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愛掠情步步傷!
“依依,不要離開我。”冷昕傑蒼白如紙的唇翕合著,我微微彎腰就聽到了從他嘴裡發出的聲音。
一時間我心亂如麻,看著他發愣。
“餘總,您就多陪陪她吧!他現在求生意誌很薄弱,正處在危險期,您多安慰一下他,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癡心的男人。”俞初南應該也知道冷昕傑嘴裡的話,感慨萬千地說道。
說完她對身旁幾個女特護說道“餘總是許越最在乎的女人,他請你們過來陪護就是為了她少受些累,你們要好好照顧病人,不要讓餘總勞累了,她現在可是懷著身孕,若她勞累出了什麼事,到時許越生氣起來,你們的工資就全泡湯了。”
幾個特護一聽連忙說著好,眼睛卻在我和冷昕傑的臉上來回棱著,臉上充滿了疑雲和說不出的怪異。
俞初南交代完這些就走了。
“傑哥,你可一定要好起來,我就守在你的身邊,如果你心裡真的有我,就應該聽我的話,快快好起來。”我坐了下去,低頭打量著冷昕傑的臉,他仍然陷入昏迷中,可他的手卻緊緊握著我的手,顯然剛剛嘴唇裡說的話隻是毫無意識說出來的,這讓我的心情更加的難受。
我真不知道他對我會如此的癡情。
我負了他的情,他的義。
低下了頭去,眼眶濕澀,沉默著。
不知什麼時候,我突然感覺到病房中似乎多了一道暗影,抬起頭去時,就看到冷啡正站在病房中雙眸凝望著冷昕傑,眉心微微地擰起。
原來冷啡還沒有走。
“餘總,您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冷啡的眼晴望著冷昕傑緊緊握住我的手上,聲音有些淡漠。
這家夥的心裡隻有許越我是知道的,在這個時候看著冷昕傑對我的依戀,他是打心眼的不高興。
我又低下頭來,沉默著。
天,漸漸黑了下來。
五彩斑斕的夜降臨了。
冷昕傑一直緊握著我的手,陷入暈迷中,醫生護士來來回回地檢查著,我也小心翼翼的看護著他,生怕他度不過這個危險期。
“冷啡,請幫我去買一本書好嗎?”吃過晚飯後,我對一直站在房中監督我的冷啡問道。
“什麼書?”冷啡眉眼輕抬,淡淡問道,語氣有些冷。
我拿出紙來寫了個書名遞給了他,他看了一眼後收起來,轉身走了。
他這一走,我算是鬆了口氣。
最讓我感到頭痛的莫過於這古板的家夥了,他就那麼直直地站在房中,像個雕塑,關健是無論我做什麼,小到替冷昕傑蓋下被子,他的眸子都會緊盯著我,弄得我做賊似的,心虛得很,恨不得把他趕走才好。
現在他一走,我才渾身舒坦了。
可才舒坦了那麼一會兒,他就回來了,手中拿著那本書。
天,這簡直是光速好麼!
話說他這是較的什麼勁呢,冷昕傑都病成了這樣,我還能與他乾些什麼?越來越覺得冷啡跟許越久了後深得了他的精髓,在某些方麵表現得特彆偏執。
“傑哥,這本書是你最喜歡的,你常常說你很欣賞故事中的男女主人公,他們的感情,越過了愛情,看到了春暖花開,你欣賞女主對男主的愛情,溫柔堅定,隱忍執著,永不褪色。”我從冷啡手中接過書翻開後,輕聲對冷昕傑說道,“我現在就讀給你聽,好嗎?”
說完,我慢慢讀了起來。
夜色若幕,窗外弦月如鉤,幾顆星星伴隨著冷月閃鑠著,有淡淡的微風吹拂進來,卷起一汪清冷的殘光,我輕聲讀著書本,思緒漸漸進入了一陣迷茫中。
病床上,床頭燈昏暗的光圈印在冷昕傑蒼白的臉頰上,我怔怔坐著,聲音漸漸地停了下來,眼前躍出那風度翩翩的男子站在和熙的春風中,滿臉溫潤如玉的笑,深沉柔和的目光一直那麼看著我。
我不由自主地伸過手去,想去撫摸那個笑臉,觸手可及的卻是一輪殘月卷起的昏暗的夜光,流離飄忽,觸手卻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