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拉開了窗簾,窗外,是她從未見過的浩瀚星空。
“彆怕,睡吧。”她說。
熟悉的聲音為她拔掉了腐朽的釘子。
郭來娣翻過身,看著星空漸漸入睡。
翌日,電視台內。
“你們看到景嵐了嗎?”
“她好像還沒來。”
“不會不敢來了吧?”
“勾引自己的領導上位被發現,我要是她估計就沒臉來了。”
“這事何總部長不是辟謠了嗎?”
“你還真信啊,反正我不信,要不然青聯的位置能輪到她去。”
“唉,不過也不稀奇,長得漂亮就是能走捷徑。可惜咱們沒能生了張好臉,要不然誰想埋頭乾到死啊。”
“可是我覺得景記者的能力也不錯啊,她的稿子我看過,寫得都挺好的。”
“切,誰知道是不是哪個男人幫她寫的。”
幾人聊得正歡,全然沒注意到身後有個身影在慢慢走近。
“秋姐不信我的話,下回我寫完稿子,第一時間給您過目如何?”
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女人嚇了一跳,轉過身就見景嵐笑靨如花地站在自己身後。
“沒有…”她心虛地辯解了兩句,“我們也都是聽彆人說的,你彆往心裡去哈。”
“秋姐您在崗位混吃等死,整天仗著自己工齡長就頤指氣使,把電視台當你家開的一樣,什麼衛生紙啊垃圾袋啊甚至連過年發的禮盒都往家裡多拿了兩盒。”景嵐咂了咂嘴,“難道您就不覺得羞恥嗎?”
“你聽誰說的?!”秋姐豎起眉毛,聲音尖銳無比,“景嵐你可彆亂造謠啊!”
“都是聽彆人說的。”景嵐拍拍她的肩膀,“您彆往心裡去哈。”
聽到這話,秋姐的五官幾乎變得扭曲,旁邊的人見狀皆是想笑又不敢笑出聲,唯恐對方的矛頭對準自己。
景嵐走後,八卦的人群也都一哄而散,獨留秋姐一個人憤憤地站在原地。
來到自己的工位,隔壁桌的任晴將椅子挪了過來。
“小嵐,你還好吧?”
景嵐扯了扯嘴角,“沒事的。”
“不管你聽到什麼都不要往心裡去,我們都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任晴和她共事這麼久,自然是相信她的為人。
景嵐當然不會把那些垃圾往耳朵裡塞,但這不代表她可以無底線地任人編排。
狗咬狗雖然不優雅,但是爽啊!
當然,景嵐還是得裝出一副深受其害的模樣。隻有這樣,何硯州才會意識到他自以為是的幫助到底有多愚蠢,往後為她鋪路時便能學會三思而後行。
整理好心情,她將策劃案打印出來,距離承諾楊文欣的一個星期還有四天,但實際上也隻有周四周五這兩天,所以她必須得在周末之前將策劃案提交上去。
不過,景嵐也不擔心通不過,畢竟新聞部的最大領導可正急著找機會向自己證明他的情意呢。
來到主編辦公室,她將策劃案交了上去。
新升上去的年主編對最近的傳言略有耳聞,她看著麵前的女孩,心裡默默打著算盤。
年莉翻了翻策劃案,說“框架搭得很好,「女性力量」這個立意在當今社會也是個熱門話題,總的來說是個能吸引眼球的方案,采訪的候選人選好了嗎?”
“有的。”
“誰?”
“楊文欣。”