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愛掠情步步傷!
我呆呆站著,看著她淚眼鏈鏈的模樣,心中是說不出的苦澀。
要我相信她會對我好,對我的承諾會兌現,除非我是傻子。
先且不說她,就洛小夕那個女人也絕不是省油的燈,她又怎麼可能聽憑她的擺布呢。
但她說的話對我觸動很深。
最深的還是那句話如果阿越現在就這樣出了意外,那他連個後也沒有,許氏集團也沒有繼承人了。
有句話不是說得好麼‘愛他就成全他!’
現在許越對我沒有記憶了,對他來說我完全就是個陌生人,換句話說,他的婚姻已經與我無關了,我可以安靜地離開了。
我突然覺得我的堅守在許越的冷漠,痛苦與吳向珍的眼淚麵前是那麼的可笑!
“媽,天色不早了,您先回去吧,阿越這裡交給我好了。”我沒有明著答應她,也沒有否定什麼,隻是這樣輕聲說道“您身體不太好,先回家好好休息吧。”
“好,好。”大概是看到了我態度的軟化,感覺有戲了吧,她一迭聲地答應道又十分熱情體貼地對我說著,“餘依,你也要注意下身體,雖然照顧阿越要緊,但我看你的腿走路都不太方便,可要多休息下,不要累壞了,有什麼事就叫護士吧。”
“好,我會的。”我唇角浮起抹隱笑,慢條斯禮地點了點頭。
吳向珍終於走了,臨走時又再三叮囑我要注意好身體,看上去,她對我十分的體貼關心。
其實這些本應該是一個婆婆對媳婦應有的關心的,隻是在這裡太罕見了。
她轉身離去時,我看到了她唇角邊一抹舒心的笑意。
漆黑的夜,涼風習習。
許越閉著眼睛躺著,額角不斷滲出細密的汗珠,他雙手緊緊搼著床單,麵容痛苦。
“小夕,小夕。”他不時低聲叫著,牙齒咬得紅唇毫無血色。
我沉默著,看著他。
他似乎在竭力揭製著什麼,又或者在與什麼作著強烈的鬥爭,臉色一片青白色。
我知道,他看不到小夕,是在與小依的依戀作鬥爭吧。
“阿越,你愛小夕真就愛到這個地步了嗎?難道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還比不上你與小夕相處一個月嗎?”我看著他,無力地問道。
事到如今,我不怕吳向珍的計謀,更不怕小夕的挑畔,最怕的是許越對我的感情。
如果他對我毫無感情了,那我的堅持又算得了什麼!
我手指顫抖著輕撫上了他的額角,拂掉汗液,默默地看著他。
他仍然在與病魔做著頑強的鬥急,呼吸短促,額角青筋直跳著,麵容十分的痛苦。
我去衛生間裡給他榨了杯新鮮檸檬蘋果汁來,摟著他的頭給他喝了下去,一會兒後,他似乎好些了。
我放下他,去衛生間裡打來了熱水給他抹身。
隨著我溫熱的毛巾在他身上擦拭著,我驚喜地看到他臉上的痛苦正在慢慢消退。
這是不是意味著以後他的頭痛發作時不需要注射鎮定劑了?也意味著他頭痛發作時,可以不需要洛小夕那個騒女人就可以扛過去呢!
“阿越,你是個男人,一定要堅強點扛過去,我是為你好。”我邊給他擦著額角的汗液邊輕聲說道,“以前你那麼強大,霸氣,我總為你感到自豪,因為有你的愛而沾沾自喜,可阿越,為什麼?你會將我忘記得如此徹底?難道你真的一點也不想我,不想妮妮嗎?”
說著說著,我眼中的淚滑落了下來。
接下來,我坐在床前,給他講我們以前的故事,直講得喉嚨發乾,我不知他聽進去沒有,我看他時,他隻是那麼靜靜地躺著,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阿越,可以吃點東西了,這是汪姨給你做的最喜歡吃的蝦仁清粥。”一會兒後,我端來了汪姨給他熬的粥,輕聲說道。
汪姨做了許多菜,都是他最愛吃的,我端過來一一在他麵前的墊板上擺好。
許久沒有聽到他的動靜,我擺好飯菜抬頭時,正對上了他黑亮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