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一條小漁船!
窮計,富長良心。
這個觀點或許很多窮人不同意,或者認為在大多數情況下不適用。
但不管多反對的人,都不得不承認在一種特定情況下,剛才那句話肯定是成立的。
那就是對藝術家而言。
一個藝術家如果有錢,他就可以完全為了藝術操守和理想而創作,不用為了金錢而放棄節操。
就好比一個錢花不完的b站u主,可以專注於自己覺得有趣值得做的東西,而不必恰飯影響觀眾體驗。
又好比一個錢花不完的網文寫手,他就不可能因為“撲街”而爛尾。他可以為了一小撮同好的理想而讓作品活得久一點,成為一個在讀者心中絕對“良心”的人。
(我不是說富豪寫手不會爛尾,該爛還得爛,但至少不是因為“賺不到錢”這個理由而爛,或許是真寫不下去了。我就沒這麼高尚的節操,因為我窮啊,所以我人品奸計,不然活不下去啊。)
這還不叫“富長良心”的話,什麼才算?
而艾默裡奇,顯然屬於一個至少因為有錢而人品良心的導演。
他是富二代出身,拍電影不在乎圈內人的感受,不在乎投資人,早期都是自己給自己投,拍自己覺得看得爽的東西。
對於這樣的人而言,給他錢,並不是最大的支持。相比之下,在彆人謾罵他的時候,理解他的作品和創作動機,更能贏得他的友誼。
“唉,顧,對不起,我一直以為你就是個自我炒作的文旅奢侈商呢,沒想到你對藝術也有這種包容力,早知道,去年就讓你投一點了。
我當初,主要是怕投資人給了錢就指手畫腳、看到圈內人抨擊我就乾涉我的創作,所以才不要你錢的。”
聽完顧鯤剛才那番“觀眾需求沒有雅俗之分,有人想要就塞飽他們,功過是非留給曆史驗證”的精辟言論後,艾默裡奇對顧鯤的知己之感,瞬間就提升了一級半級。
頗覺相知恨晚。
顧鯤不客氣地拍拍對方肩膀“沒什麼,一點錢而已,要是那時候真投了你,說不定就成‘昧著良心賺小白觀眾的錢’了,現在這樣也挺好,反正先一起見證大賣,彆的以後再說吧。”
他都不說“祝你大賣”,而是說“一起見證”,用辭細微之處,讓人體會到他對這部電影的信心,純乎由內而外、自本心。
艾默裡奇“啥也彆說了,你要是不忙著去亞特蘭大的話,一定要在洛杉磯多玩幾天,我們等到獨立日映結果出來,好好喝幾杯。”
顧鯤本來在哪兒都是訓練,至於賽前適應水土氣候,提前十天也就夠了,於是便欣然應允“喝幾杯還用等結果麼?現在就能喝,羅蘭,你是不是舍不得你家的好酒啊。”
艾默裡奇欣然一笑“什麼話,你有雅興,那今天就喝幾杯。你喝什麼?”
顧鯤掃了一眼客廳背後的酒櫃“琴酒或者伏特加、白蘭地都行,隻要彆是威士忌,我不喝布列塔尼亞酒。”
艾默裡奇露出一個“你懂的”的表情,一邊去拿酒,一邊隨口吐槽“你這家夥,看不起布列塔尼人的脾氣,都寫臉上了。不過不關我鳥事,其實我也看不上。”
艾默裡奇是德國人,隻不過最近幾年電影事業來好萊塢混罷了,他當然不用看得上布列塔尼人。
9o年代中期,在歐盟建立、德法和解的大背景下,德法對布列塔尼攪屎棍的感官,也跌到了一個低穀。覺得布列塔尼人自古以來就是破壞歐洲和平、挑撥離間的下賤壞種。
於是,艾默裡奇就在自己酒櫃裡,挑了幾瓶非常民族注意特色的高度白酒,北歐的阿瓜維特酒,跟顧鯤暢飲敘談起來。
阿瓜維特酒其實跟伏特加大同小異,不過這是瑞典的酒,典型的日耳曼文化風格的高度白酒,在國際上比較小眾。
甚至可以說,“伏特加”和“阿瓜維特酒”,分彆是古俄語和古瑞典語裡“生命之水”的音罷了。(但酒的釀製材料選取也確實略有不同,玩過大航海時代o1的都懂)
兩人喝著喝著,就順便聊到了電影生意上,顧鯤直接了當地表示,以後還有彆的酷炫視效大製作,一定要讓他投錢,最好能去蘭方取景。
他願意為純特效電影專門布設拍攝地、給各種優惠甚至能按照vie結構給特技公司以技術服務的稅務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