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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章.烽火卷長空 290.家族企業的難處(1 / 1)

馬過江河!

早在陳子陵率領大軍圍攻河東城之際,由於沈歸祭出的一道楚墨令,北燕的陣營之中,便趕來了一批江湖人助陣。其中有一個老頭,名叫賈老六,是個慣偷出身;而後又來了一個魯東漢子,名叫張殿臣,乃是嘯聚山林的馬賊。

這兩位江湖人一文一武、一老一少,合力將秦軍的先鋒營一舉殲滅。在這場酣暢淋漓的大勝之後、四皇子周長安上書朝廷,為張殿臣等人表功請賞;而張殿臣的特殊出身、也被兩位丞相和天佑帝看中,想要將其打造成一杆招安的大旗,以吸引更多的草莽英雄棄暗投明、助朝廷抵禦外敵。

然而,就在陛下封賞的旨意,還未送抵河東城前線的時候,這一對相見恨晚的忘年交,便徹底人間蒸發了!

當日薑小樓手執三尺青芒劍、於河東城下敗儘武林人士的光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在陸蕊娘那柄“染紅塵”劍下、僥幸逃得一條活命的老響馬張殿臣,卻失去了四十多名跟隨他大半輩子的老兄弟,從此變成了一個“光棍寨主”。

原本是正統文人出身的張殿臣,骨子裡比誰都更加向往功名利祿;原本借著這個機會,他還準備順勢洗乾淨自己的臭底、從此拜將封侯、光宗耀祖呢!可當初他們四十八人出離魯東,一眨眼的功夫,就剩下他這一根獨苗苟活於世;這殘酷至極的兩軍疆場,也瞬間將他的黃粱美夢喚醒。!

響馬土匪,平日裡乾的是剪路劫財、勒索綁票的勾當;雖然也天天舞刀弄槍、殺人放火,但本質上卻仍然是“民間械鬥”罷了!可當他真正踏上兩軍疆場之後、剛剛斬獲一場大勝、頃刻間四十七名弟兄儘數斃命。張殿臣這才幡然醒悟,原來自己根本就不是當將軍的這塊料!

江湖上從來沒有蠢貨的一碗飯吃,儘管這些人平日滿口都是江湖義氣、祖宗規矩;但給他們粘上毛,一個個卻比猴都精!這是在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的江路中,鍛煉出的經驗與閱曆,也是殘酷的現實社會,倒逼出來的生存智慧。

自然法則講究優勝劣汰、江湖道也如是一樣。

於是,幡然醒悟的張殿臣,趁著薑小樓在河東城下大放異彩的耀眼光芒,當天夜裡,便找了個沒人注意的當口,瞧瞧從河東城溜出去了……

嗖!

張殿臣還沒跑出十裡,便被樹林之中暴起的一聲響箭,給嚇停了腳步!河東城位於三晉腹地,也有久居本地的山賊土匪;而魯東張殿臣這次踩過了界,卻忘了提前“燒香”;如今遇見同道中人攔路,也難免要多費一番唇舌了……

張殿臣本事內行之中的內行,深知眼下自己的處境如何凶險。隻要有一個動作、一句言語,引起對方的不滿或是懷疑、立刻就會招來一陣箭雨洗禮,連開口辯解的機會都不會留給他。

見過世麵的老江湖就是如此,天王閣紫金殿,也敢挺胸抬頭的闖上幾個來回;為了活命,狗洞子裡鑽進鑽出,也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耳邊傳來響箭之後,他雙腿瞬間站定、雙臂交叉於胸前、雙手各比出兩隻大拇指,無比謙卑摯誠的朝著密林深處喊道

“辛苦各位,都是老合家的弟兄,阻了三老四少留客,都怪兄弟打熄了一對兒招子!哪位是櫃上的瓢把子,出來對對盤子吧!(都是江湖人,妨礙諸位斷道劫財,都怪我有眼無珠。哪位是當家主事的人,出來聊幾句。)”

“謔,留了個攢亮的相家子!既然門清,那就報個蔓吧?(原來劫了個內行人。既然你懂規矩的話,那就報個姓吧)”

“跟頭蔓!(姓張)”

“跺瓦窯還遊吃隊?(是有固定山寨落草的土匪,還是吃四麵八方的流寇?)”

“哎,原本倒撚有窯,但並肩字的都土點了……(原本在東邊有個山寨,但弟兄們全都死光了)。”

“嗯……那這暗線也不能白掛,多少分一碗水喝吧。(那我們不能白出來一趟,多少留下點買路財吧)。”

“你們……哎,好說好說,既然合字亮了盤,留份寸節,也不算曠外。(既然咱們已經見了麵,留下一份買路財,也不算過分。)”

三句話對過之後,密林深處傳來一陣哄笑;一個蒼老的聲音也順勢傳入張殿臣的耳朵裡

“張殿臣啊張殿臣,你還真夠臭不要臉的呀!”

張殿臣聞言神色一怔,老臉一紅,也就不再說話了。

因為按照江湖規矩來說,如果是同道之間對切口,向對方提問兩次,如果回到沒有任何錯漏之處,也就算問到頭了。那一聲響箭是“見麵禮”不算在內;可他們問了姓氏、問了窯口,張殿臣也回答的滴水不漏。

所以無論第三句問的是什麼,都代表看不起這位江湖同道,打對方的祖師爺的臉麵。不但拂了人家的麵子,雙方的梁子也就結死了。

而這夥人不但問了三句,內容又是黑吃黑的勒索訛詐,嚴重程度已經足夠鬨出人命了。但張殿臣卻為了苟且偷生、仍然樂樂嗬嗬的應承下來,確實有點“要命不要臉”的意思了。

奚落的話音一落,臟兮兮的賈老六,便帶著一眾牛鬼蛇神、從樹林裡鑽了出來;大家夥一邊指著張殿臣連番取消、一邊死命地撓著自己身上的蚊子包……

得,小偷抓個賊、誰也彆說誰了!大家都是臨陣脫逃,誰也不比誰高尚!

三日之後,長安城的一支運糧隊、途中遭遇一夥馬匪的洗劫。據帶隊回應的糧監官王大人所言,那一隊膽大包天的馬匪,口音各異、體態不一,臉上也紮著麵巾,根本摸不準來路。

而且他們每個人都穿著普通的粗布麻衣、身手也非常普通、鬨哄哄的來,亂糟糟的散,絕不是北燕正規軍所扮。隻不過為首當家之人,手執一柄鬼頭大刀非常乍眼,非常像是此前一戰聲名鵲起的北燕大將張殿臣!

其實,這檔子事要是換一個人來報,陳子陵一定深信不疑,並會認真的思考背後的起因於戰術意圖。畢竟剛剛大放異彩的北燕張殿臣,確實已經許久沒有露過麵了,很有可能會采取繞後偷襲之法、意圖襲擾秦軍糧道。

可一來,這位負責押運糧草的王大人,乃是皇後娘家的一名外戚出身;二來,此人言下之意,是想把這件事扣在張殿臣的腦袋上。可他們除了糧食與物資不見蹤影之外,車馬人命都毫發未損;如果這真是張殿臣所為,從道理上來講,根本就說不通啊!

所以按照陳子陵的推斷來說,這準是監糧官仗著皇後外戚的身份,將那一批軍糧倒手變賣,隨後再嫁禍給北燕人,搞了一出死無對證的把戲。

其實無論丟糧也好,肥己也罷,這位王姓監糧官,都難逃一死。因為按照軍中法度來說,陳子陵身為秦軍主帥,凡遇有關糧草之事,皆可以在完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先斬後奏,以儆後人效尤。

可陳子陵不但是秦軍主帥,更是秦王府的護衛長出身,也是周家的家生子!如今的皇後王夫人,乃是他舊日主母乾娘,從小待他極親極厚、視如己出一般的疼愛憐惜。

如今自己寸功為立不說,為了這一批諦聽的糧草,先砍了主母的娘家人?

沒法子,這樁明擺著的“貪墨案”,他也就隻能當成“匪患襲擾糧道”來辦了,反正當時秦軍也並不急缺糧草。

當然,軍中出了蠹蟲,總不能視而不見。好在攻城戰中,那些重甲黑騎也派不上什麼用場,索性就讓國舅爺王征靈,帶著他的弟兄們,前去清繳並不存在的“糧道匪患”好了。等他找不到馬匪作亂的時候,就能想起來查查自家的奴才,到底乾了什麼喪心病狂的勾當了。

陳子陵的做法沒有任何問題,既然是王家人的事,那就關起門來讓他們自己解決。他陳子陵雖是天子近臣、但畢竟也是個外姓下人出身,實在不便攪合在帝王的家事之中。而且國舅爺王征靈,也不是個無能庸碌之輩;這麼大一粒砂子,他要是都能往眼睛裡揉,陳子陵也就省的去操那份閒心了……

得到陳子陵傳召之時,王征靈也剛剛得到了糧草被劫的消息。國舅爺的第一反應,也與陳子陵的私下揣摩不謀而合。王征靈是個胸懷大誌的俊才,心中也十分膩味這些小家子氣的親戚;但眼下這些人捅出了爛攤子、也總不好再讓陳子陵這個頭號乾將,去為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操心呐!

於是乎,王征靈將那個比竇娥還冤的表弟,當眾打斷了四肢手腳;隨後又像拖死狗一般、拖拽到了陳子陵的麵前。在連唬帶嚇的反複詢問了三遍之後,王征靈連一個辯白的機會都沒給對方留下,手起刀落、便剁下了他的腦袋,給了陳子陵一個交代!

按理來說,事做到這個程度,已經算是有所交代了。但王征靈認為事關軍糧大事,不容有半分閃失;並且最近他手下的黑騎弟兄、苦於無用武之地;於是,便當眾向陳子陵討下一道帥令,親自率領八千鐵騎、前去展開一場地毯式的大搜索,徹底肅清後方糧道、以保障前方大軍供給。

怎知那日一彆,就是王征靈與陳子陵的最後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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