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殿下開始查案的同時,“苦命”的鐘幻怏怏不樂地給蕭寒遞了帖子:
歸州錢氏,請見寒亭公子。
對於這個正式到無以複加的會晤方式,蕭寒隻是挑了挑眉。然後命阿尋去伺候蕭韻,換了九醞來給自己重新盥洗梳頭,換了精致灑脫的玄色大袖長袍。又命新豐備了桃花酒,單等鐘幻上門。
仍舊那一領月白披衫的鐘幻懶洋洋上門,特彆強調了不要驚動蕭韻,然後才去見蕭寒。
“寒公子,彆來無恙?”鐘幻極其殷勤裝假地說著廢話。
蕭寒看著他,啞然失笑:“該請鐘郎代問錢先生好才對。”
“家舅極好。”說到這個鐘幻就氣哼哼的,見坐榻已經安排妥當,老實不客氣地上去斜倚著坐了,伸手指向廳中的眾人:“讓他們都退下吧。我今兒得跟你私聊。”
九醞等瞬間板起了臉。
“行啦!”鐘幻不耐煩地看著他們哀嚎,“你們主子綁著兩隻手,踹死我都分分鐘的事兒。你們有什麼可不高興的?!大人說話小孩子一邊去!”
雖然對於鐘幻的尖酸刻薄領教過不少回了,但這樣直白的沒耐心,蕭寒還真是頭一回見到。想一想,偏頭衝著九醞使了個眼色。
連帶鐘幻隨同的董一、阿嚢,蕭寒身邊侍立的九醞、新豐,都欠身低頭退了出去,房門關緊。
“我今兒是來跟你討教的。”
鐘幻先端了酒杯呷了一口,潤潤喉嚨,然後也不管蕭寒什麼反應,張口便道:
“我在宮裡的眼線傳了確切消息出來:當今的皇帝,跟他的小媽,也就是宮裡的太妃,有一腿。”
下意識陪著他舉酒的蕭寒一口酒嗆在嗓子眼裡,伸手用力地捶了捶肩窩,才憋住了咳嗽,但也被嗆得驟然間臉紅起來。
“這個皇帝啊,好色到了根本沒有顧忌。前陣子在我們家二傻子的冊封賀宴上看到了餘家的那個餘六,動心了。
“他在宮裡的這位太妃情人,竟然答應了,會找個機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以詔孝中小娘子入宮陪伴為名,把餘綰弄進宮。隻要人進了宮,那不論太後還是皇後再說什麼,這餘綰就肯定能讓他得手。”
鐘幻說到這裡,一臉不知說什麼才好的無奈,似哭似笑地搖搖頭:
“可偏生,這位皇帝對餘六的春心,已經被所有人看在眼裡。二傻子自然是不想讓餘六入宮的,而我呢,又已經答應了二傻子,把餘六送去給韓震暖床……”
這下子蕭寒再也忍不住了,撫著胸口咳嗽了起來。
鐘幻停下,斜睨著他,一臉的看不起:“怎麼了?那種貪慕虛榮的小綠表,還不能圓人家一個攀附夢了?”
蕭寒失笑不已,搖搖頭,歎道:“我昨日去見你,其實也是有大事想要告訴你,跟你商量。”
鐘幻愣了一愣:“什麼事?”
“寧王夫妻父女反目,在宮裡大鬨了一場,這個你知道吧?”蕭寒問道。
“呃,知道個大概。詳細的得等我們家二傻子出宮,我當麵問她,能更清楚些。”鐘幻道。
“之前牡丹郡主擇婿一事如此草率,我便有些疑惑。所以令人去翻寧王二十年前的風流韻事。”
蕭寒淡淡敘述。
鐘幻卻瞪圓了眼睛:“你行啊你!這都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