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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德去找了大朱氏,說明白了原委,大朱氏聽得說府丞那邊抓的是袁家那個丫頭。真是又氣又惱,袁家人如今找上門來。以父親的性子,絕對不可能對袁家的人硬氣起來。隻能是逼她服軟的,且袁家確實不好招惹,想到這裡。他對朱厚德道“大哥你先去。我整理一下衣裳。回頭就來。我這衣衫上還有血,失禮人。”
朱厚德見她肩膀上確實有點兒血跡,便道“那好。你抓點緊,父親生氣呢。”
朱厚德出去之後。大朱氏連忙就帶著丫鬟從後門走了。
她不會當這箭靶,今日袁家人登門是找父親。不是找她。父親總有辦法擺平,不管是卑躬屈膝還是妥協一些要求。反正這麼多年對袁家他都是這個態度,不在乎這一次。
朱國公在外頭等了好久。沒等到大朱氏的出來,叫人再去看的時候。卻發現人已經走了,朱國公的臉刷地一下鐵青起來,鐵青之後看到袁老夫人那震怒的麵容,他又羞愧地漲紅起來,竟不知道怎麼解釋。
在袁老夫人嚴厲眸光的緊盯之下,他竟覺得無措,像做錯事的孩子沒辦法尋求到一種道歉和補償的方式。
這其中自然有他長期對袁老夫人的心理弱勢,但更多的是這事他回想起來,確實是國公府做得過分了。
所以,他隻能真誠地道歉,也說會追究此事,給袁家和阿四一個交代。
本以為袁老夫人會不依不撓,鬨個天翻地覆,殊不知,袁老夫人聽了他的道歉之後,屏退身邊的人,也一並把國公府的人都打發了去,然後看著國公爺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國公爺,我們幾十年的交情了,我實在不願意對你發這個難,我老婆子說實話也聞到棺材香的年歲了,這些恩恩怨怨的,在我眼裡都是看淡了的,這麼多年,因為一些事情,我衝你發過好多次的脾氣,哪怕是丁點的小事,我都不纏不休非得罵你一個狗血噴頭才肯罷休,好似今日阿四受了委屈,小孩子受點委屈,知道點兒人生醜陋,並不值得我勞師動眾地來找你麻煩,可我為什麼要來,要來鬨這一頓,你知道嗎?”
這何嘗不是朱國公心裡的困惑?
袁老夫人年輕時候也不是這麼無理撒潑的人,但是為什麼總愛盯著他呢?這多年,雖說兩家來往後來也不算頻繁,但總因一點小事就鬨他,罵他。
所以,他反問道“你說說,這是為什麼?老夫實在不解。”
袁老夫人語氣依舊還有慍怒,“因為,我公爹死的時候,對你依舊是恨鐵不成鋼。”
朱國公臉色刷地一下白了,“這……怎麼會?老將軍對老夫是有什麼不滿啊?他老人家走之前,也並未說過,你這話是從何說起啊?”
袁老夫人冷冷地道“他從來就什麼都不說,對你的失望是放在了心裡,你已經功成名就,他罵你是不給你麵子,因著你與逍遙公的那點私怨,這些年你阻礙了多少事?到如今我問你,你是真覺得太子提出與大周聯盟,是有利於我北唐還是大有弊端?”
朱國公微微一怔,“這事,老夫還沒真正地想過。”
“你沒想過,但你反對,你堅持反對,為什麼?”
朱國公慢慢地垂下頭,沉默了。
袁老夫人冷道“你如果真說出幾個反對的理由,我也不生氣,每個人的看法不一樣,太子的提案,也有弊端,你可以就著你的見解你的經驗提出反對的意見,可你毫無理由,甚至你是認為太子這個決定是好的,有利於我北唐長期的安定,最後你反對,荒唐嗎?”
朱國公額頭滲出了細碎的汗珠,他伸手擦了一下,還是一個字都辯解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