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劍問北燕 260.虎歸深山(二)_馬過江河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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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劍問北燕 260.虎歸深山(二)(1 / 1)

馬過江河!

其實老老實實的諦聽,也絕非是什麼善男信女。根據以往辦事風格來推斷,他們顯然是屬於人狠話不多的實乾型企業。所以,他們滿足於僅僅占據東沙島西灘塗的現狀,也並不是因為兩江聯盟揣測的那般情操高尚、言出必行;真正的原因,其實是因為他們隻需要這個內陸港口,借此開辟一條內運航線而已。

有了西灘塗之後,諦聽商號便可以把大宗外洋貨物存放在島上,出貨時再從華江水路向內陸運輸,專跑南通州到廣陵城這一條航線,借此節省運輸、存儲、人力等方麵的不必要消耗。所以諦聽經過核算之後發現,即便自家可以強行攻占整個東沙嶼,但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投資與回報完全不成正比;再加上那兩位鄰居之間也不大和睦,就像一對剛結婚的小夫妻那般、今天彼此還恩恩愛愛、燃著篝火唱著歌;明天就互相扯頭發揪眉毛,打得不可開交!這樣折騰下去,根本就不需要外人從中挑撥,自己就得先鬨出一個兩敗俱傷!真到了那個時候的話,己方再坐收漁利也為時未晚啊!

正因如此,諦聽的夥計們平時都規矩極了,即便真跟兩江水賊之間鬨出了什麼不愉快,他們也大多都笑嘻嘻的跟人家賠禮道歉,甚至都願意破財免災,也不想跟兩江聯盟的人搭上什麼關係。

如今化名郭太白的老王爺郭雲鬆,本是與林思憂一道前來南康避禍養老的;可他既沒有林思憂那種治病救人的好手藝,更是打了一輩子仗的老行伍,平心靜氣這四個字,根本與他老人家就沒有任何關係。在最開始的一段時間,他也嘗試過養花觀魚、下棋聽戲之類的老年閒趣;可這樣的日子一長,他老人家就閒的是渾身難受,哪怕是不下雨不陰天、骨頭縫裡也癢的難受,做夢都想找幾個所謂的敵人,結結實實的跟人家打上一架,哪怕就是讓人家反打一頓,那至少也算舒活了筋骨啊!

南康王朝不比幽北三路,這位老祖宗雖然身懷絕技,但畢竟也是客居他鄉的無根之草;在人家南康的地盤上太過招搖,總歸是不太合適的。終於,當郭老王爺在建康城揍了第四位地痞無賴、更差點鬨出人命之後,便被林思憂送到了天高皇帝遠的申城碼頭,交給齊家夫婦悉心看護。

被逐出建康城這件事,對於郭雲鬆來說卻不亞於虎歸深山,蛟龍入海一般自在;因為申城本就是一個熱鬨非凡的港口城市,除了那些忙著賺錢的客商以外、最多的就是大字不識幾個、悍勇粗魯的力工糙漢了!郭老王爺才剛來了不久,便憑著一身悍勇無敵的邊軍武藝,短時間之內便扯起了一支隊伍,並在申城碼頭組建起了太白?軍分部

郭雲鬆的確是幽北、乃至華禹大陸的頭號戰將不假,但那也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眼下的他,隻是個一沒鋪麵、二沒產業的閒散老漢,養這麼一大批隻會逞凶鬥狠、飯量卻比誰都大的閒漢壯丁們,又能派上什麼用處呢?

天生我材必有用!

閒了一段時間之後,老王爺忽然得知海鯊幫在東沙島還另有一個駐地,並且經常與來往客商的護衛、以及其他“綹子”的海賊動手廝殺,立刻就來了精神!他自告奮勇地叫上了鐵甲與十二薩滿衛、帶著太白?軍駐申城分部,前去島上駐守陣地了!並且,眾人在臨行之前,老王爺還給齊格奇立下了一道軍令狀,說有他在一天,就能保證東沙島寸土不失!他與太白?軍的將士們,必將任何敢於來犯之敵,打得抱頭鼠竄!

毅然決然以七十歲高齡掛帥出征的郭老王爺,上島的第一件事便是登台拜帥、大肆封賞麾下眾位部將。他封郭家的家生子鐵甲,為帳下幕僚長——也就是軍師;又封十二薩滿衛為各營統兵大將,帶著那批壯漢每日晨練晚修從未間斷,並與假想敵“兩江國”,展開了兒戲般的隔空對峙。

其實所有人心裡都再清楚不過了。他們這一支所謂的太白鐵軍駐南康分部,就是合起夥來過家家、哄著這位中年喪女、老年喪子的孤老頭子,一起鬨著玩罷了!其實這些孩子的心理,對於尚未老年癡呆的郭雲鬆來說,也是心如明鏡的事;否則的話,老王爺登台拜帥之後所下的第一道帥令,為何會是不允殺害敵軍的性命呢?

老王爺又不是傻子,心裡當然清楚所謂的兩江國,就隻是一夥普通的海賊罷了;在如今這太平盛世的年月裡、尤其是富庶繁華的南康,像他們這種小蟊賊那可真是殺一個就少一個;要是一個不留神全都給宰完了,以後自己也就徹底沒得玩了!

可是這虎無害人意、人有傷虎心!

在東沙島上駐守的這些閩江水賊,雖然比起太白飛虎郭雲鬆來說,就連烏合之眾都談不上;可他們也絕不是那種窩囊脾氣軟骨頭的窩囊廢!這些人祖上幾輩,全都是拿著漁叉棍棒、就敢跟那些喪心病狂的海賊血拚兌命的剛烈性子,哪能白吃這種悶虧啊?

不出意外,這拳來腳往的和平架打紅了眼,抄真家夥捅人的事,也就自然而然的浮出水麵了……

海鯊欺負兩江聯盟,是為了逗自家戎馬一生的老祖宗開心;可兩江聯盟的兄弟們,卻是實打實的受到了欺辱!

最初幾場拳腳友誼賽,身形普遍瘦小的閩江海賊吃了虧,他們便亮出了刀子維護自己的尊嚴;而由此一來,兩邊的鬥興與火氣,都被意外搭上的幾條人命架了起來;而開始的拳腳切磋,也就變成亮刀子宰人的白刃戰了……

甚至直到齊家夫婦回到申城的前一天下午,吃飽喝足沒事乾的郭雲鬆,還光著脊梁扛著大刀,站在自家的寨樓上麵罵了半個時辰的大街;之後更親自張弓搭箭,給他手下的兒郎們表演了什麼叫一箭雙雕——射死了兩位前來應這場口舌之戰的閩江水賊。

而今日這六百位經驗豐富,不懼生死的閩江弟兄,每個人都與海鯊幫有著徹骨的仇恨;早在他們登上鳥船出發之前,便已經給親手刻好了自己牌位,並在一眾宗族耄老的共同見證之下,擺上了供奉族中勇士的英魂閣中!若是他們在此役之中犧牲,便會受到族中後世子孫的香火供奉;若誰幸能夠親手斬下郭老狗的頭顱,那麼自家一脈的身份地位,立刻就會在宗祖中提升到很高的階級!

雖然鳥船的航速稍慢,但東沙島與申城碼頭之間,也不過隻是區區一個時辰的航程;隻待這六百餘海賊都登上了東沙島南側灘塗,就連太陽都尚未完全升起。這些人下船的第一件事,便是派出了一批敢死隊,冒著被海鯊幫箭雨攢身的危險,把東灘塗岸邊的所有船隻全部鑿沉!

最近一段時間,郭老王爺的心情可謂是極其舒暢,他仿佛又回到了當年馳騁疆場、浴血奮戰的激情歲月,小日子過的是既刺激又充實。就在前日,他還赤著上身,當眾顯露了一手精準迅猛的射術,博得了滿堂喝彩。

不過眼下正值初春時節,島風之中還夾雜著一絲寒意,不知不覺就已經鑽進了骨頭縫裡。老王爺回到帥帳之後,便已經感覺到身子骨有些不大爽利了。不過仗著年輕時候練出來的結實身板,又灌下一碗幕僚長鐵甲、從林思憂那裡學到的追風壯骨湯之後,這點小風寒已足祛了六七成;次日清早他又打了幾趟拳腳、出了一身透汗之後,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多吃了幾碗飯,大棉被一卷,又睡了一整天。時至今日清晨,這點小風寒,已經差不多痊愈了。

剛剛起床的郭老王爺,在得到緊急軍情奏報之後也並未著急;先是站起來試了試身子骨,發現出拳踢腿隻是略感乏力,至於頭暈畏寒的小問題,已經徹底不見了蹤影。

對於這樣一位自小在血水裡摔跤的老行伍來說,皮開肉綻、骨斷筋折的重傷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何況眼下的這點乏力,也隻是小病初愈的自然反應,根本不值一提。

“大清早就有敵情了?太好了!鐵甲啊,看過某家的白虎大刀來!”

鐵甲也知道老王爺的晚年餘興活動,就全靠著拿這票烏合之眾找樂子上了。不過他擔心前日老王爺受的那點風寒未能痊愈,所以本打算讓老人家再多歇兩天。可今日那群沒皮沒臉的水鬼竟然敢拍門找場子,這簡直就是老壽星喝砒?霜,嫌命長了!

彆瞧十二薩滿衛尚未歸營,但他鐵甲也是位文武雙全的軍師!他本來都已經打算親自披掛上陣,把這群“玩意兒”先替王爺打發走算了;隻不過軍中的執法官卻攔住了他。這原本是賣年糕的小夥子跟鐵甲說,自家大帥軍法甚嚴,若是軍師知情不報、擅自開門迎敵的話,可就犯了貽誤軍機之罪;依太白?軍中法度論處,當於陣前斬首、以正軍威!

當然,執法官肯定是不敢砍鐵甲的;但既然要玩,咱就得玩出個公道、玩出個像模像樣!即便是抓來一個閩江水賊當替死鬼,來上一出李代桃僵;可明天軍師這個角色,不還是得靠鐵甲親自頂上去嗎?

畢竟他們這批太白?軍,找個識文斷字的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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