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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幽北風雲 185.長夜將至(1 / 1)

馬過江河!

放下峽穀之中真打變假打的‘客氣仗’不提,說回這兩個人心中同時惦念著的東海關。

如今的東海關內戒備森嚴,僅留下了東西兩道城門開放,而南北兩道城門早在開戰之時,便被許師爺下令牢牢封死。

許師爺之所以會做出這個決定,都是因為東海關周圍特殊的地利環境,以及平北侯郭孝與麾下十萬大軍全軍覆沒這些原因所致。

由於開戰之處平北軍便已傾巢而出,而留在東海關中之兵,皆是重傷染病的老弱殘軍,根本不堪大用;而東海關北門麵山,南門臨海,這道兩城門根本無助於城防,還會在無形中分散本就已經捉襟見肘的守城之力。

而且最重要的,便是一旦隻剩下東西兩道城門開放,那麼東海城中的三班衙役也可以加緊巡查力度,以防幽北探子潛入東海關之中,充當內應之人。

有鑒於此,在朝廷的十萬援軍到達之後,已經接過大軍指揮權的梁京也沒有重開南北兩道城門。也許是他忘了,也許是實在沒有精力重新拆除掉南北兩道城門以內的堅實防護,總而言之,這來自許師爺的禦城之術,算是完完全全的保留了下來。

而今日午後時分,剛剛在帥府用過午膳的‘黃原’黃公子,與他那十二個朋友一起聚集在東海關西門以前。他們今日便要踏上回‘老家南康’的旅途,而所有得了他們好處的平北軍將官,此時也都聚集在西城門之下,夾道相送這十幾位‘南康小財神爺’。

麵對著宛如箭雨一般射向自己的阿諛奉承,‘黃少爺’連連客氣道

“諸位不必如此,能在這裡把貨物脫手,對我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正如梁總提當日所說,能在北燕身上押一筆必贏的重注,對於我們這些商賈來說簡直是天賜良機!更何況與諸君協定的價格,雖然遠遠不如我們運回南康販售的回報豐厚,但卻也不至於賠本;而我們做生意人呢,就講究一個貨如輪轉、一本萬利;若是額外算上諸君許諾之事,對我們十三家來說,就更不是貨款多少的問題了……想必我等如此回報家中,也算是有所交代了……”

詐稱‘黃原’的烈炎,此時口中所說的都是生意場上的買賣話,但眼角卻不由自主地瞥向西城門樓之上。

此時此刻他的大半心思,都掛在了修葺牆體的四個聾人身上。他知道這四個人是沈歸在東海關中埋下的暗樁,可時至今日,他們也找不到與他們溝通的方法。可今日晚間就已經到了約好的行動時機,自己與麾下的兄弟們,也一定要在夜晚到來之前脫身離開。

無可奈何之下,完成了任務的烈炎隻好把那四個聾人拋諸腦後,自己帶著薩滿衛先行離開。不過就在烈炎應付了幾句,剛欲轉身上路的之時,他卻在送行的隊伍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梁大人,敢問這些法師……都是何等來路啊?”

烈炎指著遠處那些冠帶奇異之人,滿麵不解地問向梁京。

“哦……這些高人都是漠北草原派來的薩滿巫師。想必您也有所耳聞,漠北草原與我們幽北三路份屬同盟。而麵對兩北戰事的漠北人,由於飽受天災、饑荒拖累,實在無法抽調兵力助陣,所以便把這些薩滿巫師派來協助我們北燕大軍;早在二次援軍到來之前,這些薩滿巫師便已經幫助許師爺一起,維持東海關中的大小事務了。”

烈炎故意漏出一副不屑的神情,嗤笑了一聲說道

“黃某從來都不信這些鬼神之說,依在下看,這些人與行騙謀財的江湖術士也彆無二致。如今兩北戰事是真刀真槍的浴血廝殺,他們漠北人派一些神棍來能幫什麼忙?難不成梁大人相信魂靈一說?指望著他們還會撒豆成兵的仙術不成?”

梁京見‘黃公子’對薩滿巫師有些不屑,急忙擺手止住了烈炎的話來

“哎!黃公子不可如此輕佻。實話實說,其實梁某也並不信那鬼神之說,可漠北與我北燕此時畢竟還是盟友,而這些薩滿巫師也是盟友釋放出來的善意,無論如何也不能把他們再趕回草原去吧?要知道,這些薩滿巫師,無論幽北三路還是漠北草原,甚至是西疆川蜀,其地位都異常尊崇;若梁某對他們有所失禮,那無異與侮辱整個薩滿神教;而且話又說回來了,這些薩滿巫師雖然有裝神弄鬼的嫌疑,但無論是他們獨門傳承的薩滿秘藥、還是薩滿教中典籍曾記載的守城之術,對於我們平北大軍和這滿城的百姓而言,卻都是受益匪淺的呀……”

說到這裡,梁總提拍了拍仍然一臉不屑之色的黃原,搖頭晃腦地說道

“黃公子年少氣盛,日後定有一番遠大的前程;咱們也算是相識一場,又是未來的生意夥伴,如今梁某就放肆直言,送黃少爺您一句話這什麼人都有他的用處,萬萬不能依照自己的好惡一概而論。就如同這些薩滿巫師,我不聽他的鬼神之說,隻用他們的經驗與秘藥便是。”

烈炎聽到梁京這番教誨,表麵上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暗地裡卻樂開了花

“我的梁大哥,我的梁總提啊!這些薩滿巫師您就敞開了用吧!我們何文道大薩滿的秘藥,可都是薩滿教千百年傳下來的好玩意兒,千千萬萬不可浪費了呀!”

送走了十幾位財神爺,在場所有文武官員,包括詐稱‘漠北’薩滿的何文道,連帶著他手下的五十幾位薩滿巫師,一起進入了帥府的議事大堂。皆因為他們原本的計劃便是天黑出發,儘快援救顏家溝戰場,把幽北最後一支、也是唯一一支能打硬仗的隊伍——飛熊軍,徹底絞滅一空。

這些薩滿巫師與軍中將領入堂議事之後,東海城關之中卻出了一檔子不大不小的意外。

這西城門外大營駐紮的十五萬大軍,加上東海關城內的三班衙役,全部都拉起了肚子。當然,在這樣的時間出現這樣的問題,倒也算不得什麼奇怪的事。

儘管看似是集體中毒之症,但卻沒人懷疑是有人故意在飲食水源之中投毒。皆因為就算再好的軍糧送到前線,在這個春雨時節,經過這一路的運送,也難免有些發黴變質;在加上水土不服之類的環境影響,拉起肚子來也實屬正常。

而且這種拉肚子,與被人下瀉藥毒物那般拉法不同;雖然跑茅房的次數多了一些,但拉完之後便會感覺周身通暢舒服。這東海關前不比燕京,由於吃不到新鮮的水果蔬菜,很多軍士都患上了很嚴重的大便秘結之症;如今幾趟茅房跑下來,簡直是身輕如燕,心情都好了許多。還有不少軍士都認為,這是那些郎中在飲食中落下的方子呢!

無論這場群體性腹瀉的原因,究竟是投毒還是吃了腐敗食物導致,總之在梁京等人開會的同時,這東海關的防備力量卻是前所未有的空虛;而軍中傳令官前來通知梁京之後,梁京自然就吩咐那些漠北薩滿巫師,以及北燕的隨軍郎中,前去共同為患病的軍士診治一番。儘管雙方用藥與行醫手段截然不同,但眼下戰事迫在眉睫,甭管這些人使的都是什麼路子,能拔膿的便是好膏藥。

於是,何文道這五十多位薩滿巫師,再加上以十四為首的四名冬至弟兄,終於開始了他們的行動。

這些人從庫房中堆積如山的貨物裡,挑出了一件件拆分成各式零件的取水工具;之後又從東海關許多不起眼的角落裡,挖出了一壇壇的大酒甕來;這些人仿佛要參加一場‘塗鴉大會’一般,用手中組合而成的竹木水槍,把酒甕裡的液體全部均勻地噴灑到了東海關中各個角落。

完成一切之後,何文道帶著所有薩滿走到了西城門外,傳梁京梁總提之命,讓他們有序進入城中,按順序醫治腹瀉之症。

在最後一名城外駐軍進入東海關之後,十四與三位冬至兄弟便把空蕩蕩的西城門落上了門拴,隨即便開始一車車地搬運起堆放在倉庫之中、那些南康公子哥們留下來的‘珍貴貨物’。

按說他們那些動作並不算小,但冬至四人已經在東海關當了好些日子的民夫,每日都是這樣推車送料、修葺城牆城門,乾一些民夫的活計。而如今滿城皆是腹瀉不止的病號,也就更根本沒人注意到四個聾人民夫都在忙什麼了;

而與此同時,大薩滿何文道也與北燕來的隨軍郎中們,當街開展了一次‘治病救人技術比拚’活動。讓北燕郎中鬱悶的是,這些薩滿巫師並不來自己那一套望、聞、問、切的診療手段;反而都隻拿出一個瓷瓶,也不問對方身體如何,病情輕重,隻讓對方深深嗅上一嗅,那無窮無儘的便意竟然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而且最讓這些郎中納悶的,便是他們根本沒時間搞清楚,這次群體腹瀉事件的根本病因。因為眼下的東海關,已經被十幾萬腹瀉的兵卒塞得滿滿當當,連空氣中都彌漫起了一股刺鼻的臭味……

為何會導致糞便發出這種刺鼻臭味,那些北燕郎中愁白了頭發,也沒想起個緣由來。

而這種奇怪的刺鼻之臭,其實並不神秘,也不複雜。它是兩種味道組合在一起的。

臭味當然是來自於糞便之中的味道;而那股刺鼻的味道,卻正是十四與何文道從深埋在地下的大酒壇中取出,潑灑到全城每一個角落裡的黑色液體。

這種東西,按照薩滿教典籍之中的記載,叫做火神露;而在上古典籍的殘本記載當中,也被成為猛火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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