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南華隻是一些水麵艦艇，拉卡茲上校絕不會懼怕。
不就是艦炮互轟嗎，依照他多年的海軍生涯，他根本不怯，但是潛艇卻不一樣。
因為這個時段任何艦船麵對海中幽靈一樣的潛艇，都是毫無辦法的。
除非潛艇憋不住了主動從海水中出來，否則誰也彆想攻擊到它。
而公認的偵測潛艇最有用的聲呐，雖然在1906年已經發明出來了。
但是這時候的聲呐隻是一種被動式的聆聽裝置，主要用來偵測冰山並不能用來偵測遊弋不定的潛艇。
原時空一戰後期，英國為了對付德國無處不在的u9潛艇，就想研發一款能夠探測潛艇位置的工具。
英國科學家看到“被動聲呐”時眼前一亮，但是想要聲呐實時偵測潛艇卻不容易。
後來英國科學家偶然發現了居裡兄弟比埃爾.居裡和雅克.居裡）早年的一項研究“石英的壓電效應”。
根據這個效應原理，他們終於在1918年發明出了現代意義上的聲呐。
目前南華海軍研究所已經開始研究這種探測工具了，具體哪天出成果還需要運氣。
石委員長隻知道這東西很好用，具體的技術細節卻不甚清楚。
……
一旦有一個對自己有利的念頭生發出來，人們就會忍不住說服自己把這個念頭轉化為行動。
拉卡茲上校此刻就很糾結，他很想直接退走。
但是艦隊中還有好幾艘艦艇都被纏住了，尤其“絮弗倫號”戰列艦上還有一位他的好朋友。
他若是單獨逃走了，即便能夠逃回性命，他也會被帶上軍事法庭。
考慮到上軍事法庭受審的嚴重後果，他想逃跑的念頭暫時止歇了。
這時候儘一個軍人的本份，反倒更加穩妥。
即便自己失敗了，南華軍也不可能殺他這個艦隊指揮官。
可是對方發射來的炮彈卻不這麼認為。
“轟轟~~”
不斷有炮彈轟擊而至，甲板上不斷傳來士兵的嘶吼，以及炮彈爆炸發出的猛烈氣浪。
同時艦船還在不斷全速移動，以規避周遭潛艇發射的魚雷。
這樣憋屈的戰鬥是拉卡茲上校最不願意看到的，他強提精神，“命令各艦自由射擊，並詢問‘絮弗倫號’的螺旋槳問題能否快速修好？”
通信員接令傳訊去了，很快返回報告：“‘絮弗倫號’艦長讓.塞尚中校說他們沒辦法處理螺旋槳的問題，請求我們先行撤退，他們來殿後。”
聽到自己的好朋友如此仗義，拉卡茲上校眼眶微熱。
“其他各艦呢？”
“‘杜普伊·德·洛姆號’和‘絮歇號’兩艘裝甲巡洋艦並沒有遭受重大損傷，戰力完整。
他們的戰鬥意誌很頑強，正在進攻敵軍。
至於其他四艘艦艇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損，‘塞爾西號’更是即將沉沒。”
聽到己方艦隊如此狼狽，拉卡茲上校心內一陣悲涼，堂堂法國海軍居然被一個殖民地國家打敗了。
“通知各艦，此戰我們惟有拚死戰鬥，若是逃跑隻會遭受更大的屈辱。”
拉卡茲上校的戰鬥意誌之所以這麼快變得堅定，是因為他想清楚了。
一旦他們被俘，政府的高官們肯定要把他拉出來當做替罪羊，糊弄國內憤怒的民眾和南華自治領。
屆時的他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若是自己戰死了，那些政客再怎麼無恥也不會把他抹黑成一個擅自挑起戰爭的罪魁禍首。
……
因為火炮連續發射，整個艦橋上都是火藥散發後的煙霧，薛有福也看不到法國艦隊的情況。
“對麵的情況如何了？”
“報告司令，敵方有一艘艦船即將沉沒，還有幾艘船受了不同程度的損傷，剩下的敵艦仍在抵抗。”
薛有福看向東麵的空域，嘀咕道：“空軍的戰機怎麼還沒到？”
身邊的軍官回道：“我們開戰也沒多長時間，飛機飛過來也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