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甜度!
“為誰?”
關正行向前方,“你到家了。”
“……”真會打岔。
沉子璐走幾步又突然折回來,指著他說“關正行,再這麼下去,真會把我弄瘋的。”
關正行揉揉她發頂,“怪可愛的,彆瘋了。”
“你少來。”撥掉頭上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她進家門,關正行才轉身離開。
彼時,沉康年開車正準備出去,到沉子璐一臉落寞的回來。
快到路口時,一輛黑色越野車從後駛來,停在路邊等他。
關正行走到駕駛室一側,車窗緩緩降下,叫聲“沉叔叔。”
沉康年手臂搭在車窗上,溫溫然的笑,“上車。”
“謝謝了,前麵就是公交站,我坐公車走。”
“順路,上來吧。”
“……”
盛情難卻,也是出他有話要說,關正行坐進副駕。
車再次行駛在公路上,沉康年問“去哪?”
“平昌路的安景小區,我家住那。”
沉康年單手扶著方向盤,拿出煙,“抽嗎?”
關正行說“謝謝叔叔,我不抽。”
“是不會抽,還是不抽?”
“會抽,不過平時不抽煙。之前,想我爸的時候點一根,聞著煙味就好像他還在我身邊。後來,熬夜做圖,實在困得睜不開眼才抽一根提神,我一盒煙能抽倆個月。”
沉康年滿意的點點頭,還算誠實。
“少抽煙,對身體不好,我還勸你,”他笑著搖頭,“我自己都還沒戒。不過,到我這個年紀,挺怕去醫院體檢的,就怕肺裡查出點什麼病。”
關正行誠懇的說“叔叔,我記下了。”
沉康年從車內視鏡他眼,“你們白天同學聚會了吧?”
“是,聚餐結束,我送沉子璐回來的。”他小幅度眼駕駛位上的人,沉康年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他的溫和與小璐媽媽的不同,他是發自真心的可親,後者是涼薄的疏遠。
沉康年問“上大學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每天都挺充實。”
“努力吧,年輕多奮鬥。”
“我會的。”
關正行越來越沒底,很擔心他下句話會說你離我女兒遠點。
沉康年對他意義不同,從初見的寬厚平易到得知是沉子璐的父親慶幸,如果沉子璐是照進他冰冷世界裡的第一縷微光,那麼,他就是種在他黑暗世界裡的第一顆善良的種子。
能溫暖他一生的人,他無比珍重。
“再過兩個交通崗就到我家了,”
“好。”
關正行他還是一副從容的模樣,捏了捏拳頭說
“叔叔,大學四年我會非常努力。”
“嗯,”他笑著點頭,“我相信。”
“……”
關正行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慢慢轉過臉。
沉康年說“你很像年輕時的我,不過,你比我幸運,比我聰明,我高中畢業就出來打工,吃過苦,上過當,也交下過過命的朋友。能走到今天,還有小璐媽媽的功勞,你彆她外表嚴厲苛刻,可心裡想的都是我和小璐。”
“……嗯。”關正行點點頭。
“是前麵的小區嗎?”
關正行回過神,“對,就是那兒。”
車緩緩停在路邊,關正行解開安全帶下車,“謝謝您。”
沉康年頜首。
車門剛要關上,關正行不死心,突然送他回家難道就聊這些?如果連沉子璐的父親都反對,那他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車門再次打開,“叔叔,我喜歡小璐。”
沉康年笑了,“有眼光。”
直到車尾燈消失在路的轉角,關正行才回過神。走進小區的那刻,嘴角彎著好的弧度,眼裡藏著甜甜的星光。
一直很想感謝您,謝謝,叔叔。
他昂起頭,挺起胸膛,腳步生風。
關正行剛打開房門,兜裡的手機響了,眼號碼眉心蹙起,接起來說
“翠姨……”眉心一擰,“什麼時候的事?”
……
2月10日,離春節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沉子璐卻正在進行外路六百公裡的駕駛訓練。這是她上路訓練的第四天,比起第一天的緊張,現在經過大型貨車時,已經不會緊張的手心冒汗了。
教練說“你還有兩天的夜路,是趕在春節前一晚上跑完,還是分兩天跑?”
沉子璐當然不想再熬兩天,“明晚一起跑了吧。”
“行。”教練在本子上標記。
車一路開回,下車後,沉子璐拿著背包跟教練告彆,“辛苦了教練,再見。”
“明晚五點,還在這集合。”
“好的。”
沉子璐從包裡拿出手機,開車的時候,聽到好幾次振動,解鎖屏幕先到華錚的未接來電,回撥回去。
“小錚哥,你給我打電話了?……是啊,現在外路訓練呢,對,六百公裡,累……剛在開車,沒法接電話……你訂好時間了?哦,我啊……我還沒訂好,是嗎……行,我問問吧。”
華錚告知他年後初五開始休年假,讓她訂好時間,他訂機票和安排酒店住宿這些,還要提前租車。
上次送她回家後,再沒聯係關正行,點開關正行號碼,想了想還是按下去,誰知卻是一聲關機提示。
‘呼……’她吐出一口氣。
也許,這就是天意。
沉子璐打回電話,“小錚哥,訂初五的機票吧,一個人,對。”
之後的幾天,沉子璐在網上查攻略,規劃遊玩的行程。
華錚訂的江城到昆明的機票,他提前一天到沉家,兩人第二天坐最早一班的飛機走。
除夕前夜,沉子璐呆在房間打遊戲,此時的關正行卻在遙遠的平西縣城醫院照顧關馨慧。
“哥哥,我要吃桃子。”
“我去洗。”
關正行從水果袋裡拿出兩個桃,洗好後切成小片喂給關馨慧吃。
“哥哥,我好了還能跳舞嗎?”
關正行詢問過醫生,關馨慧是趾骨骨折,後期恢複情況良好,不會影響功能。
“可以。”
“我一直害怕以後不能跳舞。”
“彆擔心了,你好好養傷,就可以跳。”
“媽媽一直擔心我不能跳舞,她去問醫生,還跟醫生吵架,我以為不能跳舞了。”
提到這件事,關正行疲憊的搓了搓眉間,戴美翠連醫生的話還沒聽完,隻是聽醫生說如果後期恢複不好,不配合治療和康複的,會影響腳部功能,結果,她誤會關馨慧以後腳會跛,在辦公室跟醫生大吵,還吵著要去市裡的衛生局告醫生。
她晃了晃打著石膏的腳,“像不像大象的腿。”
關正行笑下,“小象腿。”
關馨慧咯咯笑。
一周前,關正行接到戴美翠的電話,關馨慧在平西老家跟小朋友玩時,被經過的車撞傷腳骨折了,接骨時哭鬨著要哥哥,她沒辦法才給他打的電話。當晚,關正行就趕去平西老家了。而沉子璐給關正行打電話關機那天,正巧他手機沒電了,充電線在賓館裡沒有隨身攜帶。
老天似乎很喜歡給苦命的小鴛鴦製造誤會和麻煩,是天意也好,是考驗也罷,隻要有緣,他們還是會山水有相逢,來日皆可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