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珠!
蕭韻嘰嘰喳喳說了足足有一個半時辰。
“小公子,喝茶。”
說實話,餘綻挺佩服他的。
自己離開幽州的時候,他的毒並沒有祛儘。她隻是給他留了藥方、藥引和用法用量。
這件事,有蕭夫人兢兢業業地盯著,蕭韻不想堅持也沒轍。
至於學醫這件事麼,嗬嗬,鐘幻和餘綻兩個現成的老師都閃開了,自然不了了之。
但是蕭韻在去年過年時目睹了蕭寒的忙碌,以及發現了自己“吃白飯”的現實後,竟真的爆發出了強大的學習能力和學習興趣!
大半年而已,他竟然真的通盤學習了蕭家的庶務,甚至還跟著老爹蕭敢,開始正式留(插)心(手)起節度使府的公務來!
——否則,他也不會知道餘笙的詳細情形。
但就在這樣繁重充實的課業之中,蕭韻還能每個月抽出三四天時間,來一趟東寧關,看望餘綻。
給她帶應季的幽州吃食,還有蕭老夫人和蕭夫人特意給她挑選的適合布料、鞋襪,以及一些隻有節度使府裡才有的上好的筆墨紙等。
對此,餘綻毫無感激之情。
唯一的感覺是小公子您究竟有多充足的精力,多聰明的大腦,多強悍的學習能力啊!!!您去考文武狀元光宗耀祖不好嗎?您跟我較得哪一門子的勁啊!?
所以餘綻極為不耐煩。
但每次蕭韻都很小心地容忍著她。
“婢子這一輩子都沒見過小公子對任何人有過這麼大的耐心!”
阿鏑舉手發誓。
餘綻也懷疑蕭韻是不是吃錯了藥。
“四小娘子是我的救命恩人。”
蕭韻興奮地揮手抖腳,“我爹和寒哥都沒有救命恩人!我娘和我幾個姐姐也沒有!隻有我有!
“我當然得對你好!這是報恩!”
您這是誠懇地報恩嗎?!
您這是拿被救命當個性經曆了啊朋友!
“你娘給我哥哥找了個好媳婦,已經扯平了,可以了,不用了。”
餘綻隻想讓蕭小公子還她個清靜的世界。
尤其是她時常要去山裡看看夜平的衣冠塚——這件事她還是不願意讓太多的人知道的。
但蕭韻卻很固執“不論你用得著用不著,有我在一日,就必須要照看你一日。”
然後又歎氣,“若是鐘先生在,我必定執以師禮,奉養他一生。這才是正經的報答救命之恩。
“所以如今,我隻能把兩份救命之恩還在四小娘子一個人身上了。”
言下之意,這餘綻還吃著虧呢!
連鐘幻都搬了出來……
打又不能打死,罵又罵不走,拒而不見——這個茅棚又有點兒太做作。
扶額。
餘綻也隻得由他。
此時見他如此歪纏,無論如何都不肯走,索性便答道
“你來的意思我明白了。如今已經進了冬月。我父親年初臨出關時曾經說過,他今年會早些回來。讓我等他。”
安撫蕭韻,也順便給自己找了個理由,“等他回來,一起祭拜過我娘,我就回幽州。”
“真的?!”
蕭韻高興得一躍而起,“好好好!那我回幽州等你!”
然後放下了一堆東西,開開心心地帶著九醞回東寧關。
“小娘子,咱們真要回去了?”阿鏑又驚又喜又不放心。
四小娘子糊弄人的時候可太多了……
上個月答應要教她的分筋錯骨手,到今天還沒動靜呢!
餘綻嗯了一聲,趕了她出去。
照著現如今的形勢,餘笙必然會入京。
前一世餘笙入京,應該是要再過兩年。
兩年後齊、夏和北狄打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