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了什麼!?你們必定還有關於陳太妃的事情沒有告訴我!”
沈沉拍著桌子對著二人怒目而視。
蕭寒看了看鐘幻。
鐘幻點了點頭。
蕭寒緩緩開口:“聽說當年陳太妃入夏,第一站接到她的大夏接親使,便是韓大將軍,當時的品級還隻是宣威將軍而已。”
沈沉大訝:“難道兩個人竟在那時候就——”
勾搭成奸了不成!?
“並沒有。隻是那是陳太妃表現得十分柔弱純真,韓大將軍對她便不像對戰陣上的兵士們,多了三分溫和。”蕭寒趕緊截斷她的話,生怕她會歪想到爪哇國去。
沈沉這才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
還好自家阿爹頭上,並沒有一頂碧色的襆頭存在。
“原本韓震也不並不知道他意外得來的兵書乃是南越所有。然而宜興縣君的身份,隻怕乃是南越的坐探。有她在南越、陳太妃和韓震之間傳遞消息,韓震終於發現這個事情,隻怕最後也就承認了這份人情。”
蕭寒頓一頓,看向鐘幻,道,“鐘郎一直說想要尋找韓震謀逆的動機。如今我猜著,隻怕是陳太妃將宮中的一些事情告訴了韓震,才令韓震對當今陛下生了反意。”
當年單純善良、嬌豔如花的南越公主,令自己功成名就的恩人,竟然被她名義上的兒子蹂躪了……
這等獸行,落在一輩子戰場上一言不合血濺三尺的韓震耳朵裡,他若能忍得下去,才生了鬼!
鐘幻終於明白了過來,不由得微微歎息著搖了搖頭。
這件事,雖然免不了其中有韓震的野心存在,但不得不說,乃是永熹帝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那,那你們為什麼又說陛下也被陳太妃設計了?”沈沉隱隱覺得他們話中還是有話。
蕭寒再度看向鐘幻。
鐘幻舉杯喝茶,再度緩緩點了點頭。
“郡主可知,陛下常常去仙霞宮,流連?”蕭寒艱難地挑了個詞兒,隱晦地表達著那一層意思。
沈沉茫然了片刻,忽然反應過來,如遭雷擊,瞪圓了眼睛,驚駭得滿麵蒼白。半晌,方無意識地喃喃自語:“他死後,有何臉麵去見列祖列宗,去見先帝……”
自家阿爹頭上,還真的多了一頂綠頭巾,而且,還是自家捧在手心裡的嫡長子給戴上的!
“先帝是個好人。”蕭寒垂眸看著自己案前的茶點,冷淡客觀地評價著,“他老人家怕是早就去了仙宮佛殿,或者轉生為人了。
“至於當今,他大約早就知道自己死後是要去十八層地獄的。跟先帝,碰不上麵。”
沈沉被噎得立時回過了神。定了一會兒,臉上苦苦一笑,道:“若我是韓震,恐怕也會想要殺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