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係神豪!
汪言開著滿是塵土泥灰的牧馬人出發的時候,何小鹿正在家裡琢磨著穿什麼衣服。
自打參加汪言的生日宴回來,她就纏著姐姐給她買了一條小紅裙。
此時,終於忍不住換上,對著鏡子照來照去。
小紅裙的材質很好,上麵齊胸,下麵像花萼,長處及踝,短處露出一小截大腿。
輕輕一扭腰,裙擺旋轉起來,像是一朵盛開的火焰。
特彆漂亮。
隻可惜……沒胸。
何小鹿苦惱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長手長腳,細胳膊細腿,像是剛抽芽的柳樹條。
怎麼穿都不性感,而大紅色又失去了其餘的可能。
“果然不行麼?”
小仙女不甘心的嘀咕一句,脫下小紅裙,一咬牙,換上一套jk製服。
五月的天,光腿還很冷,所以她又心安理得的穿上一條白絲襪。
對著鏡子比了個v,燦爛一笑,青春活力立即開始向外噴湧。
“歐~尼~醬!”
她“凶巴巴”的咬出一個重音,對著鏡子哢嚓哢嚓來了一套可愛五連拍,終於滿意了。
“行吧,將幼嫩進行到底!乖狗狗,想不想來撕碎我?”
“哈!”
她比劃著手指,對著鏡子開了一槍。
臉上帶著難以捉摸的笑,眼神平靜而深邃。
誰都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麼,汪言沒有搞懂,何夢更是從沒有懂過。
大家隻是覺得,這個年紀的女孩古靈精怪一點很正常,小女孩的天真爛漫從來不需要理由。
所以汪言隻是以為她愛玩愛鬨,或許還有一點點對自己的崇拜。
但是,真的如此麼?
不到最後,問題不會有答案。
……
狗哥在樓下停好車,走進大堂,王永磊這個沙雕就衝了上來。
“臥槽!汪兒,汪神,大哥,快帶我飛!”
給汪言弄一愣“你又發什麼瘋?”
王永磊腆著臉笑著,一點不見外的提出要求“哈市也有你們王庭娛樂的分公司了,你捧我當個網紅咋樣?”
“走什麼風格?”汪言隨口懟他,“傻嗶路線麼?”
“行啊!”
王永磊一點磕巴都沒打,猛點頭“大哥你覺得我行,那我就讓大家看看我到底能多傻嗶!”
“……”
汪言想捂住臉,彆讓大堂裡的服務生看到自己。
跟在王永磊身後的張銀笑了笑,向汪言伸出手。
張銀這麼一笑一伸手,汪言馬上就意識到了不同。
穩重了,成熟了,心事也重了。
“喲,老張你又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張銀搖搖頭,“受你啟發,想明白了一些事。”
汪言一怔。
他自己的變化再大,自己都沒有感覺。
可是眼看著張銀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頓時有些恍惚。
生日宴的時候太忙了,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分給高中的兩個小夥伴,此時再見,竟然覺得如此陌生。
“好,很好!”
汪言沒理會張銀的手,主動張開雙臂抱了他一下,順手又拍拍他的肩膀。
彆的再沒多說。
“走吧,上樓。今天都有誰?”
張銀走在前麵幫汪言按開電梯,王永磊絮絮叨叨的數人頭。
“都是咱們那一屆的同學。
古大頭不肯來,帶著他女朋友下鄉了;
班長沒回來,在群裡控訴你不給放假不是人;
劉偉龍倒是來了,咱也不知道他是哪兒來的臉,媽的!
剩下的就是同屆那幾個比較有名的二代,你應該都見過。
何夢單獨喊我時把我嚇一跳,肯定是沾你光了,不然她才懶得理我。
你看看群吧,咱班放假回家的同學應該都收到消息了,班主任搞不好都會來湊湊熱鬨……”
汪言點點頭,心裡有數了。
何夢沒請王懿博那群人,那麼今天應該就是以她為主了。
這姑娘心思太深,拉自己過來,肯定不是想給自己搭台子裝逼那麼簡單。
不過汪言也沒問張銀王永磊,以他倆的段位,不可能清楚何夢的打算。
既來之,且裝之吧。
到四樓,推開404包廂的門,裡麵馬上爆發一片歡呼。
“喔~~~汪神!”
“熱烈歡迎汪大少!”
“富貴哥,節日快樂啊!”
善意撲麵而來。
人一旦成功了,碰到的每個人都是好人。
汪言心裡很清醒,但卻並不影響愉悅。
當著我麵對我笑就夠了,我管你平時戴哪張麵具呢?
“大家節日快樂。謝謝,謝謝!兄弟們太客氣了……”
“何大美女,月餘不見,更美了。”
“李少,廈門的風情如何?”
“小帥是吧?當然認識,高一的時候咱們踢過球。”
“對,以後我常駐魔都,大猛你在魔大讀書是吧?常聯係。”
汪大少切換出一張最親切的笑臉,很輕鬆的掌控住了場麵,堪稱是遊刃有餘。
直到他被大家拉著落座。
其實唱歌沒有什麼主客位之分,但是大家還是把他讓到最中央的正位上,緊緊挨著何夢。
一起喝了三杯酒,鬨哄好一陣,何夢終於找到機會和汪言聊天。
“老同學,你現在可以啊?領袖氣質冠絕全場,一點都不像大學生了。”
何夢的眸子裡閃爍著異彩,笑靨如花。
汪言隨口回道“當一個人的能力到了一定高度,向下兼容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頓了頓,瞥她一眼,笑了“無非就是成本問題。”
何夢一愣,表情若有所思。
她沒能完全聽懂汪言這句話,但是直覺告訴她,汪言是在敲打她。
不懂就問。
何夢的好勝心被激活,仗著美女的先天優勢,繼續追問“成本是指什麼?為什麼你願意付出呢?”
汪大少笑而不語,對她舉起酒杯。
“你的問題太多了,老同學。來吧,乾杯!”
可惡!
何夢氣得不行,卻不由自主的端起啤酒一飲而儘。
喝完之後,一看汪言的動作,她的大眼睛瞪圓了。
你讓我乾杯,結果你自己隻是抿一口?!
你怎麼可以這麼狗?!
何夢氣得胸膛一起一伏,領口擠出半抹白膩的弧度,形成波瀾,美得耀眼。
她沒有意識到,在麵對汪言時,她的情緒特彆容易受到影響。
一撩撥一個準。
介就是海王對小魚苗的兼容。
當然,何夢不是普通的小魚苗,她是一條幼鯊。
“你是在故意灌我酒嗎?要不然彆這麼麻煩了,你直接告訴我,待會兒打算帶我去哪兒?”
反擊算是蠻犀利的,正常的少年郎絕對扛不住。
可惜,狗哥的臉皮太厚了,還帶毛。
假模假樣的沉吟兩秒,他提出建議“要不然彆折騰了,就在洗手間速戰速決?”
“啊?原來,你那麼快啊?”
何夢扛著羞意繼續反擊,眼波流轉,媚意驚人。
“那倒不是。”
汪言回以不懷好意的壞笑“主要是我觀你麵相,發現你身懷媚骨,內生名氣,既潤且謹……簡言之,活太好……”
“滾!”
何夢再次被破防,壓根沒敢讓汪言說完。
她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當劉璃、何苗苗等鉗製力量不在時,單憑她自己,是不可能戰勝汪言的。
狗可以隨意咬人,人怎麼咬狗?!
打不過打不過……
我錯了行不行?
何夢又羞又氣又茫然,開始懷疑,請汪言出來是不是一個錯誤。
“你現在怎麼這麼流氓?你知不知道,並不是每個女孩子都喜歡開這種玩笑的!”
她板著臉,努力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受害者,開始模仿她平時最不屑的綠茶。
套路換得很及時,但是……
狗子依然不吃這套。
“那又如何?”
汪言也把表情冷下來,比她淡漠得更徹底。
“我不在乎你喜不喜歡,你沒那麼重要。”
何夢一愣,眼圈瞬間泛紅。
這句話徹底傷自尊了。
汪言簡直是在肆意踐踏她的自尊心,把她的臉踩到泥地裡,並且絲毫不以為意。
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原本以為,我們至少算是朋友的……
委屈洶湧澎湃,像海潮一樣拍擊在胸口。
從來不哭的何夢終於沒能扛住那種令人窒息的憋屈煩悶,大眼睛裡蓄滿了淚水,隻要輕輕一眨便會掉落。
這種時候,她反而不想說什麼了。
她有她的驕傲,不會向汪言搖尾乞憐,更不會找他要什麼原因答案。
汪言也沒再看她。
端著酒杯,看著前麵的背投,整個人似乎凝固成了雕塑。
恍惚間,何夢看到他的嘴唇動了一動。
緊接著,有一個低沉而又低落的聲音傳來,很有磁性,像是貼著耳朵往裡鑽,又好像遠在天邊。
“我的感情已經夠亂了,我不想做一個渣男,可我的確不是一個能夠嚴格控製住自己感情的好男人。
我不敢讓你變得重要……
尤其是,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初戀,我自己也知道……
你明白麼?太危險了,對誰都是。
所以,就這樣吧,離我遠點。”
何夢怔忪的聽著,眼神漸漸發亮。
原本一顆即將沉寂在深淵裡的心,突然活了過來,激烈的跳動著。
其實她沒有聽清楚汪言全部的回應,但這並不妨礙她根據關鍵詞自行理解。
我不敢讓你變得重要!
聽聽,是“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