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們之外,禮部尚書,執禮親王也在,他是宇文家的大族長,皇家的玉牒都是他寫的。
韋太傅,逍遙公,褚首輔三位都坐在了太師椅上,一同齊刷刷地看向他們。
明元帝居中坐著,神色肅穆。
三人上前跪拜之後,也被安排一一入座。
宇文皓看到這陣仗,心裡明白了幾分,臉色變了變,但是終究還是按捺下來沉默。
明元帝開口道“這幾天宮裡頭發生的事情,朕就不再贅述了,大家都很清楚,眼下對北唐而言,是比較嚴峻的時候,朕於今年會大力推行商業,促進與大周的商貿往來,重收商業賦稅以充盈國庫,我北唐未來年,經受不起折騰,因此,太子之位,不可動搖,國本必須穩固,才可使得前朝後宮沒有紛爭。”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透著許多無奈和疲憊,從大年初一到現在不過是過去了短短的六七天,他整個人都蒼老了許多,鬢邊也染了白霜。
為這個國家,他真是勞碎了心。
“但是,”明元帝繼續道“太子生母賢妃失德,太子之位便有爭議,北唐立儲,需得皇子生母清白賢德,品行高潔,以保證日後後宮不影響前朝,外戚不亂政,而太子生母賢妃失德敗行,所做之事,有違人倫,不能母儀天下為天下母親的表率。,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朕決意追究賢妃所犯罪行,任何人不得求情,求情當同罪論之。”
明元帝說這話的時候,看了宇文皓和宇文齡一眼,見兩人皆是低頭不語,便繼續道“但,朕方才也說了,北唐不能廢太子,朕與列為臣工商議過,德妃無子,著太子與公主過繼德妃,德妃即日起,晉位分皇貴妃,行副後之權!”
此言一出,宇文皓三人猛地抬起頭,便連德妃,都驚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
紛紛一同看著明元帝,所謂君無戲言,這是說真的?
宇文皓心裡很是複雜,他並非不愛戴德妃,隻是他已成年,生母還在,便要過繼給德妃,豈不是……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的感受,隻覺得悲哀從心底裡頭漫出來。
明元帝見宇文皓和德妃都是沉默一片,不禁慍道“朕主意已決,不容反對。”
德妃跪下,顫聲道“回皇上,臣妾何德何能當太子的母親?”
“你不願意?”明元帝看著德妃問道。
德妃搖搖頭,淚水濕透睫毛,輕聲道“臣妾做夢都不敢盼有這樣的福氣。”
“太子不願意?”明元帝眸光冷銳地看向宇文皓。
宇文皓覺得胸腔裡頭壓不出一口氣來,他艱難地看向德妃,德妃也看著他,眼底一樣是說不出的複雜,但宇文皓看得出有期待,隻是她不大敢把這份期待表現出來。
他看向元卿淩,元卿淩握住他的手,在這個時候,他沒有得選擇,必須是要答應的,所以她輕輕地說“太上皇說,大局為重!”
宇文皓最終,艱難地點了點頭,“兒臣,沒有意見!”
德妃掩麵而哭。
明元帝並沒有鬆一口氣,神色相反還更凝重了一些,對執禮親王道“勞煩皇叔修改玉牒。”
執禮親王起身拱手,“皇上放心,儀式今晚執行,本王回去便馬上修改。”
所謂儀式,就是下跪認母的儀式,若在往日可以隆重一些,如今便都一切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