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王府內,鐘幻深鎖眉頭,焦躁不安。
“你說離珠病了,可是太醫署尚藥局都沒派人去給她看診,這是怎麼回事?”蓮王雖然不問鐘幻這個消息是從哪裡傳出來的,但仍舊對消息的真實性有所懷疑。
“二傻子的性子,出了這樣的事,她要不然會去大吃大喝一頓,痛醉一場。要不然就得尋人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天的架,累個臭死。這兩樣在宮中都不可能。但她又沒出來——”
鐘幻耐著性子解釋了兩句,便不耐煩地敲蓮王的桌子:“你就說你幫不幫忙吧!”
蓮王苦笑:“咱們是兩兄幫,這個時候,怎麼可能不幫?隻是我也得尋個合適的借口,才能求見太後啊!不然怎麼說?說前兒夜裡,你們師兄妹倆謀劃了,進了一趟韓府地牢?”
話說到這裡,鐘幻終於惱了:“就你這個磨蹭性子,什麼事兒都成不了!”
摔袖出門。
蓮王急忙跳起來去攔他,卻被他一把揮開,嘴裡卻對著董一喝道:“你去寧王府找牡丹郡主,說二傻子病了,我要進宮。讓她幫我叩闕!”
蓮王僵住。
董一和阿嚢交換了一個眼神,乾脆利落地走掉。
可是錢家的大馬車剛從蓮王府門口骨碌碌行了不到六尺遠,那邊已經飛奔過來一個人,直接伸手拉住了馬匹的轡頭:“車上是鐘郎?”
馬夫一看,忙答道:“是!寇兄弟可有什麼事?”
寇連不及答他,一步躥到車門前:“鐘郎,寇連求見。”
車簾不等他說完話便猛地撩了起來:“說!”
“郡主病了,一夜高熱、夢囈不斷,太後命人急詔你入宮!”寇連用最快的速度說明了事情經過。
鐘幻坐在車裡狠狠地跺腳:“我就知道!寇連去錢家給我拿藥箱!馬,馬解下來——”
說著想想不對,自己直接從車上跳下來,幾步衝回蓮王府:“給我弄匹馬,快著!”
那邊寇連答應一聲,已經重又飛奔而去。
究竟還是不放心趕了出來的蓮王險些跟他撞上,一看他額上密密的一層汗,立即轉頭吩咐:“晴鶴,把我的坐騎牽來!快!”
鐘幻這才鬆了口氣,一把抓住他的手:“你隨後過來,就在宮門口等寇連。他去我家拿藥箱了。我的藥箱萬萬不可讓旁人碰!”
“離珠真病了?!”蓮王大訝。
“高熱,囈語。她這性子,所有的狠都衝著自己去。碰上旁人的事,那顆心軟得跟灘水一樣!真是死都教不改!”鐘幻忍不住恨恨地罵,“鹹吃蘿卜淡操心!”
“那人是我堂弟。鐘郎還是不要當著我的麵……”蓮王苦笑。
鐘幻狠狠一眼瞪過去,壓低聲音咬著牙道:“還不是你們這群真兄弟沒用?!不然就能讓我師妹去吃苦受累傷心了!?”
蓮王被罵得一點脾氣都沒有,眼看著馬牽來,忙上前拍了拍馬脖子,叮囑兩句,這才把韁繩遞給鐘幻。
鐘幻也不再跟他廢話,飛奔而去。
宮裡。
沈太後正守著沈沉著急,外頭接連進來人報:“蓮花郡王請旨入宮看視郡主。”“牡丹郡主請旨攜鐘幻入宮為郡主看診。”
“老奴就說,這鐘郎必定不是個沒心的。他不在家,敢情是因為他是白身進不了宮,所以去求援了。”椎奴鬆了口氣,不錯眼地看著微容為沈沉擦臉擦手,又換了敷在額頭上的冷手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