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給了他恩寵過盛!”明元帝氣慍道,想了想,更覺得滿心憤怒,“當初回朝逼婚,已經惹得朕很生氣了,本想他能稍稍收斂,殊不知竟越發張狂,也好,不管是不是他做的,總得叫他吃點教訓。”
穆如公公道“是的,所以就讓太子爺去查吧,想必若不是他做的,經過這一次,他也算是受到教訓了。”
明元帝不語,鎮北侯如何他不管,隻怕扈妃會傷了心。
如今她情況還不算很好,連太子妃都不能出宮去在床前守著她,若叫她知道,父女情深,怕是會憂思過度而傷了身子。
褚後過來問如何處置翁靜郡主與柔勄縣主。
明元帝不願意理會這兩人,讓交給太後發落。
扈妃生產之後,依舊住在素心殿裡頭,她動了手術,暫時不可移動。
元卿淩今晚沒有出宮去,守在素心殿裡頭,奶奶從太後宮裡回來之後,就已經被宇文皓帶出宮去了,外頭發生什麼事,她也知道不多。
容月今晚陪元卿淩留在宮中,其實容月倒不是為了扈妃,她和扈妃關係不深,她是為了安王妃。
她之前為安王妃出過頭,對安王妃這種白兔型的女人心裡是存了幾分憐惜的。
她曾是一個刀口舔血的人,見慣各種殘酷,遇到安王妃之後,她很震驚天下竟然有這麼純淨的女人。
蠢。
蠢得令人發指。
在這種奪嫡形勢裡頭,她是安王的王妃,竟還能保持這麼美好的盼望,她在乎安王的兄弟手足之情,在乎妯娌之間的和睦,誰家出事,她都第一個憂心。
這種蠢,反而叫人覺得珍惜。
在漫長守候扈妃的夜晚,元卿淩難得出來喝口茶,與容月在配殿裡頭坐著。
元卿淩見容月憂心忡忡,便笑著道“放心吧,扈妃娘娘看著是沒什麼大礙了。”
容月抬起頭看她,“我倒不是擔心扈妃,我是擔心安王妃。”
今日忙亂之中,元卿淩是聽到說安王妃出了點事,隻是不知道有多嚴重,聽得容月說起,忙問道“安王妃怎麼了?”
容月搖搖頭,“聽說不好,服下了紫金丹,暫時撐個兩三天吧。”
元卿淩一驚,“要用到紫金丹這麼嚴重啊?那孩子沒了?”
“孩子沒了,命都未必能保住。”容月說。
“天啊,怎麼會這樣的?”元卿淩想起安王妃素日柔柔弱弱的模樣,如今卻遭此大難,不禁心裡也難過起來。
“不知道,聽說拿下了鎮北侯,”容月說著,回頭看了一眼,見無人進來,便壓著聲音道“說是鎮北侯與安王爭執,懷恨在心,遷怒與安王妃,打了她一掌。”
“不可能!”元卿淩一口便道,“這絕對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