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愛掠情步步傷!
“這麼大個活人,又失憶了,你撿了他不報案麼?”我故意這樣問道。
“報啥案呀,我們這山旯腳,出門都難,我又不是害了他,是他自己飄過來的,我替他治好病,將他好吃好喝地養著,到時他記起自己家人了,自然就走了。”肖然不以為然地說道,說到後來,竟有些傷感。
“那要是他記不起來了呢?怎麼辦?”我有些好奇地追問。
“要是記不起來的話,到時我有機會進城去幫他問問,我有個叔叔在a城,看他能不能幫他找到親人,哎,到時再說唄,他現在傷才好不久,而且他也喜歡上了這裡,不肯走,實在不行,再帶他去公安局查找下家人就好了。”肖然這樣說著,就帶著我來到了一大片康乃馨花田旁。
“瞧瞧,這康乃馨長得多好啊!”肖然引以為傲地指著大片花海對我誇道。
“嗯,確實不錯,我全要了。”我看了眼生機蓬勃的康乃馨花海讚同地點點頭說道:“花籃,手捧花,壽晏每桌都需要一束新鮮的康乃馨,數量應該會不少的。”
肖然眼睛閃閃亮:“您真的全要了?”
“當然,我先給你付定金。”怕她不放心,我笑了笑。
“其它的你還要去看嗎?”肖然興奮地問道,“放心,你要的我全都有。”
“不用了,我相信你。”我搖搖頭,卻認真叮囑道“這次壽宴是為了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舉辦的,到時到場的不僅有上流社會精英,還有許多媒體,因此,你一定要把這些鮮花準備好,儘量要求新鮮,以當天采摘為好,保持花的本色,我之所以沒去彆的地方要,就是看上了你這裡的花有鄉土氣息,有靈氣,可不能有什麼閃失,到時若運送不方便的話,可以先給我打電話,我會派車過來接應的。”
“好的,姐姐請放心,我會儘最大努力。”肖然聽我說得如此隆重,立即鄭重答應道。
我笑笑點點頭,相信這個小姑娘會做好的。
再說了幾句話後,我們就走了回來。
還在遠遠的田埂上走,我就看到陳世章正在木屋前棚子底下搓著雙手來回走著,很焦慮的模樣。
我抿唇想笑。
這小子八成是怕我壞了他的好事吧!
我倒想看看他裝逼到什麼時候。
“肖然,隨我一同來的還有好幾位采購人員,他們就在那邊農莊,這樣吧,我把他們也叫過來先給你把訂金付了,看還有些什麼要求也好跟你講清楚下。”來到大棚後,我這樣對肖然說道。
“好呀,那有請。”肖然笑眯眯的。
我正準備打電話,突然就看到陳世章正站在肖然後麵直朝我眨著眼睛。
我裝作沒看到,繼續撥著電話號碼。
“然然,這位姐姐走了半天了,一定很口渴,快去幫她倒杯水來吧。”陳世章上前來摟著肖然的肩膀親昵地說道。
“嗯,應該的,這樣吧,你先陪下客人,我去泡杯本地茶來。”肖然立即點頭,說了句後,扭身朝著木屋子裡走去。
“餘依,快,江湖救急,身上有沒有錢?”肖然一走,陳世章立即就將我拉到了一邊,十萬火急地問。
“好你個陳世章,終於認識我了!”我一聽,立即沒好氣地瞪著他,“剛才不是挺會裝的麼,怎麼?現在要錢了就認識我了。”
“哎呀,餘依,彆說那麼多了,快點,江湖救急,到底有沒有?”陳世章一手捏著蘭花指,跺著腳,一手伸到了我的麵前來。
我一把打掉了他的手,連聲問
“陳世章,你到底在搞什麼鬼?這麼幾個月不回家,難道你不知道你外公和我們都很著急嗎?你媽差點哭瞎眼了,她隻怪自己沉迷於藝術,沒有培養好你,現在連藝術工作室都關門了,整個人消瘦了一圈,我們每天也都在外麵尋找你,你當這些是好玩的嗎?”
說完後我很有些氣憤,滿臉的嚴肅。
這段日子來,許悍天從沒有放棄過尋找他,凡是有可能的地方都去過了,就是沒想到要尋找到這山腳下來,這要不是我今天偶然遇到了他,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呢,這小子也太不懂事了。
陳世章一聽,跺起腳來:“餘依,拜托,我以前都不知道自己是誰,要回到哪裡去,整個腦子裡都是一片空白,直到最近才算恢複了記憶,可然然救了我,我不能丟下她,而且我現在也舍不得她了。”
說到這裡,他用蘭花指摸了下頭,很認真的說道“餘依,我可告訴你,你千萬不要把我的身世說給然然知道了。”
“怎麼?還準備繼續對肖然坑蒙拐騙?”我沒好氣地看著他,“陳世章,你也老大不小了,可不能隨意玩弄人家女孩子的感情呀。”
“不是啦。”陳世章聽得焦躁起來,“然然現在隻以為我出身於一個貧窮家庭才會對我這麼好的,這樣可以拉近我與她之間的距離,能有共同語言,否則她要是知道了我的身世,肯定馬上就要把我趕走了,什麼心裡話也不願意跟我說了的。”
說到這兒,又不安地說道“餘依,算我求你了,你可要講良心,當初要不是你,我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呢。”
“好吧。”我認同了他的觀點,對他當時的義氣也表示認可,拍了拍他的肩“行,你當初對我夠講義氣的,我也不會虧待你,隻是,你現在既然已經恢複了記憶就該給家裡報個平安吧,你讓我們這一大家子成天掂記著你,好意思麼?”
“哎呀餘依,你是真傻還是假糊塗呢?我這要是給家裡人說了,還能如此安心地呆在這裡嗎?我的然然怎麼辦?家裡人反正認為我已經死了,那再多死段時間又怎麼樣!”
我怔住了,合著這小子為了個女人連祖宗親人都不要了!
不過聽上去還真是有點理呢,如果許氏家族的人知道陳世章躲在這裡,那還不得把他給揪回去麼。
他這一口一聲‘然然’的,完全是為了肖然著想了,看來,這次他是用情至深了!
我打量著他“這次,你對她是認真的?”
“當然,我喜歡她,要不是她我早就死了,是她救了我,我又怎麼會不認真呢!”陳世章回答得倒挺乾脆的。
我沉吟了會兒,環視了木屋一周,問道
“肖然就一個人住在這個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