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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淩本不敢沾,畢竟,她真的是一小杯就醉倒的那種酒國白癡。
但是。在孫王妃和文敬公主的攛掇之下,她舉起了酒杯。
一口進去。竟是白水。
她詫異地看向喜嬤嬤,喜嬤嬤壓低聲音。麵無表情地道“太子妃自個知道自個的事,咱不湊這這熱鬨。”
元卿淩笑道“一點點是不要緊的。”
“不,太子交代了。太子妃一滴酒不能沾。”喜嬤嬤很嚴厲地拒絕。
今天大家都很開心。不想最後被砸了場子。
元卿淩訕訕地應了一聲。“那就聽他的。”
禦書房。
安王跪在禦前。不敢抬頭看那臉色已經鐵青的明元帝。
雖然穆如公公在楚王府的時候什麼都沒說,可方才進禦書房之前,便已經告訴了他。且說了一句叫安王心裡有數。
安王確實心裡有數,他心裡更有數的是惠先生會把一切罪名都攬下。他隻說一句不知道就是。
至於靜候看樣子也是拿住了,但是靜候敢說是受他指使麼?靜候雖是廢物。但腦袋瓜子比誰都好使。一旦供出了他,就意味著把自己那些醃臢事都招認了。
所以。當明元帝劈頭劈腦地質問“你還有什麼話說”的時候,安王已經抬起了沉痛的眸子。再服下請罪,“父皇。兒臣管治家臣不力,還請父皇責罰。”
安王所料,件件正確。
惠先生確實把一切罪名都攬下,至於靜候,也說從頭到尾,指使他辦事的人是惠先生。
他招認說,惠先生許下諾言,若他辦到此事,便會求王爺為他官複原職,不過,他無心官位,已經當下把此事告知了太子,所以整個局,是太子設下,目的是要把惠先生當場拿住,問其目的。
口供稟報到明元帝的耳中,就是這些。
當時羅將軍抱著小糯米進宮的時候,看到孫子那張哭得已經半是青紫的臉,明元帝的心就像是被狗狠狠地咬了幾口般痛著,他親自抱著小糯米,哄了好一會兒才哄好,恨不得當場就把惠先生碎屍萬段。
明元帝知道,如果事情要簡單一點處理,直接處死了惠先生就是。
他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
但是,看到小糯米的臉,那盈盈的黑眸子上頭籠的淚水,他就是不願意就這麼算了。
親王奪嫡,風波不斷,他雖不願意看見,卻也沒那麼痛心疾首。
大人打生打死,是大人的事情,他小糯米才剛滿月,何罪之有?就要差點遭此狠手,明元帝怎能善罷甘休?
所以,聽了安王這句話,明元帝直接一塊墨硯就扔了過去,怒不可遏,“管治不力?朕看著都是你下的命令。”
墨硯正中安王的額頭,掉下來的時候就染了血。
安王跪著不動,甚至連抽痛一聲都沒有,直直地道“父皇明鑒,兒臣絕沒下過這樣的命令,兒臣就是再心狠手辣,也不可能會對剛滿月的小侄子下手,兒臣冤枉!”
明元帝厲聲道“你冤枉?就算不是你,你府中的人辦了這事,你也冤枉不到哪裡去,你若沒這樣的心思,底下的人會冒著性命的危險去為你籌謀?”
安王心思已經清明起來,道“父皇,您說得對,兒臣不算冤枉,隻是此事著實處處透著怪異,還請父皇調查清楚。”
“何來怪異?”明元帝怒道。
安王伸手擦了一下額頭流下來的血,道“父皇,難道您不覺得怪異麼?靜候既然把惠先生接觸之事告知了老五,老五為什麼不直接回稟父皇,而是要靜候冒險帶走小太孫?難道他就不怕出什麼意外嗎?還有,惠先生雖然是兒臣的家臣,可兒臣對他十分不信任,很少會交付重要的事情給他辦,父皇可打聽一下,兒臣這些年,何曾叫他辦過要緊事?為什麼這一次擄走小太孫,這直接有可能要了兒臣性命的大事,兒臣會交給他去辦?所以,兒臣是被人陷害了,還請父皇明鑒。”
明元帝冷冷地道“所以,你這話是指老五自編自導?”
安王鬥膽地道“父皇,兒臣確實有這個想法,且老五不是頭一遭這麼做了,之前不是自傷過一次嗎?”
“胡說!”明元帝大怒,一拍桌子,“朕何時說過他那一次是自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