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係神豪!
紅英親自開車等在樓下,非常樸實的一輛大眾途觀,副駕駛玻璃下麵堆著幾張通行證。
顯然,這就是他的日常用車。
汪言感覺紅三這人挺有意思的,平日裡吃穿用都不顯清貴,性格沉穩低調,但是偏生又經常和付胖子的車隊混在一起,第一次賽車賭盤就有他,第二次開著超跑從帝都橫跨至魔都又有他,肉眼可見的愛玩。
汪大少甚至忍不住懷疑,付胖子的車庫裡,會不會有某輛頂級超跑是紅英的?
備不住。
但這種事兒沒必要去打聽,交朋友,一定要給對方留足空間。
汪言跟紅英打了個招呼,便要上酒店的車。
紅三探出腦袋招手“哎哎,言子你坐我車,讓你司機後麵跟著!”
這倒是無所謂,於是dave就替汪言拉開途觀副駕駛車門,自己坐上酒店禮賓車。
“你助理啊?”紅英抬眼一瞟,隨口問,“之前好像沒看到過。”
汪言笑回“之前也沒忙到需要助理的程度啊。”
等汪言係好安全帶,紅英輕踩油門,穩穩當當慢慢悠悠的出發。
車開的穩,聊天時間就多。
“哎,言子你怎麼總住酒店?有意思麼?你又不缺錢,抓緊買套房子落腳啊!哥幫你聯係人,你直接跟開發商談。”
“帝都的房子?買不起買不起……”
“正經點!”
“哦。住酒店省心,而且我一年能在帝都待幾天?”
“那不對。”
紅三馬上幫汪言算賬。
“你住總統套房,一個月幾十上百萬,現在三環邊兒上的均價才10萬一平,都夠買個廁所的了。
你把兩年內在帝都住酒店的預算拿出來,500萬有吧?
交個首付,精裝修直接住,六年時間差不多就能白賺一套房子。
就算你不稀罕那點錢,給小情兒不好麼?
多少人忙活一輩子都賺不來帝都一套房,你把條件擺出去,小情兒直接就可以散養了,準保死心塌地,主動躲著你女朋友。”
“咦?三哥你經驗很豐富啊……”
被汪言用那種眼神打量著,紅英臉上有點臊得慌。
關鍵兩人的年齡差了整整10歲,正常的19歲少年在紅英麵前隻是小屁孩,而不是可以開黃腔搞黃色不顧臉皮的損友,所以和汪言打交道,紅三時常有種錯位感。
“滾蛋!和你聊正事兒呢!”
紅英罵了一句,繼續強行推銷他的投資理論。
“你到底懂不懂?一線城市核心地段的房子永遠都是最好的投資品,便宜買到就是賺!
有我在,你又不用擔心限購什麼的,為啥不搞?
你要信我,就在魔都那邊兒用公司名義買房,然後在帝都用個人名義買。
貸款年限搞長點,小多能幫你辦出60年的年限,你有閒錢就多買兩套,彆墅自住,大平層當投資,折扣包在哥身上……”
憑良心講,這是非常靠譜的投資建議。
正常富豪最合理最合法的資產配置方案中,房產投資是非常重要的一項。
國內的好多上市公司都在買房投資買房保值,關鍵時刻的年報全指望著賣樓,個人更不例外。
尤其那60年的貸款,簡直了都。
但是汪言特彆不喜歡,更不需要。
係統的錢到底打哪兒來的,到現在還沒有結論,反正來得很輕鬆。
所以汪言在開始學習經濟學以後,一直在思考這錢應該怎麼花。
儘管大少看不起新古典經濟學,但是卻不得不承認,經濟學的存在有著特殊的指導意義。
花錢的學問是很大的。
比如通貨緊縮這個事兒。
古代王朝中後期,土地兼並到一定程度,大量財富聚集到少數人手裡。
公侯鄉紳們再怎麼鋪張浪費,消費能力都是極其有限的。
於是就導致大量的錢財被堆在倉庫裡,難以流通。
結果便是經典通縮——糧食蔬菜賣不上價,形成所謂的“穀賤傷農”,讓農民財富縮水甚至背負外債。
此時,隻要發生一次天災,就可以製造大規模的破產流民。
古代的每個封建王朝到了中後期,皇帝都會試圖打擊豪強、抑製兼並,延續王朝興盛,但是從未成功過。
因為本質上這是一個經濟問題,而不是政治問題。
統治者抄掉十個和珅家,充實國庫,但整個士紳階層的傾向仍然是儲蓄,而不是消費,你能靠國庫熬多久?
鑄再多的錢幣都難以流通。
流通的錢少,“錢”本身就貴。
作為一般等價物的糧食,就會一直對“錢”貶值。
一石米十幾錢,看似是繁華盛世,但農民的生存可沒那麼簡單。
除了糧食,一個家庭還需要柴油醬醋茶鹽醫,樣樣都需要貨幣。
然而主要產物卻賣不上價,怎麼破?
所以,一定會背債甚至破產。
惡性循環下去,直至掀翻當前王朝,開始下一個輪回。
介就是封建王朝的周期循環,表象是土地兼並,實際上卻是經濟的不自洽,靠一兩個英明皇帝殺貪官、整吏治,永遠解決不掉。
在現代社會,道理仍舊未改。
國內……好吧,彆的不提。
國內始終堅持對糧價實行嚴格的價格管控,死守安全線。
因此被茅於是、張為贏、張武長、厲伊寧之流的自由市場派學者批評了幾十年,到今天都沒消停。
然而他們永遠不會告訴老百姓從97年到2003年,國內處於嚴重的通縮狀態,大宗商品價格暴跌,如果沒有糧價管控,當時的9億農民要死多少?
那是華夏發展曆程中的一次巨大危機。
同時,也很可能是張林大辯中,汪言會切進去猛甩巴掌的一個點。
最近大少一直在看相關材料,思考頗多。
而任由糧價自由上漲、與國際接軌的後果更可怕——從此沒有工業,隻有通脹。
國際資本掌握糧食生產地和出口,主動提價,你們跟不跟?
跟,壓榨國內城鎮平民階層,破壞城市化進程,工業發展近乎停滯。
不跟,國際糧商便可以大肆收購並出口,國家隻能做農業出口國,賺那點屁錢,但國內糧食卻不夠吃,推動弄副產品價格飛漲。
糧價不實施管控,自由漲跌,跌是農民死,漲是集體死,就這麼簡單。
為什麼全世界都在搞農業保護?
國內有糧食安全問題,西方國家同在皿煮陣營,農產品自由買賣,並不存在安全問題啊?
說白了就兩個字兜底。
逃不開經濟周期規律,至少保住底層平民,不然太容易被資本打垮割韭菜了,真會出大事的。
……
汪言原本從來沒有想過這些。
然後,在智力拉到79點,開竅之後的某一天,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是個bug,是那隻自由翱翔在經濟係統裡的蝴蝶。
現在一年能夠變出4、5個億,再升級能變出10個億,再再升級……無法計數。
加上由此帶動的投資和收益,基本等於一個小號央行。
爽歸爽,可是這特麼的太可怕了啊!
不誇張的講,10年之後,汪言就有能力以經濟手段摧毀一個小國。
20年後,便可以打得本子棒子叫爸爸。
幾千億的無成本資金,哪怕按照最粗糙的用法——我把你們首爾的房價推高20,房租上漲30,你哭不哭?
70歲退休?
做夢!
哥可以讓你們死都死不起!
這錢花出去就等於放大水,衝哪兒哪兒垮。
因此,在國內花,要慎之又慎。
彆沒等到出去當爹呢,先把自己家拆了,那可就樂子大了。
隻賺不花更不行,現在的社會財富集中程度已經很高了,都特麼不消費,等著通縮把底層榨乾啊?
汪言作為一個白撿到萬億帝國的幸運兒,心裡還是有那麼幾分使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