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是?!”沈沉和息王看著眼前恭敬給沈太後行禮的人,都驚訝得幾乎要跳起來。
沈太後皺了皺眉:“你們不是說,是那個朱蠻麼?”
“不,這不是朱蠻,這是朱蠻那個堂弟兼護衛首領,叫朱是。”沈沉也擰了眉,卻還記得隨口吩咐:“茶點端了荷花糕來。”
然後滿臉疑惑地走過去,看著笑嘻嘻的朱是,連聲追問:“怎麼是你?你不會是假冒的西齊使者吧?朱蠻呢?我惜姐姐怎麼樣了?這才半年,你怎麼穩重成了這個模樣?西齊的水土真是跟大夏太不一樣了。”
這個時候,息王卻已反應了過來,沉了臉,一把拉住沈沉,拽到自己身後,直直地看著朱是,質問道:“朱蠻是不是鳳太子?我們牡丹是什麼名分?你們是不是已經完全掌控了西齊上下?”
沈沉聽得頓時傻了眼,一轉念,不由得怒氣上撞:“你們這些人沒一個好人!都隻會賺我!”
朱是笑容可掬,卻還是先對沈太後說道:“太後娘娘恕罪,請容下臣仔細將前事說明。”又對沈沉欠身賠不是:“郡主不要生氣,小的回頭給您磕頭請罪可好?”
相比息王等人的急躁,沈太後卻始終氣定神閒,聞言緩緩頷首,命人:“賜座,上茶。”
朱是謝了,坐下,方緩緩道來:“鄙國鳳太子,的確因躲避繼後林氏的追殺,側身大夏,托名朱蠻。”
“朱家和西齊是什麼關係?”息王冷冷地看著他。
朱是笑了笑:“朱家是先皇後楊娘娘的家仆。當年,因楊家私縱逆犯,陛下震怒,楊家上下都不能幸免。先皇後也自儘於宮中。原本鳳太子並未被牽連,但繼後林氏有孕生子後,陛下便對太子冷淡了下來。
“太子無奈,隻得悄悄聯係上楊家舊屬,逃了出來。朱家祖上也是楊氏家奴,但卻被早早脫了奴籍,放了出來。家祖也愛經商。西齊不好多待,南越權相當道,商賈都課重稅,唯有大夏寬和,家祖才輾轉定居大夏。”
說著,小小地拍了一記大夏的馬屁。
然而,坐在這裡的幾個人都不吃這一套,四個人板了四張臉看著他。唯有南猛,托著腮,饒有興趣地聽他講故事。
“我朝陛下如今,的確已經昏迷不起。繼後林氏因毒害陛下龍體,和她那三位皇子一起,已經被鎖拿禁足了。如今大齊,乃是太子監國。”
朱是說到這裡,頓了頓,含笑對沈太後拱手欠身,“我朝太子殿下命下臣一定轉致太後娘娘,多謝大夏多年庇護。今次下臣前來,除了吊唁貴國先帝、參加貴國新帝登基大典之外,還有一件事,便是給大夏賠罪,並請求太後俯允,將牡丹郡主嫁於我太子為妃。”
“為妃?!什麼妃!”沈沉高高地挑著眉跳了起來,“為什麼不是妻,卻是妃?!”
朱是忙跟著站了起來,無奈苦笑:“太子正妻不就是太子妃?”
“哼。這還差不多。”沈沉又坐了回去。
朱是卻有些尷尬,不敢立即坐下,隻得對著沈太後長揖到地:“求太後娘娘成全。”
“哀家若是不成全呢?”沈太後淡淡說來,低頭喝茶,不緊不慢。
朱是求助一般去看息王和蓮王,卻見兩個人都木著臉看向遠方,就是不跟他對眼神。隻得再去看沈沉,卻見沈沉衝著他使眼色,令他自己去求沈太後。
無奈之下,朱是隻得撩袍單膝跪下:“鄙國鳳太子對牡丹郡主真心實意,郡主也垂青相隨。前陣子聽說貴國封了一位牡丹長公主遠嫁北狄,太子和郡主極為震驚,更深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