然以神獸“諦聽”為名,想來是與您老一樣,是靠著收售各方情報為生嘍?”

沈歸夾了一顆花生放入口中,一邊問著,一邊嚼了一個滿口香脆。

“不,老朽隻是收售情報,倒賣物資而已,其他的黑活自有彆家去應,我等兄弟一概不問。他們南康諦聽則不然,隻要主雇有足夠的銀子,什麼活他們都能接,什麼活他們都能辦。而且他們也不與任何江湖人打交道,自成一脈,是群隻認銀子不認人的瘋狗!”

這白發老者提起諦聽來咬牙切齒,儘管他自己乾的也是這擺不上台麵的黑活,但仍然瞧不起這群隻知銀子的“後起之秀”,提起“諦聽”這兩個字,麵上就浮現出壓都壓不下去的怒容來。

“若麗娘果真是諦聽組織,派入幽北三路的探子,那為何又下嫁給顧晦這個邊城知府呢?若諦聽真是那般手眼通天,把一個探子暗中安排在奉京城,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這老者聽到沈歸的疑問,便張開蒼老的手掌

“你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複雜要麼是奉京城中已經有了諦聽蟄伏下來的探子;要麼就是麗娘是受雇於北燕,潛伏錦城之中充當細作內應之人。”

“若這位麗娘是受北燕王朝雇傭的話,那顏重武駐軍城外算是有了一個駐紮城外的理由。不過眼下尚未開戰,麗娘便已經無影無蹤,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變化……何況那八千兩城防銀,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她一個女子哪怕身手再高,想要儘數運走也得留下點痕跡來啊!”

沈歸說到這裡,那白發老者便向門外守著的周掌櫃送去了一個目光,沒過半柱香的時間,周掌櫃走回來朝著他搖了搖頭。

“八千兩現銀不是個小數目,這半個月以來,黑市上也沒有哪家處理過這麼大宗的現銀兌票。而我們派去跟著麗娘的兄弟,如今也一個都不剩的全死光了,屍體都沒找回來一具。說實話,即使沈少爺您不問,我們也打算把這事掛起來,不再深究了。畢竟我們也都是求財,這明顯賠本的窟窿,實在不能繼續用命去填了。”

沈歸摸了摸下巴,沉默不語的吃了幾口菜之後,又開口問道

“那麗娘每次夜間翻牆而出,都去了哪裡?”

“我們的人最遠跟到過錦城北官道的三百裡外,然後就蹤跡不見了,獨門印記也沒來的及留下,想來是已經被發現並滅口了。所以我們也無法確定她的最終目的地。不過單以腳程推斷,這位麗娘長途奔襲起來,也是一把好手。”

沈歸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抱拳行禮,而後便轉身欲走

“慢著!沈少爺,您這八千多兩的銀子花出來,算是解了老朽的燃眉之急。既然這樣,老朽便額外附送一個無稽之談,以供您參詳一番。嗯……根據我們兄弟推斷,這位麗娘的目的地,應該是奉京城;而與她接頭之人,應該是一位身份至金至貴的皇室宗親。”

沈歸一聽這個消息,頓時腦中一片大亂。無數的可能性不停的交織在一起,轉眼又立刻打破整條邏輯鏈,短時間內根本無法理出一個清晰的頭緒來。

“沈少爺您也彆想太多,這條消息純屬附送。因為這也是老朽那位劣徒,根據各種殘缺不全的消息推斷而出的結果,並沒有什麼實打實的硬挺證據,所以您聽過也就算了。我方才跟老二囑咐過了,下次您再來,就不用喬裝打扮成這個樣子了……這味太衝了,實在受不了,老朽這鼻子都堵了三年,跟您坐了一會竟然自己通了!”

沈歸根本沒把這老頭的調笑放在心上,隻是垂著腦袋走出了安和當的大門。身邊吃飽喝足、滿麵油光的爐鉤子,一邊用手扣著牙縫裡的肉絲,一邊問著沈歸

“少幫主,咱們現在去哪啊?”

“嗯……你說錦城有沒有還在營業的“黑澡堂子?”

……

清醒後的顏青鴻已經搬進了沈宅之中繼續養傷,他此時已經挺過了傷口的劇痛期,如今除了皮膚緊繃以外,還有著無窮無儘的瘙癢難耐之感。他雙手被綁在雙頭,那模樣仿佛一頭等待去勢的公豬,不停地扭來扭去。儘管如此,他神智還是極為清醒的,這也讓他能更清楚的感受到痛苦難耐

“半仙您就幫幫我吧,我求您了!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您隻要幫了我這個忙,以後我顏青鴻當牛做馬的報答您!那什麼狗屁二皇子我也不當了,日後我就時時刻刻在您身邊伺候著,等您百年之後……”

“打住啊,打住!半仙我可是天靈脈者,隻要我自己不作死,活個二百多年不是問題,您這句“百年之後”可算是詛咒我英年早逝好嗎?”

劉半仙一邊吃著宋行舟親手做的鹵牛肉,一邊一盅盅地喝著酒,那模樣看起來極為愜意。

“可是這世上也就您有這能力了!現在他隻不過是一個太子,若是日後等他登了基,那時節我自身不保倒無所謂,但可憐我母那血海深仇,怕是再也無處伸冤了。”

顏青鴻說到這裡,真可謂是睚眥儘裂,淚雨滂沱,整個人被緊縛無法動彈分毫,卻還是拚命的抽搐著身子。那些剛剛愈合還有些乾枯的皮膚,在他的用力之下裂開一道道的口子,滲出夾雜著血絲的膿液,模樣看起來好不滲人。

劉半仙一見他這副德性,先朝著窗外喊了一嗓子

“孫老二,來給這條烤魚翻個身子!要不然一會又粘床上了!”

喊完孫白芷後,他又帶著好奇的口吻,問顏青鴻道

“當皇帝咋就沒法報仇了呢?你問問顏複九,再問問你那皇帝老子,再問問陸向寅那條老閹狗,他們聽見老夫的大名,心裡慌是不慌?彆說顏晝當了皇帝,就算是他當了閻王,惹惱了半仙我,弄死他也就是喝壺花酒的功夫。”

是的,顏青鴻清醒之後,就把蘭妃之死算在了自家大哥——太子顏晝的頭上。沒有任何理由,也沒有任何證據,甚至沒有經過推斷,他就是這樣篤定的認定了仇人。

當然,在怨恨自家大哥的同時,他也把自己那位親生父親——宣德帝顏狩,也一起恨在了心裡。若說以前他隻當自己沒有父親的話,那麼如今顏狩這個父皇的角色,在他心裡已經變成了殺害自己母親的一個幫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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