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錘子那個二貨整天做白日夢要仗劍江湖,嘖嘖……這空子不就給人留出來了?!”
“罷了。與其等著餘家塞人進來,還不如這個內官。他在外頭一無所靠,到底還是得指著咱們幫忙。”
“你怎麼知道人家一無所靠?萬一人家真能找來幫手呢?你就不怕小娘子身邊回頭都變成皇家的人……”
“嘶……”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皇家這是想乾什麼?!
“話說……當今陛下,是不是登基到現在,還沒選過新人進宮?!”
“是……我在京城的時候,他就一個妃嬪都沒選過。聽說便是寵幸宮女這種事,他都極少……傳說跟皇後娘娘是少年夫妻、恩義深重……”
“這個話,我是一萬個不信……此事不可不防!”
寇連眼看著金二狠狠地咬起了牙,不由得嗤嗤地嘲笑起來:“你?怎麼防?
“小娘子連下一任的幽州節度使都不肯嫁,前頭又得罪了一個韓家。如今要是陛下說聲自己要納妃,恐怕餘家會全家一擁而上把小娘子捆了抬進宮。
“就你一個小小的筆墨鋪子掌櫃,你拿什麼防?難道還讓小娘子剃了頭去做姑子不成?”
金二哼了一聲,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那邊東西盤點好了,餘綻也悠悠然踱了出來。
“小娘子,這位是來送賞的薄寧之薄內侍。”又新忙迎上前去,給她打著眼色。
“內侍省的內侍?這可真是……勞駕您了。”
餘綻絞儘腦汁也不知道該怎麼跟昔日的仆下們客套,對著陌生人,她的親熱話是一句都想不起來,隻好客氣地笑,最後終於想起來:哦,該道謝。
“多謝您跑這一趟,辛苦了。”
可是又新還在拚命打眼色……
嗯……啊對了!最後一句應該是“看賞”!
餘綻眼睛一亮,張了張嘴,想想自己的身份已經不能這麼說了,那應該是——
抬東西的下人們川流不息地從她身邊走過。
餘綻隨手叫停了一個,看看他手裡恰好捧了一個匣子,打開,裡頭是新製的冰絲紈扇,對頭放著十二把。
想都不想,餘綻就手撿了兩把,示意又新遞給薄寧之:“我自己可沒好東西能讓薄內侍看在眼裡的。我就借花獻佛吧!”
“哎喲可不敢這麼說!您手裡拿的是世上最大的那尊佛的花兒,老奴可算個什麼東西呢!?”
薄寧之誠惶誠恐地哈哈笑,手裡卻是一丁點兒都不客氣地就將紈扇接了過去。
“瞧您說的!我們小娘子隻是個普通小娘子,沒職沒銜、沒錢沒權的,得了太後娘娘的諸般賞賜,心裡早就嚇得不知道該怎麼報效朝廷才好了!”
又新悄悄地又塞個荷包給他:
“還得請薄內侍禁約一下,至少這趙阿監的事情……”
“易尚儀放心,包在我身上!外人必定一個字都不會知道!”
薄寧之立即表態,就好像他真看得上那幾個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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