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愛掠情步步傷!
我猛地翻身坐起,驚惶地望著他。
我竟然會完全忘記這回事了,要知道這可是醫院。
“你其實是知道的,隻是不想讓我知道罷了,對吧?”冷昕傑複雜的眸光緊盯著我的眸,唇角有抹譏諷心痛的笑意,那抹笑意裡有著無可掩飾的悲烈。
我心中沉甸甸的,眼睛乾澀得難受,垂下眸來,沉默無言。
“孩子是許越的?”他站起來,在病房裡走了幾圈,又走到了我的麵前問。
“是的。”我點頭承認了。
他的臉上閃過絲心痛,突然笑了下“那許越知道嗎?”
“不知道。”
“為什麼不讓他知道?”
“那個時候不能讓他知道,如果讓他知道,他不會與我離婚的,那時的我並不知道夢開陽的陰謀,最主要的是如果他因為我有了孩子而拒絕娶夢鑰的話,那夢開陽和夢鑰是不會放過我和我的孩子的。”我心痛不已,語聲晦澀。
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現在呢,現在夢開陽已經被抓了。”
“現在麼?”我的手抓緊了床單。
“現在仍不打算告訴他嗎?這可不是兒戲。”他的麵容很鄭重。
“我還沒有想好,現在我心裡很亂。”我語無倫次地低聲說道,低下了頭去。
夢開陽被抓,可夢鑰還在!
前天,他親口宣布了他們的結婚日期,我能在此時告訴他我懷了他的孩子嗎?如果他不能娶我,我難道要用孩子去逼迫他!
我的心真的很亂!
“如果你不願意告訴他,你有想過以後你要怎麼辦?你能帶大這二個孩子嗎?”冷昕傑沉默了下後,追問著我。
“冷總,求求你,不要逼我,我現在還不知道怎麼辦?”我抬起頭來可憐兮兮地乞求著他。
冷昕傑看著我,眸光沉得像塊黑幕,似乎要吞沒掉一切光明。
我不敢看他,又低下了頭來。
“依依,在你的眼裡是不是覺得我特傻?我的堅守與無原則的讓步,是不是讓你覺得我毫無底線,可以為了我自認為的愛情而不惜毀了我的一切?”他突然歎了口氣,語聲沉痛。
我心尖一顫,莫名的湧過絲惶然。
“不,冷總,我從沒有這樣想過。”我抬起頭來,認真說道“在我最危難的時候你幫我,我感激你,可我從沒有想過要利用你對我的愛,你對我的好讓我徹夜難眠,在這個世界上,你如親人般照顧我,關心我,我不知有多感激,你和你事業都如蘭竹般品性高潔,而我出身卑微,經曆複雜,從不敢去掂汙你的高潔,我懇請你不要那麼想。”
“不,不,你彆那樣說我,我沒有那麼高尚的。”冷昕傑連連搖頭,“我這個人就是認死理,我認為好的東西總想執著去追求,然後我認為我能得到的,就像我熱愛漫畫,然後我執著地去追求,讓我有了引以為傲的事業,十五歲那年我對你怦然心動,我也自認為有資格去追求你,並且認為憑我的條件能夠追到你,可到現在來看,這一切真的隻是一個笑話。”
他說到這兒,似乎有些煩燥,用手扯著西裝領帶。
“依依,其實這個世界從來不會有無緣無故的事,我會對你好,是緣於我對你的愛,是對你還有一絲期盼,可當今天醫生告訴我,你已經懷有三個月身孕時,我才知道自己的堅守是那麼的可笑,雖然我執著,但不缺心眼,就算我再愛你,也不至於重口味到對一個懷有身孕,已有有一個孩子的女人再愛下去,知道嗎?在愛你的這段日子裡,我經常鄙視自己,你就在我身邊,我可以再男人點,將你據為已有,但當我看到你眸底清亮得沒有一絲浴望的眼眸時,我所有的想法都沒有了,哪怕腦子裡閃過那麼一點點對你肮臟的想法,都會有種犯罪的感覺,因此,我對你始終謙謙如君子,但我要告訴你,在現實生活中,像我這樣的男人是不會有的,這不是電視劇,是人就會有浴望,有時浴望是無法控製的,你要明白這個道理。”他的手緊緊搼著,語聲執著沉重,像在極力的自我鬥爭著什麼,眸裡的光一度極為痛苦,自責。
我心驚膽顫地看著麵前這個男人。
他押在我身上的唯一的那點希望破滅後,似乎正在崩潰,連同他辛苦創下的冷氏集團,也顯得那麼的力不從心。
此時的他內心有多麼的痛苦,我是完全能感受到的,他的事業正在遭受著史無前例的打擊,而他所寄托的愛情,也在現實麵前潰敗不堪。
我的心孿縮成一團,心底是深深的無奈。
“冷總,請相信我,我從沒有想過要利用你的感情,我隻是太孤苦無依了,我隻是個母親,想要保護好我的孩子,在這個殘酷可怕的人世間,沒有一絲光明是給我的,我隻有一個親人媽媽,可她癱瘓在床,我甚至不敢讓她知道我現在的一切,我在黑暗中看到了你,你就是我的光明,是我在溺亡的大海裡唯一的救生艇,你真的幫到了我,謝謝,謝謝。”我痛哭流涕,不停地道謝。
我知道這個世界不會有無緣無故對自己好的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冷昕傑也是人,是個正常的男人,他對我的希望就是個泡沫,遲早會破裂,我欠他的。
我流下了苦澀的淚。
冷昕傑慢慢走近我,在我床邊蹲下來,從口袋裡掏出紙巾來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眼淚浸濕了紙巾。
“冷總。”病房外麵是占進的聲音,很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