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不趁此機會除掉鎮北侯?且鎮北侯獲罪,還能削了扈妃在宮中的恩寵。
宇文皓帶傷上火線,倒是讓鎮北侯很感動。
而此事到底也瞞不過扈妃了,扈妃知道之後,哭了一場,在明元帝麵前誓死保證說父親不會殺人。
明元帝焦頭爛額,老四傷了太子一事,朝中已經有人上書要求嚴懲,他礙於安王妃的傷勢,一直拖著,如今又叫扈妃傷心悲痛,看著她哭得像個淚人似的,他心裡頭又心疼又煩惱。
他乾脆也不管了,叫了元卿淩過來安慰扈妃,他知道元卿淩說的話,扈妃能聽得進去。
元卿淩這幾天就像陀螺似的,來回地奔波勞碌,一天到頭,吃沒吃好,睡沒睡好,連夫婿孩子也沒能見上一麵,淨為彆人忙活了。
但是好在,安王妃的傷勢逐漸好轉了起來,已經脫離了危險,脈搏呼吸心率都趨向正常,人也清醒了許多,隻是依舊虛弱,估計得養個兩三個月才能恢複元氣。
禦醫開了藥,去她殘留的胎,安王妃哭了一場,心情鬱結難舒。
安王知道阿汝是凶手已經第三天了,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第四天,他便讓阿汝出宮回府了。
阿汝離宮的時候,元卿淩剛好從扈妃宮中回來,在殿門外的院子裡和她遇上。
阿汝竟然對她福身,冬日的陽光落在阿汝潔淨美麗的臉上,臉上那細細的絨毛都仿佛鍍了一層金光,她唇邊一如既往地含著譏諷的淺笑,“太子妃,阿汝出宮去了,王妃便勞太子妃您照顧了。”
元卿淩這幾天真是憔悴得要緊,臉上毫無光澤,睡眠不足的眼睛裡難掩疲憊之色,發髻隨便梳了一個,鬆散垮塌,像一個沒睡醒的懶婦,如今明知道阿汝是挑釁,卻也隻能淡淡地回了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
這話有多無奈?就好比被人揍了一頓,揍得鼻青臉腫,遍體鱗傷,毫無還手之力,隻能踉蹌站立故作冷狠地撂話,你會有報應的。
果然,阿汝笑了起來,笑得十分得意張狂,“太子妃真有趣,有趣得很!”
她笑著走了。
元卿淩臉上無奈之色頓時收斂,衝在廊前站著的阿四打了個眼色,阿四會意,馬上跟著阿汝而去。
她看著阿四追了上去,心裡稍稍安定,阿四若能逼得出手,自然更好,若逼不了,好歹也揍她一頓解氣。
她上了石階,就看到安王陰沉地站在門口看著她。
安王淡淡地道“太子妃是想讓阿四試探她嗎?”
“你知道她是凶手。”元卿淩乾脆說了。
安王神色不動,“嗯。”
元卿淩問道“所以,你打算什麼都不做嗎?”
安王輕描淡寫,“不用本王做,你們不是已經在行動了嗎?不過,可能太子妃要功虧一簣了。”
“什麼意思?你殺了阿汝?”元卿淩看著他晴滅未定的臉,心頭警鐘大作,他先下手為強了?暗中殺了阿汝然後依舊誣鎮北侯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