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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幽北風雲 206.分鍋大會(1 / 1)

馬過江河!

無論幽北三路此時是如何的暗潮洶湧,畢竟還隻是分配利益的小問題而已;可如今擺在北燕人麵前的,卻是自北燕王朝開國以來,最大、也是最為慘烈的一場敗績!

今日紫金殿的朝會之上,天佑帝周元慶的臉上仍然還是掛著淺笑,但投向文武大臣的目光,卻已是冰冷刺骨

“抽調了十五萬的督府精銳,再加上原本平北軍的十萬邊軍,足有近三十萬萬之眾,就算是讓顏重武綁起來挨著個的砍腦袋,那也得砍上個幾天幾夜吧?如今可倒好,一把大火就被燒了個乾乾淨淨,此時連同東海關在內,全都化為了一片焦土……嗬,如今堂下諸位,全是飽學鴻儒之士,可有哪位賢臣乾將,能給朕解釋一番?”

就天佑帝提出的這個問題,此刻就連幽北方麵的人,都沒幾個能夠搞清楚的,更何況紫金殿上這些‘居廟堂之高’的文武大臣們呢?可既然陛下已經發問,那無論是好是歹、也總得有一個出頭之人啊……於是,紫金殿上的所有文武官員,都把目光緊緊鎖定在了為首二人身上北燕王朝的左丞相,王放王牧北;北燕王朝的右丞相,蔡熹蔡顯陽。

不過同人不同命,同事不同責;這左、右兩位丞相,雖然同是這場兩北戰事的參與者,可畢竟王左丞才是主要發起人,如今既然召開了‘戰後分鍋大會’,他自然也得首當其衝地頂風而上了!

王左丞也自知無路可退,隻得手捧象牙芴板,硬著頭皮、躬身站在了大殿當中

“回陛下,此次兩北戰事乃是下臣一力主張,如今我大軍兵敗、下臣自然也是責無旁貸。皆因老臣年邁昏憒、辨勢不明、定策有誤,輕啟戰端,這才導致我二十五萬北燕兒郎全軍覆沒…明日清晨,老臣便遣人把頭顱送至刑部大堂,以告慰東海關陣亡將士的在天之靈……”

王左丞用這一番話,把戰敗的責任牢牢地拴在了自己身上,這也是他情急之下、想出的一道死中求活之計為今之計,唯有先把陛下摘個乾淨、讓他站在‘火場’之外,他才能騰出手去,順道把自己也給救出‘火海’。

這方法若是平常之時,自然是百試百靈;隻是這次,周元慶卻顯然不是這個意思

“王左丞恐怕是會錯了意,朕不是要找一個人來為此事負責;而是想要搞清楚戰事發展究竟為何會急轉直下?坦白說,若非之前捷報頻傳,朕也許並不會再增兵十五萬……朕此刻好奇的是,東海關那一場天火究竟是怎麼回事?而這一場兩北戰爭的走向,到底是意外之事、還是早在誰的意料之中?”

正如沈歸所想一般,以北燕王朝的家底看來,即便幽北人那一把大火,把北燕二十五萬大軍、連帶著所有糧草軍械全都化為了灰燼,這個損失雖然稱得上是慘重,但卻不是北燕人無法接受的。

所以此次大敗說是損失的問題,還不如說是麵子的問題。就仿佛北燕王朝這個‘成年人’,被一個孱弱不堪的幽北‘幼子’堵在死胡同裡暴打了一頓,臨走之前還順帶著把銀袋子給搶了、周身上下的衣衫褲子也給剝了一個精光。被毆打出來的傷痛自然算不得疼痛難忍,但隨後這裸奔的行為,卻著實丟了大人!

畢竟他北燕王朝可是華禹大陸上的‘首戶’、執天下之牛耳者,如今被幽北蠻子一把大火給燒光了屁股,這以後可還怎麼出去見人啊?

而右丞相蔡熹蔡顯陽,顯然是不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倒不是他對王左丞這個人有多麼大的偏見,隻是因為北燕朝堂的‘這張餅’總共就這麼大,而雙方手下又還有許多嘴巴等著自己‘喂飯’。這樣想來,就已經不是誰多吃一口少吃一口、就能擺平的問題了。

“回陛下,我北燕王朝與幽北之間的大小摩擦,近百年來就從未斷過,可敵我雙方對於東海關的態度,卻完全不同。縱觀本朝史記,曆代先帝俱都是一時俊傑、文武雙全的英明之主,可為何在這近百年間、都未生出徹底剿滅幽北三路的心思呢?依老臣愚見,曆代先帝們並非是不能剿滅,而是不願、或者說根本無需剿滅幽北之地……”

蔡右相話說到這裡,徹底激起了天佑帝的好奇心來。雖然他並未從戰術層麵上來解釋東海關大敗,但如今他對兩北關係的理解角度,對自己來說也的確新鮮有趣。

“王放王左丞以為,北燕王朝與幽北三路相持不下的原因,一直都是想要爭奪東海關這個重要的戰略要衝;不過依老臣淺見,這東海關其實遠沒有王左丞……或者說是兩北雙方公認的那般重要……王左丞還請見諒,老夫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蔡右相說到這裡,紫金殿上頓時一片嘩然!無論是知兵統兵的將校統領、還是手捧經卷的飽學之士,聽到右丞相如今這個說法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哦?右相大人請繼續,朕願聞高見……來人啊,傳北燕全圖!”

“陛下、諸位同僚請看,這個位置,便是東海關所在。單從地利位置與周圍環境看來,的確稱得上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頭等戰略要地;可若是從全局來看,即便東海關真的落在幽北人手中,又會出現什麼無法承受的後果呢?”

巨靈侯許榮桓的父親,原本是東海關的前任守將許萬州。所以即便他是個粗放之人,可對於東海關也有著極為深刻的理解

“蔡大人啊,東海關可是咱家的北大門啊!要是真落在那些幽北蠻子手裡,那他們不就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他幽北蠻子不缺良種戰馬,士兵的體魄也比我北燕男兒強壯許多,若是他們真牢牢占據了東海關,還不……”

“還不怎樣?滋擾地方是嗎?憑他們那點捉襟見肘的人馬,就算滋擾地方,又能造成多少損失?每年我們丟在東海關中的銀子,已經足夠砸斷所有幽北戰馬的腿了!”

天佑帝周元慶聽到這裡,急忙出言阻止

“蔡右丞之言雖然屬實,但也有失偏頗!這國與國之間的事,不能單純用金銀計算!正如您方才所說,我們每年在東海關中的投入,的確是一筆很大的開銷沒錯;但這畢竟關係到北燕王朝的體麵與尊嚴,無論能否得到利益,這東海關也絕對不能放手!”

天佑帝這麼一表態,在場的文武群臣、包括惴惴不安、等待發落的王左丞,心中都有了自己的判斷看來無論這場戰役的結果究竟如何、陛下仍然沒有生出對東海關放手的打算。

“陛下所言極是,下臣的意思也並不是要徹底放棄東海關。據微臣分析,先帝對於東海關趨之若鶩的原因,並不是垂涎幽北的土地與子民,而是想以東海關這片兵家必爭之地、作為自家練兵強軍的訓練場而已;更重要的是,這樣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征戰之下,對於我們北燕來說雖然也是個不小的負擔,但從耗費的糧餉軍械算來,也隻比組建一支精銳部隊多出一些而已;而同樣的消耗,對於幽北蠻子來說,卻要傾儘全國之力……這近二十年來,他們幽北若不是靠著李齊元這位不世出的奇才苦苦支撐,咱們早就把幽北蠻子給活活拖垮了!所以這東海關,明明就是早晚都能到手的東西,為什麼還要費這麼大的人力物力,去親手奪回來呢?”

周元慶聽到這裡,也是回想著與東海關相關的曆史記載,同時語帶疑惑的說道

“所以蔡右丞的意思是,曆代先帝早就把幽北三路視作自家樹上的果子,多年來不曾東進,也隻是想要等它瓜熟蒂落而已?”

“依臣下之愚見,理應如此!”

借著這個並不算新鮮、但現在看來又有幾分道理的想法,方才還一言不發的紫金大殿,驟然變成了熱鬨非凡的討論會場。

其實無論保守派文官領袖——蔡丞相的想法是對是錯,這場朝會的目的,說穿了也隻是演給滿朝文武來看、再借著他們的口口相傳,說給北燕百姓聽的。畢竟如今二十五萬大軍的領軍之人——少侯爺郭興,還在顏重武的追殺之下生死不明;而東海關戰役的許多內情,還沒有傳回燕京城,談及追責也的確為時尚早。

這一場雷聲大雨點小的朝會,最終就是以主戰派首腦人物——王左丞,‘掛職養病’而落下了帷幕。周元慶這高高舉起輕輕落下的作法,使得滿朝文武都有些提心吊膽。任誰都知道,這事兒如此處理,肯定還不算完!

而散朝之後的禦書房中,四皇子周長安正坐在窗前,讀著一本《燕京方物誌》;等書桌對麵的周元慶批完了一些急件之後,這才從懷中掏出幾頁信紙擺在書桌之上,雙眼不離書本地隨意說著

“幽北宣德帝顏狩,昨日清晨駕崩了;顏重武正在追殺郭興所部,時日今日應該已經逼近了中山路;王左丞的女婿、平北軍總提調官梁京,也被困死在了東海關中;東海關那場大火,應該是幽北大薩滿何文道的傑作;哦對了,在整場兩北戰役當中,顏重武應該隻是個實行人而已……”

周元慶聽到最後一句話神情一滯,隨即又輕笑出聲

“嗬嗬,這就對了!一個臨近中年之人,又怎麼會突然開竅了呢?既然不是他,那究竟是誰在背後為他出謀劃策?”

“唔……有了初步猜測,但還沒有拿到什麼確鑿的證據,還要再查些時日。”

周元慶聽到這裡點了點頭,畢竟眼下事已至此、也就不急在一時了。隨即又仿佛想起什麼好笑的事一般、看著對麵而坐、主管情報的四兒子問道

“這顏狩死了,有顏晝補上;若是朕也忽然駕崩,你又想不想補上來呢?”

麵對這個兩難的問題,周元慶連眼睛都沒抬,繼續專注地看著手中的方物誌,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家有長子,國有儲君,怎麼輪也輪不到我啊!而且古往今來,又有哪位皇帝是乾黑活出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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