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府守衛森嚴,能輕易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把東西偷走,你竟然毫無察覺?
不大可能。”
安豐親王抽抽嘴角,眸光甚是無奈,“這麼多年,我一直不曾培育自己的親信,府兵是自打與秦家接觸之後才開始培養的,所謂的培養,也不過是用銀子收買為我所用,未必都全部信得過,甚至,有可能一個都信不過,否則何須我自己親自動手去兵部偷兵輿圖?
再說了,若我能周全所有的計劃,必定會儘力做到滴水不漏,以我的能力,太子怎會發現?”
這倒不是他自傲,事實上,他確有這智慧,隻不過,像他所說的那樣,他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培植勢力。
而這點恰好也說明,他並非從一開始就處心積慮。
但是,他的話卻讓安豐親王很是困惑,甚至覺得這事還沒摸到底。
從表麵上看,紅葉是已經滲入北唐了,與他接觸最大的可能是紅葉,可偏生他說是北漠秦家的人。
他這一輩子的前三十年,都一直在和北漠秦家打交道。
秦家不擅長陰謀詭計,隻信服武力和戰鬥力,像這樣玩滲透不是秦家的手筆,秦家也乾不來這事,因為需要很長日子的鋪墊與潛伏,還要摸透幾十年前的事情,拿這事來做文章,實在不可能是秦家。
但是,看著寶親王那張頹然慘敗的臉,又感覺不像是說假話。
這其中必有陰謀!“你所犯乃是滔天大罪,如何處置你,皇帝自會決斷,你自己犯下的事必須承擔後果。”
安豐親王看著他道。
寶親王看向安豐王妃,跪地磕頭,聲音充滿了悲涼與悔恨,“我認罪,伏罪。”
安豐王妃閉上眼睛,忍不住淚水滑落。
片刻,她睜開眼睛對安豐親王道“你先回吧,我在府中住兩天,院子裡的棗子熟了,我惦記著這個味。”
安豐親王輕輕地拍著她的手背,默默點頭,起身走了。
寶親王依舊跪在地上,安豐王妃還坐在椅子上,她沒看他,隻看著門外透進來的陽光,一寸寸地漫進正廳裡。
“起來吧!”
她最終轉頭看著他,“南疆的巫蠱幻術,以心底執念作驅,其實這麼多年,你一直未曾完全相信我說的話,才會叫人有機可乘。”
寶親王身子顫抖了一下,麵如死灰。
安王與魏王去了一趟皇陵,果然從殉葬溝裡找回了暉宗帝的骸骨,骸骨被摔得七零八碎,頭骨更被捏碎。
因此事還要保密,所以並未大張旗鼓地請高僧法師過來誦經超度,隻尋常安葬回去,隻等來日尋個由頭做一場大的法事。
宇文皓去了西浙接老夫人,殊不知,剛抵達西浙便遇到了一輛馬車,一襲紅衣就坐在車頭,馬兒飛奔而過的時候,驚鴻一瞥,看到了那一抹殷紅。
他立刻策馬回頭,攔下了馬車。
他眸色冷凝地一掃,便見紅衣男子已經跳下了馬車。
他袍子寬鬆,禦風落地之時仿佛謫仙,眉目溫潤,眼底是淺淺的笑意,唇角微勾,竟叫人感覺明月清風一般的悅目。
微風拂麵,墨發輕揚,他說“太子,我們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