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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章.烽火卷長空 162.大風刮來的銀子(1 / 1)

馬過江河!

許如鬆所供職的南康工商司,從本質來講,是朝廷律法的實行部門,並不是參與製定規則的決策部門;所以當長老會的政令下發至他們手中的時候,就代表著之前那一套繁瑣複雜的流程,已經全部履行完畢了。如果工商司想要重新推翻這條合法政令的話,那麼就需要反過來再重走一遍長老會的前路,反向依次推翻這一整套流程。

簡單說來,如果工商司對新增派的定額感到不滿、需要麵對的阻力,絕不僅僅是沈居一人、或是長老會那個龐然大物這麼簡單;每一個曾經認可過這條政令的人或是部門,都成了工商司必須要打倒的敵人!

半醉半醒的許如鬆、聽了沈居的話之後,那衝到頭頂的酒氣、立刻就醒了大半,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性

鹽鐵司的那群王八蛋,是不是在拿他工商司當擋箭牌啊?

瞧,以許如鬆遲鈍到了極點官場嗅覺、要是在北燕為官的話,準保他連三天都撐不過去!

“這……這……沈會長,貴祖上也世代經營綢緞生意,您不是個外行人呐!我們工商司的鍋裡有多少米,您都是裝在心裡的!這並不是我許如鬆、或是工商司有意與長老會為難;而是這三成五的虧空,我們實在是湊不齊啊!”

沈居聽到許如鬆開口說了軟話,也依舊任何情緒波動;他隻是自斟自酌了一杯喜酒,語氣平淡的繼續說道

“至於這個問題嘛……嗬嗬,那就是工商司與監察司的事了,我們長老會不便插手、也不方便發表什麼意見。”

沈居言下之意已經非常清楚了,就是兩個字不管。

南康長老會發出了政令,工商司卻沒有完成;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與政令是否合法無關、而變成了主管官員失職瀆職的問題,監察司自會派出監察使,對其人重新進行一次政績考評;無論最終結果如何,都與中樞決策機構的長老會無關。

許如鬆聽著沈居滴水不漏的推脫之辭,又想到自己肯定被鹽鐵司的那群王八蛋擺了一道,隻怕就連工商司的日子,也一樣不太好過了。人的心中一旦有了顧慮、胸中銳氣也會蕩然無存;這位剛才還敢梗著脖子與上官討說法的許如鬆,此時卻嘟嘟囔囔地發起了真正的牢騷

“沈會長啊,難道您忘了嗎?今年年初的時候,“閩江商會”借損失慘重為由,訛詐朝廷一筆銀子,否則便不再幫助閩江海防軍剿肅倭匪海寇了;我們工商司知道海防事大,為了湊出這麼大一筆銀子,不得已才提前征收了一個季度的商稅與關稅、堵上了這個窟窿。也就是說,實際上整個春三月的時間,我工商司都是顆粒無收啊!如今好不容易才把這“春荒”熬了過去、長老會一紙政令發了下來,我們難道能去西北風麗撈銀子不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朝廷也不能把人往死路上逼不是?”

本來因為沈遊大婚、而心情甚佳的沈居、聽到這裡不禁皺起了眉頭。南康百姓都說他沈居是個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石頭人”;可即便是一塊頑石、也有自己的偏愛喜好。對於沈居本人來說,他更喜歡強硬精乾的直人、而並非是許如鬆這種手段粗糙、心性搖擺的油吏。在他看來,耿直中正做事也好,左右逢源做人也罷,總得選上一條路走;所謂的中庸之道、不過是無能的另外一種表達方式罷了。

沈居剛想開口斥責他幾句難聽的話、卻突然感覺小腿被人輕輕踢了一腳;想到身邊人的身份之後,沈居便生生把話吞了回去,又乾巴巴地補了一句

“既然許參議與諸位工商司的同僚感覺為難、又何不求教於趙老大人呢?”

經他這麼一說,許如鬆猛地轉回頭來,並順著沈居的目光望去這位趙大人與傳說中智算通天、光明偉岸的趙財神,完全不同;許如鬆隻見到了一個五短身材、眉間狹窄的老胖子,品貌與氣質皆落於下下之成,實在難以令人信服。

許如宋艱難的吞下了口水,略帶疑惑的開口問道

“見過趙老大人……敢問大人的仙鄉寶號……”

“許大人無需多禮,老夫祖籍吳地東甌、名喚趙啟寧。”

趙啟寧三個字一出口,隱在房頂陰麵的沈歸則立刻翻過身來、雙眼死死盯住席間那位體型寬大的老者;而醉酒惹惱沈居的許如鬆,更是被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震得目瞪口呆

“莫非您就是長老會的前輩——趙財神?”

“財神之名愧不敢當,但老夫的確曾在長老會供職。”

彆看這胖老頭趙啟寧,長得其貌不揚、但他卻是“新南康”的奠基扛鼎之人、更是長老會的前任會長,更是南康經濟模式的設計者!沈居是姑蘇沈家的家主,是鐵打不動的蘇商底子;但準本溯源的話,沈家商行的確是蘇商不假,但沈居本人的財技,卻是得了吳商趙啟寧的真傳。

直至今日,整個南康的經濟模式,仍然遵循著趙啟寧當年一手創立的母版;而且就連得了他真傳的沈居,都經常會為了某一處更符合眼下形勢的小修小補,而感到苦惱萬分、根本無從下手。由此可見,趙老財神創立的那一套經濟運轉模式,已經相當完備成熟了。

趙老財神今年僅僅六十出頭,雖然身形富態、卻身患極其嚴重的“消渴症”。也正是由於身體不支的原因,他才將長老會的會長之位,傳給了自己的弟子沈居;?也是從消渴症惡化開始,趙啟寧的雙腿很快開始潰爛、無法外出走動;所以許如鬆這一批青年官吏,也隻是聽過趙財神的大名,並不知曉此人的確切容貌……

不過,請動他這一尊大佛,來處理工商司那三成五的追加定額……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趙老大人……下官這點小事,怎敢勞動您老人家費心呢?”

趙啟寧本人倒是沒有帶出絲毫的倨傲之色,隻是慈祥地看著許如鬆連聲讚道

“嗯……品貌俱佳、還頗有幾分盛年銳氣,假以時日好生錘煉一番、定是一員棟梁之才。你……叫許如鬆是吧?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這道政令與草堂會長關係不大,而是我趙啟寧的主意。不過這次額外增收,也不僅針對你工商司一家。今年華禹有戰亂發生、茶葉與絲綢的銷路折損很大,稅收也損失了很大一部分;而鐵器軍械、糧食藥材的銷路雖然增加了不少,但漠北人都是畫餅充饑、言而無信的邊塞蠻夷,華神教又是一群寅吃卯糧、隻知伸手要銀子的賠錢貨;所以鹽鐵司的定額,我就隻加了兩成而已!”

“可我們工商司也一樣不好過、為何趙老您……”

“許大人,您聽老朽說完。給你們工商司增發了三成五的定額,也同樣不是沒有根據的事。前幾日,從諦聽天機工坊訂製的新式戰船,已經下水試航了;閩江海防軍非常滿意,也立下了秋後出海、直搗倭賊老巢的軍令。工商司的課稅,內外水路的稅收才是大頭;一旦剿除了近海匪患之後,這三成五的增額,遠遠抵不過自然增長的收入;再者說來,這增發的定額,也是到了年底才會進行初步核實、明年這個時候補齊,也為時未晚啊!許大人呐,您又著什麼急呢?”

趙啟寧給許如鬆透了底之後,算是將其暫時安撫下來;而初次旁聽這種高級會議的“娘家人”高文晉,此時正低聲絮絮叨叨的默背著什麼;沈居聽見這道惱人的“蚊子叫”之後,回頭望去,立刻會心一笑,站起來拍了拍手說道

“諸位靜一靜,給大家介紹一下我沈家的姻親。此乃是高家商行的東主,高文晉!日後還請大家看在鄙人的麵子上,多多幫襯我這位世兄才是啊!”

得償所願的高文晉漲的滿臉通紅、不停地對四周貴客拱手鞠躬,就連自己到底說了什麼客氣話,都已經不記清了,隻是一個勁兒的發著名帖、一個勁地攀著交情。趙啟寧與沈局看著他這副小船不可載重的模樣,心中也平添了幾分好感。

待高文晉重新落座之後、趙啟寧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看在沈居的麵子上,再送他一份大禮

“高賢弟,最近貴寶號可有什麼大宗貨物囤積啊?”

高文晉已經被這接踵而至的幸福砸昏了腦袋,根本想不起什麼商業機密之類的廢話,立刻向其和盤托出

“不怕您笑話,我們高家做的都是小本生意,沒其他的門路;所以與大家一樣,就是囤了些糧食而已。這次北人打的凶,糧食的價格比鐵礦的價格漲得更快、風險也更低……”

趙啟寧沒容他往下說,便攬過了他的肩膀,附耳低聲說道

“各家商團都在瘋狂囤積糧食,但北邊這場大仗、卻沒幾天打頭了。兄台還是趁現在價高,趕緊脫手了吧……”

就在二人意味深長的對視之時,旁邊的沈居莫名心頭一緊,抬頭便看見了對麵房頂的月亮下、正站著一道肉眼可見的黑影!

情急之下、沈居想要推開腿腳不便的趙啟寧;然而他的手才剛剛抬起、手執利刃的蒙麵刺客,已經猝然出現在了趙啟寧的身前……

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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