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係神豪!
發現陳宇航一行人,呂亦晨簡直羞憤欲死。
丟人!
太尼瑪丟人了!
縮得越發厲害,身體瑟瑟發抖,用力弓著腰。
其實是因為羞臊而導致的應激反應,但是看在陳宇航等人眼裡,隻會覺得那是被汪言嚇的。
少年安靜端正的坐在椅子上,腰杆沒有刻意繃著,肩背卻很顯挺拔。
陳宇航和方佟腦子裡閃過四個字——儀態非凡。
驕矜貴氣,卻沒有多強的侵略性。
然而,並不鋒芒畢露的姿態,卻讓呂亦晨縮得像隻大蝦米,反而愈發顯得可怕而難測。
真尼瑪的是個狠茬子!
陳宇航心裡浮現出一股感慨,有些忐忑的駐足,留在眾人最後。
……
就在呂亦晨羞憤得大腦一片空白時,汪言突然抬起頭,看過來。
“剛才的衝突,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
“像你這種貨,我每年都要處理掉不知道多少,懶得想、懶得記。”
“重點是娜吾被毀容的事兒。”
“我沒有任何硬性要求,你自己看著辦。”
“你覺得多少責任在你,就掏多少精神損失費,送上去,賠個罪,咱們就兩清。”
“行了,彆在這兒杵著了,不好看。”
汪言的聲音舒緩平靜,呂亦晨甚至從中聽到了一絲溫暖,感動得直想哭。
大佬,謝謝您給我留臉!
“好的好的!汪爺,我馬上去辦,您放心!我一定……嗚……謝謝汪爺!”
呂亦晨語無倫次,中間甚至一度有點抽噎。
林柏舟等人斜眼瞥過來,既覺得無語,又感到震撼。
心理學上,有一種叫做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玩意。
人質的生死操控在殺手手裡,殺手讓其活下來,人質便會不勝感激,甚至產生一種心理上的依賴感。
要滿足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產生條件,需要四個因素。
1必須真正感受到生命威脅。
汪言哢嚓“掰斷”黑子脖頸,然後指著呂亦晨說“next”的時候,呂亦晨是真的以為自己會死。
2與殺手之外的人隔離,接觸不到其餘觀點。
整個過程中,基本上沒有彆人開口,黑子那種罵娘不算,完全滿足。
3人質必須相信,不可能逃離。
往哪逃?
有家有業有住址有店鋪。
除非去外地躲著,但是,被汪言那種人惦記上,心理的壓力是躲不掉的。
4受到略施小惠。
汪大少多體貼?!
陳宇航那群沙雕一來,汪爺就放我走,怕我丟臉“不好看”,嗚嗚嗚,好感動!
……
汪言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機緣巧合之下,“熬”呂亦晨一陣兒的舉動,居然熬出來一個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患者。
現在的呂亦晨,心理上甚至在感激汪言手下留情。
畏懼的情緒更不用提,簡直深入骨髓。
講道理,任何一個23歲的小年輕,親眼看到朋友被一個冷酷的殺手用最乾脆的方式斷頸,心理防線都會崩。
而且,汪言前前後後的鋪墊,都是影帝級彆的,那可是真正的即興表演。
不,不對,不是表演。
確切的說,隻是有表演的成分而已,大部分都是汪言真正的性格。
係統帶給富貴哥的不止是鈔能力,更有真正的超能力。
如果僅僅隻是錢,汪言不會擁有那麼強大的底氣。
最厲害的是那些固化下來的能力和習慣,身姿之美、慎言、格雷西柔術等等,對於提升自信、塑造心態,有著無法言喻的巨大作用。
以及讀書、觀察、思考,所得到的智慧。
今天,在外部壓力和內部憤怒的催化下,汪言終於凝煉出屬於自己的行事風格。
殺手?!
教父?!
影帝?!
都不對。
肆意揮灑,收放自如,因人而異,因地製宜。
易曰大易不辟,唯變永恒。
孫子曰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
汪言的這種風格,或許可以形容為……
正奇百變、浪無止境。
……
呂亦晨掩麵而逃,汪言起身迎向林柏舟。
大舅哥嘛……
啊呸呸!
好朋友嘛,不能再端著架子,得換一種方式對待。
“舟哥,你沒事吧?”
擁抱一下,汪小弟關心的問。
林柏舟自然笑著“沒事,其實我就是衝上去拉架來著,打架這事兒,我不太擅長。”
“那就好。”
汪言點頭,心裡有數。
林柏舟確實不是那種好勇鬥狠的人,脾氣甚至比林薇薇都溫和,今天這事兒,純屬是倒黴催的正好趕上,不幫忙拉架都說不過去。
回頭瞄一眼,吳凡麟跟在後麵,方佟離得稍遠兩步,陳宇航落在最後。
表情上,吳凡麟很坦然,方佟隱隱有些畏懼、又很好奇,陳宇航最彆扭,是那種混合著不安和期待的憂心忡忡。
林柏舟默默歎口氣,拍拍汪言肩膀。
“走吧,大少,咱們上樓去看看娜吾她們?”
“舟哥你彆鬨,愛叫小弟叫小弟,愛叫狗子叫狗子,彆跟我見外。”
汪言笑得很羞澀很純潔很無害,像極了一個大男孩。
如果不是仍舊縈繞在鼻端的尿騷味兒,大家真就信了。
麻個吉爾的,今兒一晚上,您到底嚇尿幾個?!
……
汪·膀胱殺手·尿道·言,笑著瞟一眼陳宇航,沒再說什麼,轉身上樓。
之前對呂亦晨說的那番話,是對小呂同學說的,更是說給陳宇航一行人的。
能理解多少,看個人。
林柏舟無疑是聽懂了的,所以直接提議,上去看娜吾,其實是給陳宇航最後一個台階。
一行人魚貫上樓,方佟落在後麵,悄聲勸陳宇航。
“航爺,真的,今兒彆再頂了。”
陳宇航板著臉,不吭聲。
“您聽我一句勸,您是比呂亦晨那鱉孫強得多,但是沒強到能按著對方腦袋吃屎的程度吧?”
言外之意,你跟汪言不是一個量級的。
陳宇航悶悶的“嗯”一聲。
終於得到反饋,方佟鬆下一口大氣。
“打架搖人、飆車鬥富,咱都不慫,贏不了還輸不起麼?對不對?”
“嗯。”
“但是前麵那位主兒跟咱們玩得不一樣,土鱉圈子裡出來的,日子過得生性,一言不合就搏命。咱們是瓷器,犯不上跟丫碰,是不?”
方佟說的,都是陳宇航原本就懂的道理。
隻是囂張的日子過得太久,已經忘了圈子外麵有多少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