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酒令!
“好巧,又遇到了。”
看清了麵前人影的樣貌,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很微妙。
如果有一種狀態可以形容,那一定是如鯁在喉,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一群人屏息凝神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回些什麼好。
此時最好的,當然還是什麼都不說。
手持赤髓刀的顧承風,隻要他們神誌還算是清醒,不聞風而逃就已經不錯了,更彆說是貿然上前去招惹。
尤其是,他還沒死,沒被笑三分殺了。
這是人,不是鬼。
笑三分本應該是最害怕的那一個,因為暗算顧承風的人就是他,想致其於死地的人也是他,可最偏偏不用怕的人還是他。
他不怕,倒也不是因為他身上還係著林筠兒的命,顧承風不敢殺他。
而是,他覺得很高興,在這裡又碰到了他。
一切新鮮的,不在他預料中的驚喜,都會令他異常興奮。
他本以為,就這麼把顧承風給殺了,還真是無趣。
隻是現在,這個本該死了的人,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不知道從什麼鬼地方回到了他們麵前,還找回了赤髓刀。
有赤髓,有迷影古墓,馬上就能解出最後一句話的含義了,他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笑三分的笑又洋溢在了嘴角處,隻是還沒等他笑出來,他就聽到了那個久違的,銀鈴般的少女的笑聲。
“咯咯……”
所有人都張頭望去,聲音來源處,就是顧承風的身後。
路的儘頭,那最後一堵墓門。
甬道很長,長得需要疾奔才有可能抓得住聲音的來源,大家都如風一般想衝在最前方,因為走廊儘頭的墓門,並沒有關。
除了,徐若愚。
他本應是最輕盈的燕子,本應衝在最前方的,可是一條腿的燕子,就隻能默默看著那群人遠去了。
這裡已沒有路,這裡是最後的石室。
唯一的一條路,就是他們剛才跑過來的甬道。
可是,依舊沒有那個笑聲的身影。
這是一個方方正正的石室,四麵禿壁,不染浮塵。
裡麵的構造一目了然,除了四麵牆壁,就隻剩下一個巨大的石棺。
石棺並沒有封蓋,靠牆的一側邊沿落滿了香灰,儼然一處莊嚴的祭台。
祭台上,燃著三柱線香,從頭燃到尾,又從尾續到頭,煙霧嫋嫋。
棺上不落灰塵,祭台上新香剛燃。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不停地說明著,這裡住著彆人。
可是這些,並不足以吸引他們的目光。
他們的目光,落在了更奇特的,更顯眼的兩個東西上。
一個人,一個盒子。
棺材裡,躺著一個人,白衣服的人。
這人烏發如瀑遮住了半張臉,一襲白衣鋪就在棺內的鑲金緞子上。
這副樣子,像極了他那夜在鬼林中見到的奪走了赤髓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